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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言问:“上次阿乔说过, 每个部落里的兽人都会有野兽特征,桑族人长什么模样呢?”

年轻兽人道:“他们头上长了对角, 就像独角牛的那种角一样, 皮肤黑黑的。”

江言问:“他们是牛变化过来的?”

兽人点头。

江言心想:那为什么要叫桑族而不是牛族呢, 这话没问,每个部落都有各自的传承,对于兽人部落的相关信息,大概了解就好。

他接着开口:“除了桑族,还有其他的兽人部落么?”

最侧边的兽人应话:“有的,像云池的尾族,祁连山的麋族,还有……”

兽人微微咬紧后槽牙,哼道:“拔云锋的隼族。”

“加上咱们蛇族,刚才说的那些都是近百年比较强盛的部落,若加上其他小部落,还有不少。”

“但咱们蛇族这些年不太好……因为孕育出来的幼蛇越来越少。”

江言这才知道,其他部落能繁衍出来的后代虽然并不算多,但从没像蛇族这样几年难出一条幼蛇。

“别说丧气话,”不久前挥着拳头说要抓桑族人的年轻兽人道,“哪怕咱们蛇族没落,那也不会发生在隼族之前,他们才是要灭族了吧!”

提起隼族,除了撒特德,其他几个年轻的兽人都露出愤懑敌视的神色,

江言不得不往更深的层面猜测,蛇族跟隼族的关系应当势如水火,尽管还抱着好奇,但关于隼族的消息他没有再问,而是就着其他几个部落的话题提几句无关痛痒的疑问。

江言对兽人部落感兴趣,兽人们对他同样怀有好奇。

“言,你……跟我们长得都不同,是哪个部落过来的呢?”

从江言身上看不到任何野兽的特征,而且他会做那么多东西,蛇族兽人早就对他怀好奇得不行。

可江言被撒特德带回部落后,非但没有伤害过谁,还总帮他们,无私的把他会的传授出来。

兽人们尽管疑惑,在江言没同意的情况下,并未勉强他回应。

趁此刻的话题聊到这份上,才顺嘴问一句。

江言上次向阿乔回应过,此刻再陈述一遍。

“我当时从山上滚落,摔了之后就不记得从前的事情,后来在一片树丛下醒来,负着伤躲避野兽的追击,幸好遇到撒特德,若非有他救我,我早就被野兽吃了。”

说到最后一句,环在腰肢的力道明显加重几分。

兽人们感慨:“竟是这样。”

“言好可怜……”

“言会想念兽父雌父吗?若你想不起来,就把咱们当成你的朋友吧!”

江言笑眯眯的:“你们都是我的朋友。”

穿梭在林间的阳光落在青年乌黑柔软的发梢跳舞,他的唇偶尔闪烁着细碎的光点,兽人们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追随那零零碎碎亲吻着青年唇角的光,脊背忽地一冷,明明已入夏天,都能热出汗了,却滋生出如置严冬的寒。

他们收回视线,笨拙地抓了抓头发。

兽人虽不懂爱,但有对美丽事物的追随,可江言并非他们想看就能看的,撒特德护得紧。

接收到撒特德释放的不悦和警告,年轻的几个兽人不再开口。

他们之中有的在想,假如实力变得更强就好了,像撒特德一样强大,追求起小雌兽就变得更有底气。

可雌兽已经拥有了撒特德这样强大的雄兽,看不上一般的兽人很正常,丛林里讲究的就是力量压制,强者至上。

雌兽们选择与之繁衍的雄兽都是最强壮厉害的,如此一来,有机会繁衍出同样厉害的幼蛇。

至于平凡普通的雄兽,哪怕一生寿命散尽都无法拥有雌兽,依旧毫无怨言,这是丛林法则将他们淘汰下来的。

好在已经过了春季,部落里不再漂浮着久久不散的气味,单身的雄兽们每年春季最煎熬,总找机会主动外出狩猎。

用眼神收拾完几个年轻兽人,撒特德低声道:“言,我会保护你。”

江言“唔”一声,笑意浅浅,本来就秀气的青年,因为头发越来越长的缘故,微卷的垂落在脸颊两侧,露出洁白的双耳,有点像精灵,看起来温柔又迷人。

撒特德有点沉醉,想起青年刚才说的话,心口仍滞着一股堵塞。

他心疼江言的遭遇,对于最初自己伤过江言,甚至有过吞掉对方的念头深感自责。

撒特德喉咙紧了又紧,用力揽住掌心的这截腰身,坚定的想,他要一直把江言护在身边。

与撒特德的心境相反,江言打量男人严肃的神色,有点后悔。

他好像把话说重了,而且撒特德很相信他的样子。

要不要找个时机挑明呢?

