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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不知道你去哪里了。”玛奇玛分给五条悟一个眼神,而后又回到手机消息记录上。

和那帮老家伙的事情有什么好讲的,五条悟很想这么回复,话到嘴边又沉默住,盯了玛奇玛的侧脸好几秒。

“你也开始管别人的事情了诶。”

“嗯。”

五条悟从玛奇玛毫无波澜的语气和表情里得不到任何成就感,只好默默掏出自己的手机。

手机壁纸是当时在重叠的世界拍的和零衣露世的三人自拍合照,离开那个世界时候本以为会留不下来,结果现在还好端端的留在他手机里。

壁纸上零衣一脸嫌弃地把他往镜头外推,面无表情的露世嘴角隐约好像有翘起的弧度,没戴眼罩的他笑得十分灿烂。

被她们从狱门疆里救出来,被她们一路保护,撒娇打滚要她们开闪刀机甲带自己上天飞一圈……当时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倒不如说根本不可能忘掉。

五条悟鼓起嘴巴,打开line,打开群聊,艾特三浦春,连发六个表情:“我也要我也要!我要吃五个!”

“刚才被老橘子们缠住,超累的——为了不让你们被他们审讯,我付出了非常多努力!!”

“虽然之后可能还是会被询问一些事情——不想被询问的话就多带些甜食给我!”

【小春每天春意盎然】:∑( 口 ||哈咿!悟先生辛苦了!会给你带超级多蛋糕的!

【影依.顺平】:询问也没问题,告诉我们有什么不该说的就可以,不然你一个人对付他们很辛苦吧。

【黑泽】:+1

【光道指挥使者玛奇玛】:我在警视厅工作,这方面也很有经验哦。

五条悟看了看玛奇玛的新line昵称,又猛抬头看身边的玛奇玛。

“新昵称真不像你的风格诶。”五条悟发出一声咕哝。

“不只有悟君一个人和自己的卡片精灵们相遇呢,对了,想要抱怨的话,要等之后哦。”

“哈?”五条悟一愣,却只瞧见玛奇玛收起手机,从椅子上站起来的侧影。

留下一句让他微妙抓心挠肺话语的女人走向单间病房里唯一的床位,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掐算到的,几乎就在她站定后几秒,已经在病床上昏睡了两天的少女的睫毛忽然颤动了好几下,终于在二人的注视下缓慢地睁开了眼睛。

埃及的日光总是漫长而热烈,哪怕被薄纱窗阻挡,室内也是一片金灿灿的明亮。海马游香微微眯起眼睛,眨了好几下,才终于适应眼前的光线,看清病床边的人。

“下午好,”海马游香深蓝色的眼睛中还带着些许茫然和陌生,像是从一场漫长的梦境中醒来,尚未明晰现实的情况:“我睡了很久吗?”

“你睡了两天哦,梦见什么了吗?”玛奇玛递来一杯温水,五条悟则试图回忆她到底什么时候接的水。

海马游香捧住那杯水,喝了一口,思绪一瞬间像是飘到了极为遥远的地方。

“决斗。”

“决斗?”“决斗?和谁?”

海马游香看着手中的水杯,玻璃水杯折射的画面里,她的胸前已经不再有那枚千年积木:“和法老王……不过不是和你们认识的那个。”

在梦里,她和阿图姆决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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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工作太忙了,实在找不到时间更新,呜呜。

跨过冥界的大门之后, 夏油杰看见了一个极为明亮的世界。

与‘冥界’一词令人本能联想到的黑暗幽邃截然相反,这是一个有着苍翠绿洲,蔚蓝天空, 灿烂日光,黄金一般的沙砾的地方。

法老们宏伟的庙宇与宫殿则是这里最引人瞩目的建筑, 就像踏入这里的他无法忽视面前显然是为他而来的法老们一样。

为首的法老有着一双锐利的紫色眼睛, 当他对他伸出手后,空气中出现了蓝红黄三色的异兽的影子,那与三幻魔有着相似色彩,气息却截然相反的异兽将他手中三幻魔的卡片叼走, 将其化作巨大的石板,深深埋入了沙土之中。

“谢谢你完成了将三幻魔彻底封印的使命。”那位法老在完成这一切后, 对他露出了一个可以称之为和善的微笑:“我是阿图姆。”

