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意料之外的敌人（1 / 2）
学着老刘那样从三米多高的铁栅栏顶端跳下来的时候，老刘都站在底下替张小灵捏了把汗，不过修仙之人归根是修仙之人，张小灵几乎是无声落地，身子略微一抖就站稳了。
“练成这样你修习了多久？这种小身板竟然就能媲美我的身体机能。”刘铁柱显出自己的惊讶。
“就跟你看到的那样，昨晚上才开始练的，练了一天半。”
“我也能练吗？感觉有了功法精进身体，我能去参加奥运会了。”刘铁柱本来就是学校体育队的尖子生，不仅铁人三项玩得利索，像打篮球和短跑这样硬指标考验身体强度的运动，他都能做到第一，一个人体质如何他一眼就能看出来。所以在得知张小灵一夜间靠修炼就获得了赶得上自己的身体强度，他自然很羡慕。但是他也清楚，修仙这种东西，除非是生在世家，否则很多师傅都不可能平白无故教给你，于是他补充一句：“当然，如果你背后的师傅要钱的话，我一样能出。”
“不收钱啊，我也是个被师傅捡的便宜徒弟，这里面事情有点复杂。”张小灵不知道怎么开口跟他说袁氏天尊是什么样的一位来历，估计在老刘心里，这位师傅是一个鹤发童颜仙气飘飘的不世出高人，整天提着个拂尘游走四海，脚生祥云。他总不可能跟老刘说其实这个师傅就是我们家那台破笔记本成精了，突然直接哐啷哐啷给我吐功法，我上课没事做就看功法对着练越练越牛逼——想到这里，张小灵自己都笑了起来，迄今为止他还没有遭遇过这么无厘头的事件。
“这周末带我去拜访一下他老人家？”刘铁柱定了个时间，他打算那天找家里要点好酒之类的东西提过来专门看看那位师傅。
“不用刻意选时间啊，明天晚上都行！他，他很随性的。”看着张小灵手舞足蹈的样子，刘铁柱猜测这是一位不拘小节的仙人，也对，既然都能修炼出登仙之术了，凡人眼界中的什么规矩什么礼节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遵守的必要了。就像人类不会遵守动物界的规则，你会遵守蚂蚁们互相点头打招呼的礼貌行为吗？一旦自己的力量远超出这个层级，就能开创出全新的“规则”！想到这里，刘铁柱浑身发抖，他预感到自己要跟着这位吊儿郎当的兄弟一起，踏入一个无人见过的全新世界里。
“咔嚓！”
走神的刘铁柱一脚踩在地上报废的钢材上，整根工字钢竟然发出了饼干被捏碎的声音，他蹲下来拿手机一照，本应该是T10材质的高碳钢此刻却发灰发白，如同从分子层面被打散了结构力，散成了一地的粉末。
“老刘你的脸色很差。”张小灵蹲下来摸着踩碎的粉末说。只有刘铁柱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整个工厂最值钱的反而不是堆放的钢材，而是这些从七月起就开始安装的全新德系炼钢和锻造设施，全套进口下来，价值已经在七千万之上！如果放任那个能吞金噬铁的神秘存在如此“褫夺”“吞吃”下去，失去了庚金元素的设备全部报废，他们家不至于破产，也会被血洗家产。这些设施可是父母努力了几十年换来的东西，如今难道要因为那什么劳什子的吞金噬铁的家伙的需求而毁于一旦？
老刘思考了一下，吐出一句：“怪力乱神很恐怖。”他想到自己前面得出的结论，只要层级不同就可以完全不遵守下一级的规则，而此刻，他的一家人就像可怜的蚂蚁，被这位跳出层级的未知存在无视法律和道德，降维打击了。
“这种道德败坏的，咱们扫除就行，就当你筑基前提前了解修仙界？老实说我也没见过除开我师傅之外的修士，不过他画的一手阵法还真的有点东西，当时就给我整懵圈了，我要是后续修炼也想往阵法那边选修，画个什么炼金阵天天炼999纯金多好啊......”