部落东边是无边平缓的草谷,葱茏郁青,起伏的草丛里能看见食素的野兽。

这些食素的野兽已经习惯了蛇族兽人的巡视,察觉他们并无攻击的意思,便继续悠闲地啃着青草,到河边喝水。

部落南边,则遍布许多湖泊水源,鱼虾一类的资源比较丰富,度过最冷的冬春,它们纷纷冒头。

江言站在岸上,能透过清澈的水面看见摆着尾巴游来游去的鱼,还有时而蹿出来的虾。

因为鱼虾的肉少,所以兽人很少捕来吃,可吃过江言做的鱼丸后,兽人们也开始用鱼熬汤或者搓丸子。

江言笑道:“好像河虾不少,等有空返回来,捉几篓回去炒着吃。”

兽人好奇,比划着自己的一根手指,纳闷道:“连手指都不如的东西,能吃么?”

一口连牙缝不够塞的。

江言卖了个关子,故作神秘道:“到时候你们就明白了。”

话音未落,江言已经让撒特德抱着离开。

他有点尴尬:“撒特德,我话都没说完。”

胳膊却下意识环住男人脖子,无心的一句话,并非要让对方停下,毕竟还有巡视的任务,自然不能耽搁。

只是……

他怎么感觉撒特德又开始闷闷不乐呢?一副有心事的模样,虽然对方平日并不爱笑。

他们找了块地方中途吃东西,江言把背在书包的瓶子取出,在外头“跑”了一天,闷出许多汗。

喝了一半,他把瓶子递给撒特德:“喝水吗?”

撒特德喉结微滚,沉默地把水瓶接过,对着同一个地方喝。

异世物资匮乏,江言已经没有什么共同使用一个瓶子喝水卫不卫生的想法了,撒特德不带水出门,他把自己的水分享给对方很正常。

至于其他雄兽,则露出羡慕的眼神,

言真的好贴心。

江言对上兽人的目光,笑着开口:“我就一瓶水,出来之前喊你们用竹筒装水带上,结果不见谁带的。”

兽人们腼腆一笑:“我们渴了找处水源喝点就行。”

江言不置可否。

兽人的体质与他不同,且仍习惯就着水源处喝水。但江言坚持把水烧开了再喝,跟他住的撒特德渐渐地随了他这点。

生活习惯被兽人尊重的感觉还不错,他想。

一行人继续前行。

江言眯眼观望头顶的树冠,庆幸太阳还不是很大,否则他要被晒脱皮,或者过敏。

正当他暗自庆幸,撒特德指腹贴着他的脖子蹭了蹭。

江言觉得痒,一摸,细微的触感告诉他已经出现一点过敏症状了。

撒特德担忧:“言。”

他摆手:“没关系,再往西边和北边走,那里树群密集,有树荫,不会晒得太严重。”

颈边一凉,却被撒特德单只手掌托起侧脸,微凉的舌尖舔了舔冒出疹子的地方。

江言:“……”

当着好几个兽人的面做这些……

他耳朵有点热,可还别说,撒特德的唾液似乎真的起了作用,没那么痒了。

来到部落西边,入眼都是繁茂绵延的树群。

江言坐在撒特德肩膀上,从高处眺望,就犹如望着一片碧波荡漾的树海,苍翠的绿望不到头,鸟禽高飞鸣叫。

树丛中毒虫很多,兽人们看见之后迅速用尾巴碾碎,唯独撒特德身边异常安静,江言在对方的庇护下不受毒虫干扰。

他观察见到的树木 ,暂时还没发现特别的。

来到北边的山脉,兽人们首先去桑族人闯过的范围搜寻:“今日没嗅到他们的气味、”

江言拍了拍撒特德肩膀:“我们也过去看看?”

靠近被桑族人砍伐过的区域,经过仔细查探,美发现任何打斗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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