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295(1 / 2)

  但这间屋子却很是破旧,墙面是用黄泥堆砌而成,只粗粗的刷了一层防水涂料,墙面上泥土的痕迹清晰可见。

  屋子里的摆设也十分简单,只一个用土盘起来的炕,一个破旧的衣柜,以及缺了一条腿的桌子。

  妇人盘坐在床上,拿着针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手里的针线随之而掉落。

  她连忙抬手去捡,但终究还是将线头从针孔里面扯了出来,满是皱纹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懊恼的神色,她叹了口气,又拿起线头准备穿到针眼里去。

  然而,她的手抖的厉害,穿了好几次都没有穿过去,甚至针尖还不小心扎到了手指上,皱皱巴巴满是老茧的手指中央沁出了一滴红色的鲜血。

  老人毫不在乎的将那滴鲜血抹去,似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哎……年纪大了,穿针都穿不过去了。”

  她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然后将针线收了起来,“算了,明天找老张家的媳妇儿帮我补吧。”

  老人兀自叹着气,随后抬腿从床上下来,想要将针线盒放回柜子里去。

  然而,或许是因为她盘坐的时间太久,导致双腿血液供应不上来,被压麻了,也或许是她年纪大了,腿脚本就不太利索。

  在下床的时候,老人双腿一软,整个人毫无征兆的摔了下来。

  农村的土炕因为要在冬天烧火,所以底下会留出一定的空间来,比一般的床要高上许多。

  如此栽倒下来,老人年纪又大了,又没有个亲人在身边,恐怕会摔的不轻。

  但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老人的脑袋即将要触碰到地面的一刹那,突然有一个无形的东西拖住了她。

  她感觉到有一个冰凉的东西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搀扶着坐在了床上。

  老人用力的用手揉了揉眼睛,仔仔细细的扫视了一番周围,可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怎么回事,闹鬼了吗?”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孟鑫一张脸难看至极,苦涩的仿佛是吃了黄连一样。

  他真的很不孝,母亲一个人拉扯他长大,还送他到千里之外的蓉城去念书,可他却将母亲独自一个人留在了乡下,让她吃尽了苦头。

  在孟鑫很小的时候,他的父母就离异了,父亲去外面打工的时候认识了年轻漂亮的姑娘,自此抛弃了他们母子俩。

  在三十多年前的农村,姑娘们嫁人都很早,孟母十八岁的时候就嫁给了孟父,因为还没有到法定的结婚年龄,所以两个人也没有领结婚证,只是在村里面摆了一场宴席,向村子里的人们宣告他们结婚的事情。

  所以孟父离开的时候,一分钱都没有给孟母留,可孟母没有任何的办法。

  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妇女,没念过什么书,识不得几个字,也从来都没有去过大城市,她不知道可以打官司,不知道什么叫做事实婚姻。

  所以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丈夫弃她而去,独自一个人拉扯嗷嗷待哺的儿子。

  孟母没有什么别的收入来源,唯一知道来钱的方法就是种地,但她也庆幸,她好歹还有一把子力气。

  就靠着家里面的那一亩三分地,她可以将儿子拉扯着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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