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翌日(1 / 2)

  “是。”喜娘顿了顿,只得躬身退下,只是临走前着意提醒道,他们千万不要忘了喝合卺酒。

  新房里只剩下卫衣和她两个人,繁缕始终低垂着眼,心里却越来越忐忑。

  卫衣随意的挑起了红盖头,却出乎意料的看到她红妆美艳,突然弯下腰凑近了面容,一瞬间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

  “啊!”繁缕像受了惊吓的兔子一样,直接想要往旁边蹿,一下子肩膀撞到了床栏,疼得厉害,偏生还不能哭出来。

  卫衣冷冷挑了挑眉,看着她惊慌失措,不知所言。

  这天底下,没有几个新娘子,在新婚之夜却怀着赴死的心思吧。

  繁缕睁着微翘的眼睛,故作冷静,殊不自知,唇上的口脂已经被咬得落了色,紧紧抿着唇,满目的防备与惧意早已泄露了她的心思。

  这样的神情目光,卫衣再熟悉不过,甚至是身居九五之尊的小皇帝,见过的都没有他多。

  都说女子一生最美的一天,就是穿上嫁衣上花轿的这一日,此言却也不错。

  不过,和其他女子不大一样的是,繁缕并没有紮耳洞。

  因幼时算命的道士说她福气薄了些,所以不能紮耳洞,防止漏了福气。

  鬓发乌黑,干净的莹白耳垂下,是白皙秀长的颈侧,小巧的锁骨,胸前起伏的前襟,再往下就是束着提花红底腰封,纤腰若柳。

  娇小的身形笼着大红的广袖霞帔,一身锦绣嫁衣,瑟瑟的缩着肩膀,卫衣心里暗笑了笑,这个小丫头,这麽一缩肩,倒像个可怜兮兮的小兔子。

  他故作冷颜问道:“你可知你的身份?”

  繁缕顿生一阵难堪之情,狠狠咬着内里下唇,不肯言语。

  可卫衣死死逼视着她,不得不答,一开口发出模糊不清的嗓音,含着哭音,低声答道:“知道。”

  卫衣听了很满意,走到桌子前,端起两杯酒,递给她一只杯子,饶有兴致地继续问道:“繁缕,你知道这是什麽吗?”

  繁缕抿了抿唇,低眸乖巧的回答道:“交杯酒。”

  “这叫合卺酒。”卫衣淡淡一笑,纠正道。

  他拈着手里的酒杯,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泛着微光,酒香中隐隐能闻到一种很清淡的苦涩药味。

  卫衣泠泠一笑,道:“这酒香,闻到了吗?”

  不过是一些催情的药罢了,这是宫里惯用的手段,他目光微闪,故意将酒杯从繁缕鼻尖漾过。

  “喝了这个酒,你就人事不知了。”这麽说尚且婉转,这里面的药粉,可使女心欢洽,情动不已,不知是何人准备的。

  卫衣扬眉微挑,转着手里的杯子,繁缕倏然一惊,鼻尖的酒香中隐隐夹杂着苦涩的味道,她是医女,自然知道什麽叫催情的药,甚至知道它的一些药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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