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捉贼（1 / 2）

“圆慧大师，快快请起。”没等江栗雨说话，她的管家江权赶紧扶起鞠躬的猴僧。

“圆慧，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再说什么求不求的可就见外了。”江栗雨半责怪地说道。

“你们带大师和小师傅下去休息。江权，马上去派人去找江流城最好的大夫为小师傅看病。”江栗雨指挥她手下的男仆道。

圆慧与程进谢过，一个俊俏的小男仆领着他们去了客房。

两人一走，江栗雨脸上的笑容立刻变成了冷峻，“真是麻烦，还嫌我的事不够多，又找上来这么两尊大佛。”

“城主，此番圆慧来访也不一定是坏事，他号称‘千目菩萨’能断因果轮回，此番前来，说不定……”江权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说道，身为江家的大管家，在江流城他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在江栗雨的旁边，他还是卑微的像一个蚂蚁。

“那有什么用，就算他知道谁是凶手，是武当能听他的，还是龙王能买他的账？”江栗雨不耐烦道，“你还是想办法干好自己的事。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当初只是帮我算了一下命，现在就带这么个孽障来烦我，你还是把重心放到缉凶上，找大夫的事意思意思就得了，三日之内，一定要把杀人犯交给敖不平。”

“是，城主。”江权低头回复道，然后倒退着，离开了池塘。

话分两头，圆慧和程进跟着一名俊俏的男仆前往客房，这男仆比程进大不了几岁，五官精致的过分，像是一尊漂亮的瓷娃娃。

一离开池塘旁边左近，小男仆也忍不住少年的心性，偷偷跟圆慧搭话。

“大师，您的面子真大，我还是少见城主大人对谁是这么笑脸盈盈的。”这男仆声音轻灵，好似一只会说话的百灵鸟。

圆慧不及搭话，程进抢先炫耀道，“那可不，我师父可厉害了。上次在蜀地山里遇见山贼，十几个人和妖怪，都不是师傅的对手。”

“真这么厉害，”那男仆眼睛发亮，“大师你能不能也收我为徒呀。”

“不行不行，”程进急了，模仿师傅师傅的语气说道，“阿弥陀佛，你与佛无缘，不可强求。”

圆慧被两个孩子逗乐了，猴脸上漏出狡黠的笑容。

程进赶忙岔开话题，问道：“哎，你说，这城里当兵的到处抓人，是发生什么事了。”

“你不知道呀，”小男仆惊讶道，“这江流城是长江汉水汇流之地，在此流域管辖的是两江龙王敖不平大人。”小男仆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

“七天前，他最喜欢的儿子敖齐，被人发现死在了城里的花街，全身衣服被扒光，两个龙角，逆鳞，内丹，甚至是，哎，你知道的，那东西，都被凶手割掉带走了。现在全城戒严，就是为了抓住凶手。”

程进不明白，“这江流城不是你们江城主最大吗，怎么还有个两江龙王，他们谁管谁呀？”

小男仆警惕地扭到到处看了看，确定四下无人，小声说：“名义上当然江城主大了，但是江流城这地界，又是龙族，又是武当，又是妖怪，又是巫祭，复杂的很，要不是这样，事情早解决了。”

程进更加摸不着头脑，“抓凶手和武当，妖怪什么的有什么关系？”

小男仆看程进什么都不懂，得意洋洋地为他解释，“看，这你就不懂了吧。其实啊，所有人都知道，死了的敖齐，出事那天晚上是和武当七侠的老七方静心一起寻花问柳，结果为了个姑娘大打出手，第二天敖齐就死了，这事情还不明白吗？”

“那就把那方什么抓起来不就好了，折腾城里的百姓干什么？”程进不懂这些弯弯绕。

“谁说不是呢，方静心和他的一大家子都在江府配合调查，但是他坚决不承认，武当也说方静心绝不可能谋害敖齐，事情就僵在这里了，你说把他们送去龙王庙，得罪武当，把他们留在这，得罪龙王，现在江府是孙大圣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程进刚刚再想说点什么，客房已经到了。小男仆告别，匆匆向来时的路走去。

出家人素来简朴，收拾了一下就住下。经过一天的折腾，现在已经是日落时分，江府的厨房送来了精致的斋菜，圆慧让厨房重新为程进送点肉菜来，自己则从包袱里摸出两个粗面馍馍就着凉水吃。

重新送上菜，程进只是捡着素菜吃了一点，吃了两大碗米饭把自己撑饱，荤菜是一点也没动。

圆慧叹了一口气，“进儿，你与佛无缘，对你来说不是坏事，红尘中，你还多的是未了之事，你想要入空门，却为此犯了嗔戒，又是何苦呢。”

程进自知说不过圆慧，也不搭茬，只是气鼓鼓地坐在一旁。

程进八岁之前住在程家村，他的父母偏爱身强体壮的小儿子，却对他这个大儿子非打即骂，甚至常常不给他饭吃，想要饿死他。

六年前的一天，圆慧去程家村化缘，程进的父母也不管圆慧是个四海为家的行脚僧，强行在冰天雪地的时节里，把程进丢在破庙门前，出家人本着慈悲为怀的态度，收养了他，这些年程进带着程进四处云游，一人一猴，感情日深，程进早就把当和尚视作人生唯一的理想。

哎，圆慧虽然不知道程进患了何种怪病，身体一直处于死活之间，但他通过常理也知道，孩子这种情况，吃肉肯定对身体有益无害，却不曾想，这孩子虽然顽皮，却性格刚毅，这么多年来，应是没碰过一点荤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