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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自己初到丛林,一样是落于许多野兽的觊觎中,他对生得渴求,共情程度十分高。

说话间,陆续又看了好几眼绵绵族的兽人。

有些蛇族都不用做什么,假如让他们跟着走就能幸免于难,能活下来便是件极好的事。

撒特德道:“不用管。”

族人笑道:“好。”

时下返程,沿途水绿山青,千岩竞秀,蛇族雄兽们有了闲玩的心,故意落下,尾巴往后伸长了拍了拍,把埋头疾跑的绵绵族兽人吓一跳。

又或露出尖齿,把绵绵族兽人唬得原地不敢动了,方才笑呵呵地跟上队伍。

绵绵族兽人被吓得一愣一愣的,几次后,见蛇族兽人只是唬他们,并不发起袭击,便渐渐安了心。

“蛇族兽人长得凶了些,却不似其他部落传得那样蛮横残/暴呀……”

“他们定知道我们跟随的缘由,却未将做出驱赶的举动……”

“啊——”

再次被甩来的蛇尾吓唬到的绵绵族兽人尖叫,他们垂着脑袋不敢看,后脑上炸开的白发蓬松绵密,像云团似的,引得蛇族雄兽笑得更大声了。

被笑话的绵绵族兽人红了耳朵,不敢怒不敢言,垂头跟着。

他们得依靠蛇族的庇护走出鬣狗群的狩猎圈,除了鬣狗,这一带还有许多肉食的猛兽争夺资源,遇到哪一种都够他们遭罪的。

江言心闷,没有雄兽们的恶趣味,扬声和后方的兽人说话。

“你们是哪族兽人?要去哪里?”

绵绵族兽人把脑袋抬得老高,努力睁大眼睛才看见高高趴在墨色巨蟒的雌兽。

“我们是绵绵族的,要去东谷山。”

不同于蛇族和一些已经依靠土地种植发展的部落,有许多小部落,或无法囤积食物供给族人们度过严冬的部落,都会在接近秋末时迁徙,来年春后,等凶禽猛/兽繁衍捕食最频繁的阶段过去,再返回。

绵绵族就是其中之一,他们启程晚,蹭不上其他大一些的部落队伍,只能单独行动。

江言暗道:迁徙很麻烦。

于是路上把一些依靠土地种植和发展的办法告诉绵绵族兽人。

蛇族兽人惊道:“言,这都要说吗?”

江言摆摆手,笑眯眯地:“不是什么大事,只要有部落种植,今后都会传开的,成为一种趋势和文明,我们要正确面对这种变化。”

兽人们皱眉深思,半知不解的,却未辩驳江言的话。

穿梭了几座山谷和野林,绵绵族兽人朝江言晃晃手,道:“谢谢你们!”

“等我们回去,一定会向其他族宣扬蛇族的善心!”

小部落的兽人们言辞有些天真,引得蛇族兽人连接发笑。

江言笑容友善温和,也朝他们晃手,直至看不见影子,闲聊的目标就变成撒特德。

撒特德话不多,江言问了,才“嗯”“好”的沉声回应,

还是其他兽人参与进来,和江言说起外族的八卦和趣闻。

抵达蛇族部落时,入夏的第一个月就这么过去了。

忙完春种的兽人们慢慢闲了下来,最近难得休息,四处找地方晒着太阳睡觉。

山里的鸟禽高飞,驻足在岸边喝水的小兽也跑远。

部落里传开一阵奇异的声响,不久,化回原形的蛇族,从树冠上,山顶上,石壁上,各个高处下来,变成半兽人的模样,朝部落的出口赶。

返程的雄兽跟族人们欣喜碰面,叽里呱啦说着话,不久,族长和长老也赶来了,阿默阿尔跟在他们身后,惊喜地看着撒特德怀里的雌兽。

“言!”

“幸好言平安无事!”

“撒特德,你们在外面过得如何?”

众兽人七嘴八舌,族长神情宽慰:“平安回来就好。”

长老朝队伍里的雄兽们点点头,道:“辛苦大伙儿了。”

雌兽们都往江言的方向挤,阿乔脖子上缠着幼蛇,因他滑行太快,幼蛇脑袋还吊在半空上一荡一荡的,直到阿乔停下,才稳稳盘住阿乔。

“言,可有受伤?!”

