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邋遢的老师(1 / 2)

战国时代的医疗非常落后,后勤保障与现代无法比拟。都是爹妈生的,同样的伤不会因伤口比谁的好看,而多活半会。有记载秦军出征,英勇无比,然归来者寥寥,实乃悲哉!送亲人去战场能让人伤感、悲哀、甚至绝望。哪怕秦人不畏生死。

添丁进口是国家大事,哪怕添的丁是聋子瘸子。林叔回来的时候,已给林云凡上了户籍,过几天官府就过来勘察。

秦代实行户籍和什伍连坐制度。入户籍的民称“编户民”,他们被固定于一地,承担徭役和兵役。秦律,凡属国内新置郡县之民,或来自外地迁入之民,必须到当地官府登记,并取得“户籍”,其后无论迁往何地,身份发生何种变化,都必须登记于户籍上,始能享有法律规定的各种权利。否则,有爵位或官职,不能免除徭役,不能获得包括授田、徭役减免在内的民爵赐田待遇。因此,户籍对人身的控制趋向简单,秦国社会由不稳定趋向稳定。

林家就林叔一男子,是不用服兵役的,林云凡有户籍后就不一样,家有两丁必有服兵役者。隔天乡长带两衙役到了走蛟村,(没有名字,姑且这么称呼)。如他管辖的区域有拒服兵役者,得连坐不敢不上心。

竹林的边际,坐落着几间破旧的茅屋,它们紧紧地挤在一起,仿佛是为了彼此取暖。屋顶上的茅草已经有些泛黄,显得陈旧而又古朴,屋檐下几串玉米,挂在上面做个小颜色的点缀。

响午日头下,茅屋的影子堪堪留了个可躲日头的空隙,屋前的小径上有意无意种着几颗月季,有种宁静又遥远的感觉。

茅屋另一侧,是简陋的牲口棚,四面进风,这是为了遮蔽自家牲口而搭建。材料显得粗糙,木头和稻草混搭在一起。棚内老驴子嗯哈嗯哈的叫唤,仿佛在诉说着,这里平淡的生活。

林家当家的在不在?

林叔听到有人叫,应答一声走出屋子。闻声望过去,见是啬夫长。忙回头朝屋内喊,妹子快刷锅烧水啬夫长来了,麂腿烹制好,端来给啬夫、差役大哥解饥渴。

屋内带着悲伤的回了一声喏。

啬夫长也不推辞,乡里人家就这样热情,何况他算这里最大的官,只要不强抢强征他这位置安稳的很。但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和气的叫林叔带他哥三查看林云凡,同时嘱咐周边邻居,都过来连保画押。

验伤口的时候,啬夫和两衙役,都齐齐吓了一大跳,脑门子都冒着大颗冷汗。这伤势都没死,命硬将来不得了。

小心细细查验伤口,带笔墨的衙役找地方磨墨润笔,张牙舞爪的书写,大致能认出这几个字

:林氏有子,爪伤于背,入肉三分伤半尺余,颈三孔。面金,气若柔丝,属实,天佑之。

等林家和啬夫仨人签字画押,众领居都已到场。念完衙役记载的文字,摊开竹简给众人一一过目。老太太带头按手印,众人纷纷跟随。

饭饱酒足,啬夫等人要离开,走时又回头和衙役哥俩商议半响,对林叔说:林哥儿,我哥仨看的真切,贵子伤重恐难。

顿了顿再次看了看另外哥两个道:我等商议可留家照拂一月。点卯五十天有余,校场六天路程,你细心照料,得活,徭役不免。

这话说完,林叔林嫂连立马磕头道谢,这是大人情。啬夫也是看乡里乡亲的,林家好不容易捡了个香火,还是个蔫的。活不活得了两说。总不能林家刚服兵役,娃没了那就苦了林家,送个顺水人情也算仁至义尽,毕竟乡里乡亲的低头不见抬头见。

能动弹已经是十天之后,动弹是指有人扶着慢慢挪步。这几天林叔清晨就打柴火,再干完农活。美滋滋的赶回家看着这个便宜儿子,一天比一天好,脸上笑容一天比一天多,哪怕问这个儿子一问三不知,也开心的不得了。

云凡其实也郁闷的不得了,只记得完成任务撤回国内的路上被伏击,他掩护撤退。鬼知道,那群畜生在高山峻岭居然带的得动那么多武器,而且还有很多RPO-A火箭筒。惊险刺激一连串的连蹦带跳,躲过无数火箭筒,刚想歇口气还没笑出来,身边又来两发,离他七米左右的树后爆炸了一发,另一发就在身边爆炸。气浪推向空中的时候感觉右胳膊麻麻的,亲眼看见右胳膊在空斜斜的飞了出去,气浪抛起来的时候,想张口喊一声,浑身无力发不出声响。昏迷那瞬间似乎往某个很深的洞里掉,然后进入长长的黑夜。

意识再次能控制身体的时候,听力首先逐渐恢复,刚开始还以为被俘了。语言不是普通话这不奇怪,奇怪的是不像疆民的话语,这是哪里?云凡醒来的第一个疑问。

清醒后才发现这不是他的世界。第一口汤,是自称云凡母亲的妇女喂的。味道怪怪的温汤药,难以下咽且作呕,不是身体急需进食自然反应的抿嘴,咽了下去,那味道云凡非得活活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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