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遇海寇(1 / 1)

无论如何,目前青冕最大的敌人不再是女真,而是海寇。大夏自己都饱受海寇骚扰,洪县,丹东等县时常被海寇抢掠,所以青冕城改青冕县可解决不了海寇问题。

张庆之除了每天仍然到处写写画画,就是改进弩箭,弩箭虽然有明显缺陷,但胜在不需要大量训练,对人的身体要求也没那么高,青冕若要自保,只能在器具上面多做文章。

张庆之没日没夜也改进弩箭,弩箭本是将弓箭横放,加上弩臂弩机而成,若要射程和弓箭一致,也需要大力将弩箭压入,张庆之受水磨结构启发,将弩箭压入改为木齿拉入,自己就可以轻松上箭,射程也从四十多步提高一倍有余,而且一次可以射出两只弩箭,要一次射出三只弩箭的也做出来了,但是太大,自己难以带着活动,何永倒是没问题。

何永并不觉得几只弩箭就能对付海寇,但总比拿着刀叉木棒好了太多,于是一有闲暇也和张庆之练习弩箭,有不合适的地方张庆之就不停的改进,改了十几个来回后,力度准度重量都较为满意,又叫了渔民试用,基本一天时间就能掌握,除了准度需要假以时日,其他都不是问题。于是张庆之准备多做些两发和三发的弩箭,而王跃虎也多了件工作就是制作箭支,本是猎户出生的自然不是问题。

一日傍晚,何永打渔归来,又和张庆之在海边练习弩箭,两人准度越来越好,已经可以一边奔跑一边放箭换箭。何永不经意间望向海边,只见远处有一黑点,青冕的渔船都已上岸,绝不是青冕的船。

“是海寇!”

已经好几个月没有海寇骚扰,想不到入冬之际海寇又来了,而这边张庆之等人显然还没准备妥当。张庆之急的就想赶紧通知大伙逃命,却被何永拉住“等等,一共就两只船,有些古怪”要知海寇也就是一些土匪恶霸,全靠人多凶狠,每次打劫少则五六十人,多的时候几百人都有,抢了就跑,每次抢的地方不一样,是以极难剿灭,大夏只能靠禁海减少损失。这次两条船,不会超过二十人,着实少见。

张庆之正想如果让渔民们都拿上弩箭,二十人这次是不是可以博上一搏,何永却看出更多古怪。这两条渔船一前一后仿佛是在追逐,后船大些,船技也稍高,很快就追上了,只听砰的一声,将前面的船撞落,船上的几人纷纷落水,但此时离岸也近,落水之人奋力游向岸边。

何永拉着张庆之躲了起来,看这情形,海寇不是冲着青冕来的。几个落水之人很快上了岸,后面追逐的人也上岸,团团围住了几人。被围之人中,有一虬髯大汉,手持钢刀,显然是几人之首,如今六人被十余人围住也并不惊慌,看向一瘦高之人“干虾子,你他妈的是要赶尽杀绝吗?”瘦高之人呸了一声“刀疤,你别装委屈,你想当二当家,别给老子泼脏水”“老子不知道你那听到的些腌臜话,我姚铁做不得这些下三滥的事,敢不敢一起去大当家哪儿当面说?”“等我提着你的头,让你亲自给大当家说,兄弟们,不给他费口舌,砍死他”说罢,舞其朴刀就砍向虬髯之人。

何永低声对张庆之说道“是姚头,他怎么回来了?”那姚铁正是原青冕乡勇之首,也是陈友旧部后代,家传功夫很是了得。后来海寇越来越多,姚铁在一起次争斗中,被一刀砍中面门,万幸死里逃生,从此心灰意冷,过了两年干脆带了些兄弟,也跑去做了海寇。时值张庆之年幼自然不识,何永却有映像。

说话之间,两伙人打斗起来,姚铁武功确实了得,一柄钢刀上下翻飞,三四个人近不得身,高瘦之人也身手不错,只是奈何不了姚铁。但姚铁身旁之人就没那么好本事,不到一刻钟,几人都被放倒,干虾一伙还剩七八人围住了姚铁一人,不一会,姚铁手臂中了一刀,背部挨了一棒,眼看就支撑不住。

张庆之对何永小声说道“救人”说完矮身向前,待到五十步左右,嗖的一声射出两只弩箭,只听“啊”的一声,一个海寇胸口腹部中箭立刻倒了下去。何永也赶紧上前举弩一箭射去,又一人应身倒下。这突发变故,众匪人乱了阵脚,姚铁抓住机会,唰唰两刀又干到两人,剩下的人无心恋战纷纷逃向海船。张庆之和何永已换好箭支,又是两人倒地,姚铁喝道“不能让他们逃回去”说完砍倒一人,只剩干虾一人已经堪堪逃到船上。姚铁急道“他会带更多人来!”张庆之和何永一听也焦急起来,赶紧换好箭支,张庆之瞄准一箭射去,干虾却伏在船板射不到人。姚铁举起一贼人的鱼叉奋力掷去,鱼叉叉中船身,这力道鱼叉把船都撞的摇晃起来,干虾为了稳住船只稍微起身,只听铛铛扑三声,两只弩箭射中船身,一只弩箭正中眉心。

“姚大哥,我是张举之子张庆之,这是我兄弟何永”姚铁一听是故人之人,顿时面露惭愧之色。姚铁落草为寇,从未骚扰过青冕,这次也只是被追赶不及到了这边,但作为青冕人,而且是曾经的乡勇,如今成了贼人,实在有愧。

“二位好箭法,救命之恩姚某定当报答”说完准备带几个受伤的兄弟离去。

张庆之道“姚大哥,你能留下来吗?”何永却有些不悦,刚刚何永就不愿救他,两伙人两败俱伤才是最好,若是方才没救下姚铁,或是跑了海寇留下祸端都不堪设想。

姚铁也看出何永不悦,也不愿停留,拱拱手道“我既已为寇,断没有回头的道理。好意心领了”张庆之道“要不你问问手下的几个兄弟,是否愿意留下?”姚铁看看几个受伤的兄弟,几人都面露犹豫之色。这几年姚铁当了海寇,以为至少能吃口饱饭,不再受欺负,谁知这海寇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海寇帮派极多,互相也看不上眼,一言不合就打起来。帮派内部也是尔虞我诈,为了上位为了贼赃不均天天都能动刀动剑,实在没有过个一个好日子。姚铁几个兄弟其实早就后悔,只是实在也没法回头。

张庆之见有状,连忙说道“姚大哥,听永哥说你以前也是青冕人,想必也认识我爹,这次青冕遇难,相亲们死伤惨半,我爹也没了,现在正是需要姚大哥的时候!”

姚铁面露愧色“不瞒小兄弟,你父亲以前对我颇有照顾,我们却抛下乡亲干起了不耻之事,实在没脸回来”

张庆之道“姚大哥不用着急决定,如今天色已晚,而且几个兄弟都受了伤,不如稍作休息,等养好伤再做打算”姚铁和几个兄弟一合计,也就不再坚持。海边本有被毁的房子,几人互相搀扶着先做休息。

等姚铁离开,何永埋怨道“当了海寇就是我们的敌人,你冒如此风险救他们实在不值”张庆之道“今日情急,来不及商量,让永哥冒险了。我们既然要对付海寇,却不了解海寇,若姚铁能回心转意,我们就多了些胜算。我知道你信不过他,我也信不过,但我们势单力薄,哪有不冒险的”何永知道张庆之从小就主意多,而且从不循规蹈矩,这又是为了青冕的未来,自然也就没了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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