阿乔拍拍撒特德手臂,对方放下落地后,江言走到阿乔和雌兽们的身边,道:“我一切都好,没受伤。”

他打量阿乔,生育后的阿乔还有些消瘦,但精神总归好转了许多,眉眼重新焕发出光彩。

阿乔怨道:“可恨的隼族人,居然敢把你掳走!”

雌兽也跟着愤怒地出声大骂,听罢,江言感到好笑,却也滋生几分酸胀柔软的情绪。

“我们都好,一个都没少的回来了,大伙儿都安心。”

他温声安抚雌兽们的情绪,族长与撒特德说完话,走到他面前。

“言,你能平安无事我们很高兴。”

江言道:“隼族人虽掳去我,却并未怎么伤我。”

又笑道:“倒是阿奇他们,和对方打了几场,约莫有不小的收获。”

族长叹息:“你们平安就是最重要的。”

又问:“我听说你在隼族那儿得了些资源?”

江言点头:“没事,我带了稻谷回来。”

族长喃喃:“稻谷,便是你原来说过的可以煮食成大米的东西?”

江言道:“是。”

江言与一行兽人刚回,族长不好立刻缠着他说话,就让他们先回去休息,

至于之前和桑族的恩怨,后续怎么处置,还有资源如何运用,族长打算等江言吃饱睡醒了再谈,询问他的意愿。

撒特德把江言抱回山洞,打量周围熟悉的环境,他叹道:“还是家里最舒服。”

心情好,便下意识搂住撒特德的脖子,唇碰了碰对方的嘴角。

江言素日里比较内敛含蓄,尤其肚子渐渐大了,并不好意思再与撒特德很亲近。

此时他手心摸着撒特德微凉的耳朵,那只耳慢慢地起了几分温热。

第99章

出行的这一趟路程,对撒特德来说可谓胆战心惊,担心江言在隼族人手上出什么事,造成无法挽救的结果,情绪总是沉沉阴阴的。

直至找到了人,也寸步不离地守着,小心翼翼照顾,没有生出亲近的心绪。

很久没有这样亲密地被江言亲着嘴唇,触碰耳朵。

撒特德目光微闪,暗了暗,大掌绕过江言隆起的腰,放在背后和臀后,托起他,带进自己怀里,力道轻轻加重,想把人继续往怀中按紧。

碰到江言怀孕后隆起的腹部,又只能忍下这样的冲动。

触着唇拉拉扯扯片刻,撒特德已被热出汗。

他喉结滚了滚,蛇尾忽然一颤,紧绷着,拍了拍石壁,在旁边砸出凹陷进去的坑。

江言被这阵动静吸引,停下咬舔撒特德嘴唇的行为,后知后觉地,白净的脸庞弥漫着红云。

许是受孕后体内激素变化的影响,他对撒特德没过去那么内敛,大胆热情地黏着自己的兽人,还……

他敛低湿湿的双眼,把情不自禁夹上对方后腰的腿放开。

撒特德淡色的眼瞳深深涌动,手臂的肌肉起伏几下,最后松开江言,把人放床上。

只一瞬,江言差点跌入床里,腿和腰都发软。

他摸了摸有点肿和湿润的唇,抬眸欲说点什么,撒特德背对着,长尾一滑,出去了。

江言抿唇一笑,抚上唇角“嘶”了声,喃喃道:“亲得有些用力,疼。”

他打量山洞内部,看得出来定期有人打扫,床和桌子都未落着灰尘。

稍微休息,腿没那么软了,江言从床上站起,走到外面的平台。

明艳的日光晒得石头泛光,隔着鞋,脚底暖暖的。

他朝羊舍的反向张望,听到澡房里传来的水声,正准备走下阶梯,不远处来了兽人。

阿尔拎着了浅蓝色书包,目光落在石台上伫立的那道身影上。

“言,族长让我把你的东西送过来。”

江言接过:“麻烦你了。”

阿尔摇头:“包裹是桑族的首领亲自送来的,里面的东西我们没动过,你清点一下,看有没有少了什么。”

江言:“好。”

当时他出去没带几件行李,装水的瓶子和御寒的衣物都在,干粮已经发霉。

剩下的,就是林卡送给他的那支弩机,还没来得及用上,就被打掉了。

江言拿在手上试了试,挺衬手,能正常使用。

便道:“没少任何。”

他问:“弩机制作得如何了?”

手里这把,经林卡一再反复改造,第一支做好的便是送给自己的。

不光只用来防御,往箭矢上抹些能药汁,拿来狩猎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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