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忘了27（1 / 2）

血汗工厂自熊熊烈火中走向终末，仿佛过去苦逼的日子迎来了谢幕，林殊双瞳中隐隐的赤红色散去，眼神重新变得清明，来自沾染了生灵之怒的世界源晶的影响在此刻终于彻底消散。

林殊挠了挠后脑勺，在一通发泄过后，内心有着大满足、大自在、大喜悦的情绪升腾，可随之而来的还有深深地后怕。

虽然，这只是心灵与现实的间隙，所见证，所触碰，所毁灭的一切都只是真实的倒影，如梦，如幻。

虽然，这只是他刻意放纵的结果，即便有着加了料的世界源晶影响，他依然恪守底线，直到确认无碍后才肆意宣泄。

虽然，他有理由，有借口，有特权，有能力，去肆无忌惮，去放飞自我，可以从容地逃脱法律的制裁，甚至举着舍己为人的旗号昭告天下，但他还是没有将自己高高托起，以自我的喜怒哀乐凌驾于他人之上。

但是......

他对公司、对领导的情感只是厌恶，是属于打工人共同的怨恨，而不是你死我活的深仇大恨。

他被情绪操控，即将失去理智时，是【愤怒】的提醒令他停下脚步，没有滑向深渊。

他已经两世为人，曾经的百花齐放的各种小说、动画令他明白，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都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一朝得势，便猖狂得不能自已的人只是被踏在脚下的龙套罢了。

如果没有这些，那他当时会不会痛下杀手？会不会走向未曾设想过的犯罪道路？哪怕这种犯罪会有人解除他的后顾之忧。

林殊转身看向一旁的【愤怒】，后者收拢翅膀，端坐在威严的烈焰王座上，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逼格满满......如果忽略他碍眼的黑眼圈的话。

“之前，你为什么蛊惑我去动手杀了于沱那个混蛋？是因为这一切都是虚幻，所以专门让我来释放曾经的不满吗？”林殊目光中透露着怀疑，如果换成别人还说得通，可他是【愤怒】呀，一个满脑子动手不动口，人犯我一尺，我还他一丈的家伙，会这么善良？

“当然......不是！”【愤怒】双手搭在王座两侧，下巴微抬，像是金銮殿上俯视天下的帝皇，视天下苍生为草芥的淡漠气魄扑面而来，如果林殊没见过这种场景的话真的会被他唬到，但可惜没有如果。

“喂，够了，你是【愤怒】，不是【傲慢】，在这里凹什么造型？你根本就没有【傲慢】的气质，不出三秒就打回原形，就别玩cosplay了，快回答我的问题呀！既然不是，那你为什么要蛊惑我，如果我真动手了，是不是也无所谓，反正这一切都发生在心灵与现实的间隙中？”

【愤怒】恼怒地瞪了他一眼，林殊的一句话，一下子就打破了他沉淀许久的气势，这时再看向高坐在王座上的【愤怒】，想要表现出自身的苍茫、淡漠，结果用力过猛的，颇有沐猴而冠的诡异感。

【愤怒】也不再刻意模仿，斜靠在王座上，翘个二郎腿，嘴角上扬，挂着一副勾人火气的嘴脸，说道：“你确定是我在蛊惑你，还是你的心在催促你这么做？明明只是你无比渴望的事情，我只不过在一旁推了你一把，虽然结果令人失望，你还没胆子去做罢了。”

“而且，真要说蛊惑，你的视线应该放在那枚青铜令牌上，如果不是里面藏着颗世界源晶，还是沾染了生灵之怒的稀罕货，你的内心也不会有股无名怒火始终无法熄灭，直到刚刚才彻底摆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