冥界的空气似乎能让头脑清明, 夏油杰感觉自己的大脑前所未有的清明,过往的所有回忆都历历在目,海马游香仅仅提过这个名字两次, 他却无比轻易地在浩瀚的记忆之河中摘出了那短短的片段。

“我是夏油杰, ”这份自我介绍很多此一举,夏油杰想:“我知道你, 游香一直希望能和你决斗。”

在纷乱的像是不存在的时空中, 她许下‘想要一场让我拼尽全力的决斗’的愿望, 他曾暗暗许诺自己要成为那个可以完成她愿望的对手。

后来……不能说他认为自己做不到, 只是他已经没有了与她决斗的可能。

既然她的兄长可以前往冥界或是真正的古埃及寻找这位名为阿图姆的法老王决斗,那么她为什么不行呢?何况她最初渴望的能让她进行一场拼尽全力决斗的对手就是阿图姆吧。

当然, 海马游香从未明说这个愿望, 但此时此刻夏油杰很清楚, 她的愿望就是如此。

她提到他时目光中的渴望, 兴奋与跃跃欲试是骗不了人的,她的兄长为了和他决斗费尽苦心,难道她就不想吗?只是她过去总是迫于现实习惯性地隐藏起自己的渴求,做低人一头的二把手罢了。

来到另一个世界的海马游香不再需要当二把手,不再需要隐藏自己的愿望,那么……为什么不能让她的愿望也一起实现呢?

“如果我做了可以让你说谢谢的事情,那么可以请你和她来一场用上全力的决斗吗?”

面对真正的法老王,夏油杰面不改色地说道。

如果他是被她所认同的王,那他绝不会因此感到被冒犯。夏油杰注视着这位真正的王,看见他先是流露出一丝惊讶,随后那双锐利的眼睛里漫开了一点真情实意的笑意。

“没问题,我也很希望能和她来一场决斗。”他的态度称得上是和蔼,却充斥着属于神王的威严:“但是,你仍然需要接受冥界的审判。”

于古埃及,法老乃是神明于人间统治万民的化身,阿图姆是法老,亦是至高的太阳神的一部分,众神之神,夏油杰能够通过为法老准备的冥界之门来到冥界,便是得到了他额外的许可。

但即便他允许他以法老之仪踏入冥界,平等地与他们对话,他还是需要接受冥界的审判。

因为夏油杰毕竟是凡人,而非法老。

“冥界的审判吗?我知道了,随时可以开始。”毕竟当过一阵子‘法老王’,夏油杰对古埃及文化有过研究,在埃及的神话体系中,凡人死后必须接受心脏审判,将自己的心脏与正义女神的羽毛一起放上天平,称量一生中的罪恶与善行。

心脏轻于羽毛的善良之人能够在冥界享受极乐,心脏中的罪恶过多,以至于重于羽毛的恶人便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脏跌入怪物口中,永世不得超生。

他的话,显然会是那个被吃掉心脏的恶徒吧。夏油杰有点遗憾地想,只可惜他不能看到海马游香的愿望实现再去接受审判。

像是可以看穿他的想法,引来金色翼龙的法老王对他微微一笑:“你心中的黑暗未必有你想象中那么多。”

想起自己手上的人命与死后身体造成的罪孽,夏油杰苦笑着摇了摇头,与阿图姆一起坐上翼龙,却没有再说话。

冥界的风清冽而温暖,毫不刺目的日光令人恍惚间以为身处人间,夏油杰低头望见无边的黄沙,没有神殿的地方像极了杰拉身处的那片沙漠。

杰拉认为尚未作出任何选择,独自一人旅行时候的自己是最平静的。

他说得挺有道理的,夏油杰垂下眼帘,即将面临审判,回溯自己的一生,他走过至善与至恶两条路,又在死后看到了第三条路的希望,本以为已经明确了自己的道路,却还是感到淡淡的彷徨。

真奇怪啊,明明还和她在一起的时候,甚至分别的时候,他都以为自己想明白了。

“没有了心脏的人会去哪里?”夏油杰忽然问道。

“会在冥界边缘徘徊,无法得到安息。”阿图姆说:“看来你认为自己罪无可恕。”

夏油杰点了点头:“徘徊的人……算是在旅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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