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夜雨之下（2 / 2）

木窗缓缓落下，里面的人也呵斥了起来，男人自知惹不起，便急冲冲地开始原路返回。

然而，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两个蒙面人收入眼中。

“你去跟着他！”

“好！那你小心！”

说罢，两个蒙面人在月光下，分兵两头，一个跟着到酒铺买药的男人消失在大街上，一个则摘掉蒙面，大步流星地走向了酒铺。

“轰隆！”

一声雷鸣响起，原本晴朗的夜空竟突然下起了雨，月亮在乌云中闪耀，雨滴如同珍珠般，颗颗晶莹剔透。

“当！当！当！”

摘掉蒙面的夜白来到了酒铺门口，学着买药男人的模样，敲起了木窗。

“下了雨，不接客了！”

却不料里面的人根本没有升起木窗，甚至直言不再接待。

“在下是替平川将军公子来取药的！”

夜白编了一个谎话，因为经过几天的调查，他发现很多贵族皇室的公子都有来这买药的习惯。

“哦？原来是平川公子有需求啊！”

谎话果然有用，木窗缓缓打开，人影也再次漏了出来。

“不知道，平川公子这次要多少啊？”

里面的人有些期待的问着，然而回答他的，却是一双沾着雨水的鞋底。

“砰！”

夜白没有半点费话，双手撑着窗口，双腿直接踹了进去，然后整个人就如同泥鳅一样，极其顺滑地钻了进去。

“谁？啊！”

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的雨点瞬间将酒铺里面的打斗声全部掩盖，大约几十息过后，酒铺里面的灯光熄灭，再也听不到半点声音。

与此同时，一个小巷里，另一个蒙面人也摘掉了自己的面罩，雨水打湿她的秀发，一张颇为俊秀的小脸被冲刷的干干净净。

她一手提着一颗人头，一手拎着没有了头颅的尸体，她表情冷漠，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被母亲宠爱的二花，因为她已经彻底失去了母亲。

雨夜之下，京都里卖药的铺子远远不止这一家，买药的人风雨无阻，而二花就跟随在这些人身后，化身成人们口中流传的剪头女鬼。

雨下了一夜，直到黎明时分才渐渐停息，当京都的人们醒来，街头上又多了七具无头尸体。

夜白和二花淡定地坐在酒铺里，手里端着热乎乎的汤碗，夜白看向窗外，而二花则看向了他。

“你杀人的时候，心会不会砰砰乱跳啊？”二花端着汤碗，有些怯懦地问着。

面对夜白，二花总有种骨子里的卑微，哪怕这一年来，她都在和夜白朝夕相处。

“有时候会，但大多时候不会！”夜白的语气有些生硬，甚至都没有转过头看向二花。

“哦，看来是我修炼的还不够，杀那么几个烂人，心脏居然还会砰砰乱跳！”

二花低下了头，眼神里闪过一丝失望之色，一年来的朝夕相处，夜白对他永远都是冷言冷语，可夜白越是这样，她却越舍不得离开夜白，她不明白那是为什么，但她毫不后悔。

“这件事，应该会很快结束的，结束之后，我送你回北青国！”

说完，夜白将热汤一饮而尽，然后毫不避讳地脱下衣服，换上一身破烂，戴上一顶蓑笠，柱起了一根拐杖。

二花对此也是习以为常，她经常捂着脸偷看夜白，尤其是夜白胸前一片犹如蜘蛛网般的肉色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