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1 / 1)

等我们到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十分了,我回去的时候大鹏还在,可是乐祺已经不在了。他的外套还放在那里。大鹏说乐祺出去找我了。愧对他,可我还是得找到他。我打通了乐祺的电话,他在电话那边吼着。

他还是不舍得凶我,我在88等他回来接我。门口传来一些动静,好多人都围了过去。我凑上去看,乐祺和迁衡扭打在一起。我拖着大鹏把他两拽开,两个人骂骂咧咧总算散了。我手里拿着乐祺的衣服,也不敢看他。他牵着我,不说话。

我们回去的时候,伯母已经睡了。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才发现乐祺的脸上有淤青,他也不太开心,但别的也没说。大年初一,总是一堆亲友吃吃饭拉拉家常就过了。乐祺不想吼我,只是他脸上的淤青和他去见朋友喝醉酒之后说的话让我刺痛。我知道我伤害了他。

也许他也在想,是不是带我回来是一个错误的决定。还好,他没多和其他人说什么。初二的时候,迁衡发消息来,说他妈妈想让我去他家吃饭,他妈妈包饺子。我实在不知道回复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回复。我不知道这时候和乐祺说他会不会爆发或者崩溃。但是在我读大学那些年,他妈妈真的对我很好,有一年中秋,我和迁衡吵架了,还打电话来说两个星期没见到我了很想我。我内心真的没有办法拒绝。

让我惊讶也感激的是,乐祺同意我去,而且还陪我一起去挑选礼品,他说知道我是感恩的好孩子,希望我不要再让他失望。他就在小区隔壁的咖啡馆等着我。那一刻的我,怎么会明白,要有多么大的包容,才能做到这些事情。乐祺一直说我不懂爱,但是没关系,他会好好爱我。我其实真的希望我永远也不要懂。

到迁衡家的时候已经下午了,每一个人我都不陌生,我换好鞋和叔叔客套两句就去厨房帮迁衡的妈妈和奶奶包饺子了,我还记得以前她们教我包饺子时候的样子,还有他妈妈教我收拾厨房的样子。迁衡家老家在东北,家里对传统尊老爱幼男尊女卑其实还挺明显的。我记得以前迁衡跟我说,在他老家,女人只能去厨房烧饭,不能上桌子吃饭。我当时听完气鼓鼓的,说你也不怕我把桌子掀了。可是真到他家吃饭的时候,我还是会乖乖去厨房帮忙,她妈妈还老说不用不用让我去玩就行。那时候,听到是真开心,现在呢,可能是客气。我心里酸溜溜的。迁衡在房间里看书,看我走进来还给我展示他最近玩的调酒工具。

他家没什么变化,除了窗帘的颜色,好像一切都没变。餐桌上,我们开心的说话,他们都问我在江城好不好有空常回来玩。那一瞬间,我感觉我不是迁衡以前的女朋友,而是他们的干女儿。只是一切也不是从前。

晚饭结束了,我和迁衡坐在阳台上闲聊了会。他给我道了歉,说那天喝多了太冲动,希望我以后幸福。

嗯,你也是。

草草地结束了这场晚餐,我知道我不能呆太久,他也知道我不能呆太久。我走到咖啡店的时候,乐祺手里的咖啡已经凉了很久。我把他的手放进我手里揉搓了很久,我想哄哄他,可是不知道怎么哄。乐祺是不开心的,只是没有在我面前表现出来。他的朋友阿伟找到我们,说要带我们去吃夜宵。那天晚上阿伟和乐祺聊着往事,我也听得开心。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乐祺喝到最后脸上发白斑,甚至一度想要晕厥。阿伟怕出事情,赶紧把乐祺和我送回去。

我想可能是乐祺不高兴又不想说,结果喝过头了吧。他总是这样,有什么事情不高兴也不说,憋到后面自己受不了。有时候我会心疼他,但有时候又会怪他什么事情都要到了那一步才说让大家没有准备。

伯母倒是很开心我们在一起这几天,虽然不知道乐祺怎么会脸上有淤青,不过想来也是年轻不知道在哪里撞的。大家都没往心里去。但是隐隐约约有几件事情却让我心里有点膈应。我们的行李伯母直接帮我们收拾打包了,衣服和包都帮我们收拾过。怎么说呢,我很感激伯母为我们做这些,但是有点怪怪的,也说不上来。还有一件事,阿姨不让我扎丸子头,说那是盘发,只有结婚的女人才会盘发。我没解释太多,只是听话照做了。

毕竟这些天乐祺已经快被我气到内伤,我怎么着也不能再让他不开心了。后面在亿城的几天,我都表现很好,介绍朋友给乐祺认识,和他一起去见以前小时候的玩伴。乐祺也乐呵乐呵,我们大街小巷的溜着玩,都很快乐。

其实我很想跟乐祺认真的道个歉,但是心里总觉得有些不服气。毕竟我也是无辜的,也不是我想挑起的风波。乐祺心里或多或少了解到,我和迁衡之前的感情可能比他想象中的深很多,只是他也知道,我和他是以后,和迁衡是以前了。

日子一天一天过,回到江城之后,我们还和以前一样,隔三差五的就在一起。偶尔我会做噩梦,梦到那天晚上,梦见他们在争吵中拉着我,梦见迁衡望着我说,你是不是要挡在他的前面,梦见乐祺哭得兔子。心里的负罪感紧紧的包围着我。

其实我也很需要一个怀抱。

只是乐祺有意无意的提起这件事,让我没办法面对。这种刺痛,这种撕扯让我难以面对。那种愧疚好像转化成了羞愤,我一直想问他有完没完,又觉得确实错在自己,甚至想一走了之。

我们好像经历了什么,又好像没有经历什么。表面上,好像一切都很好,深一点,发现又没有那么容易推敲。好像什么东西一触即破。我想乐祺的心里也不好受。在没有亲眼见到迁衡以前,他以为我已经痊愈了。当他见到迁衡之后,他才明白,我的伤疤从来没有好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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