张小灵的一顿白日做梦让刘铁柱的心思从动荡里收了回来，也许张小灵说得也对，并不是每个人修仙都一味追求大道，也许只是为了拥有保护周围的兄弟姐妹和自己家人的能力，既不去主动陷害别人，也不会白白被高阶级的人欺负，那就够了。
二人摸黑穿行在厂房和仓库的通道上，那些停工的的冶炼厂目前大门紧锁，珍贵的设备应该暂时没有被破坏掉，但是堆放在开放仓库外几百吨碳钢倒是完全遭重了，刘铁柱摸了根拖把棍子轻轻一敲，整条碳钢上出现深深的裂痕。他们沿着堆满钢材的水泥路一路穿行一路轻敲下去，每敲散一条钢材，就像打开刘铁柱家里的钱包疯狂放一管血。
绕着仓库无头苍蝇似的窜了一阵，两人最终走到了园区西头的围栏处，一坨风滚草打着旋被吹到两人脚下，仿佛是在提醒前方不通。
“哟，这好像是我们原来翻进来的地方。”张小灵挠着头笑。
刘铁柱思考了下，既然堆放金属最多的仓库区域都找不到人，也许那个人今晚上并不在这里。他本打算提议明天再来看，张小灵却踮起脚竖着耳朵往围墙外看去。
“你听到什么声音没？笃笃笃的，像有人在啃铁？”作为修炼了玉男心经这种淬炼精神力法门的张小灵，此刻感受能力其实早就在常人五倍之上。刘铁柱疑惑的听了一会儿，完全没有听到他说的声音，张小灵沉吟片刻，却见他双目紧闭，手指抵在太阳穴上，无形无相的神念蔓延出去，正如同盲人在夜里伸出千百只手臂，或是蝙蝠在山洞中发出超声波探测！这种玄奥的能力张小灵还掌握得并不熟悉，也不知道贸然外放神念的下场。所幸，在颤颤巍巍的灵性感知中，张小灵“看到”不远处，数不清的如刀剑般锋锐的白金色气息聚集在那里。
“找到了，就是那里！”
张小灵睁开双眼，眼中还有未散去的清光，拍了拍老刘的肩膀，指着刚刚神念感应中的那处位置，指给刘铁柱，十分熟悉自己厂子的老刘一下子就知道是什么地方，重重地点下头。
二人在夜色下朝着目的地前进，张小灵看着前方带路的刘铁柱，终究还是有着几分忐忑，真的要把刘铁柱牵扯进来吗，对方可能是修士，可能是什么妖魔鬼怪，而且大概率来者不善。自己有法力傍身，打不过也能跑，但是刘铁柱呢，他只是个凡人，哪怕壮的能一拳打死牛犊的，他也只是个凡人，我难道要老刘跟着我去冒险吗？
看着前方刘铁柱宽厚坚定的背影，张小灵嘴唇蠕动着，却终究是什么都没说。没错，这是老刘的事，按理说跟自己没什么关系，自己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修士，没道理冒这么大的险。
但显然对于张小灵来说，事不是这么算的，在他看来，老刘是自己兄弟，老刘的事就是他的事，就如同以往老刘每每帮他出头，用他宽厚的身躯作他的后盾一样，这一次，手握超凡之力的他，就是老刘的坚实后盾！
张小灵知道刘铁柱不可能丢下他一个人，他是来帮他的，既然是兄弟，那么再大的困难也要一起面对，少年人死都不怕，怕什么妖魔鬼怪！
终锁定了一个围墙外废弃的反应釜设备，几十米高的大型反应釜经历风吹日晒，上面的铁锈已经完全发红，活像是被泼过鲜血的巨人头颅。
“哦！那是今年前些时候换下来的旧反应釜，我爸说那个锈穿了的设备卖不了多少钱，就一直堆在那里，里面确实经常会进一些老鼠，老鼠在巨大的金属空腔里打架就会有这种怪声音。”刘铁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