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2）

或许是为了牵制姬衡，又或许是恻隐之心，最终，齐国公还是没有对柳如烟下手。

姬衡在边关一路过关斩将，屡战屡胜，战功赫赫，民心拥护。百姓对这个被抹去身份，充为寻常百姓的战神归来载歌载舞，他迫不得已将姬衡封为前锋少将，手中的实权甚至比当刺客时更甚。

齐国公自知这步棋走错了，可大齐的版图越来越广，他还需要这个弟弟，因为他什么都没有了，只要把他的软肋，宫中的这位淑夫人牢牢捏在手心，他毕生都会为了齐国鞠躬尽瘁。

他安排了无数人看守柳如烟，每日都会有不同的消息传给他。

他知道柳如烟颇有才智，懂得反利用她的假身份向伤害她的人复仇，仅仅在宫人面前装装泼辣无礼，再利用嫉妒她的如夫人把消息传出去，便有大臣弹劾他的父亲，说丞相教女无方。

看着柳丞相惶恐不安的模样，柳如烟便成功了，她不想让柳家覆灭，但是又不甘心过往吃过的苦，于是用这种方式给不明真相的柳丞相提醒她是王上宠妃，她的言行关乎着丞相府生死，她想让丞相终日惴惴不安，算是赎罪。

姬焱知晓了她的用意，或许觉得她像他一样心有谋略，他在朝会上假装斥责柳丞相：“柳丞相家中三子二女，其他人都彬彬有礼，为何对淑夫人缺乏管教？如此偏心，如何能公正清廉与孤共理国事？”

下了朝后，他鬼使神差冲进柳如烟的宫殿，看到她身着华丽的宫服，站在合欢树下，他莫名有些不愉快，他给柳如烟无尽的珠宝，对外宣称对她恩宠无边，可她站在合欢树下，合欢合欢，她又在想姬衡。

于是他赌气般不再去看她，他知道如夫人嫉妒柳如烟，常给她使小绊子，无伤大雅的争宠他视而不见，对他而言高位寒凉，有一个人为了自己争风吃醋，让他觉得被需要，而他也想让柳如烟知道，没有恩宠，没有他，只会让她受人欺凌。

可没想到柳如烟并不把如夫人看在眼里，甚至在如夫人指桑骂槐说她刁蛮无礼时，在众多宫妇前公然下她的脸面：“如夫人有话大可以直说，本宫刁蛮任性也为陛下所容，如夫人要是心有不满，可以上告陛下将我褫夺封号，打入冷宫或流放。”

这一招为难到了他，他无法处置柳如烟，也无法像世人说明她入宫的真实原因，他只能承受朝臣的逼问与后宫的怨言。

可他却觉得开心，太多人顺从他，以至于他茫然，只有她的独特让他感觉到了人的无奈，只有她，配得上王后的位置。

他受到消息，如夫人在淑夫人宫中投了五条暴躁的毒蛇，欲伪造意外杀害淑夫人，但淑夫人沉着冷静，在宫中洒遍硫磺，将毒蛇逼出来，命人打死了，其中一条是寝宫爬出来的。

他登时怒火中烧，处置了如夫人，才后知后觉他因为差点失去柳如烟而乱了方寸，从前后宫如何争宠，死去多少位夫人，他从未有过波动，这一刻，他才看清了自己的心。

他第一次这样去讨好一个人，每日下朝便去陪她，听她不屑的冷嘲热讽，说他冷血无情，他只笑笑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