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夫妻19(1 / 2)

了途在人间的小院被邪煞毁了个精光,继续待下去也不再安全,谨义只好又重新寻了个地方与沐泽暂时安置下来。

确定身份前,两个人仔细商讨过,若假装成姐弟或兄妹更容易露出破绽,于是谨义提出还是假装成夫妻比较保险些,同进同出也方便。见沐泽不住地点头称善,谨义也没再多说什么。于是二人互相封印了对方的气息,谨义还特意藏起自己身上一些比较显眼的伤疤,两个人这才摇身一变成了一对落难小夫妻,借住在一户农家里。

沐泽这会儿还睡着,谨义就在床边静静地守着他。

窗外,夜未眠,昼未醒,薄雾缕缕,万籁俱静,微闻得到彼此的心跳声。

人间不同于神界,人间大地之力尚且稳定,照理说不该有成形的邪煞接二连三的出现。想来,要么是有人暗中豢养了它们,故意放任它们出来破坏;要么,它们来自别处,而那个地方,大地之力必然已岌岌可危。只是,不管它们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两次袭击显然都是有针对性的,再这样下去,事情只会变得越来越棘手。

谨义默默苦笑一声,转而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回想起前几日发生过的事,她突然觉得自己其实一点儿也不了解沐泽。他看似儒雅深沉,温柔内敛,实则也有杀伐果断,固执己见的一面。

“固执么……”谨义不由得又苦笑一声,这一点,他们倒是挺像的。

在边境之时,他以蝶身相伴,不惧严寒,不畏邪煞,任凭她如何劝说,他都不肯留在夕缃宫,一定要跟着她。想来,他那个时候,其实便已经表现出固执的一面了。只是,一只灵力微弱的蝶,也不知道究竟是如何忍受苦寒的边境的。如今细想,他哪里是一意孤行,分明是胆大包天。

一个根本不把生死放在眼里的人,可不就是胆大包天。

想到这里,谨义开始怀疑自己,究竟还能不能护他到最后,还有没有机会全身而退……

这时,院子里传来稀碎的脚步声。

谨义闻声推门而出:“阿婆,您这么早就要出门?”

“娘子醒了?”刘阿婆身后背着竹筐,正要关院门,见谨义朝自己走过来,刘阿婆手上的动作一停,眉头一皱,不安道,“是这样,儿子儿媳前几日不是上山采药去了么,可这回也不知是怎的,比以往迟了好几日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我有些不放心,去找找他们顺便也采点药回来。”

谨义点点头:“那成儿呢?”

“成儿他还睡着呢,我寻思着,我早去早回,不碍事的。”

闻言,谨义心想,看来这家人平日里没少把娃娃自己一个人留在家里,也是够草率的。

谨义抬头望了望天,见此时夜色还未完全褪去,思忖了一下,说道:“您一个人去我不放心,我陪您一起去吧。”

“可……”刘阿婆看向谨义身后,“沐相公的伤……”

三界两族之中,唯有凡人有姓有名,因人间恰好有沐这个姓氏,刘阿婆便将沐泽这个名字当成是姓沐名泽了,因此这几日一直喊沐泽“沐相公”。

谨义顺着刘阿婆的目光转头朝身后的屋子里看了一眼,笑了笑说道:“阿婆放心,他的伤目前已无大碍,您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说完,谨义转身回到了屋内。

沐泽还在睡着,谨义不忍叫醒他,本想直接离开,脑海中却突然晃过他用乾坤宝袋杀红眼的模样,若他醒来找不到自己还不知道会担心成什么样子,于是下意识摸了摸身上想找个什么东西留给他。

然而摸了一个遍,谨义也没找到能留给他的东西。

初次见面时,谨义便把自己身上唯一的宝物——藏解灵石给了沐泽。那个时候琼疗灵石还在路黧手中,而苍玄是谨义仅有的神器,得陪着她在战场上厮杀,若非如此,琼疗和苍玄恐怕也早早被谨义给送出去了。

谨义并非身无长物,而是她根本就没有什么想要留住的东西,哪怕再稀罕的宝物她也没兴趣多瞧上一眼。

既然想留的留不住,那便索性什么都不要留。

幽幽叹了口气,谨义突然想到个好主意。只见她伸出两指在半空中绕了个圈儿,将灵力化作一条无穷尽的金丝细线,线的一头捆在了沐泽手腕上,而另一头则绑在了自己左手的食指上。

谨义心想,这下她就跑不掉了,他也该放心了。

“嗯……”细想之下,谨义顿时哭笑不得。怕别人找不到自己结果就把自己给捆了这种事,恐怕只有她能做得出来了。

绑好金丝线以后,谨义又偷偷为熟睡的成儿设了个护身结界,这才安心的接过刘阿婆背后的竹筐,跟她一起上山去了。

谨义背着的大竹筐里放了一把药镰一把药铲,一路上叮当作响,伴着响声,两人不疾不徐地走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谨义紧跟在刘阿婆身后,时不时的悄悄帮她清扫前路障碍,以防她不慎摔倒。

一路清风扑面,清新袭人。谨义头一回背竹筐,一时新鲜,总忍不住回头看,生怕里头的东西不小心掉出来。

“真是辛苦娘子了。”刘阿婆喘了口粗气看了一眼身后的人,“还要劳烦娘子陪我这个老婆子一起上山。”

谨义两手同时拽了拽两边的竹筐背带,笑得天真烂漫,像个小孩子:“您说这话见外了,当时相公身受重伤,要不是您好心收留我们,我们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当时两个人走累了,刚好停在刘阿婆家门口,谨义还在犯愁,究竟该如何到生人家中借住,结果沐泽直接往地上一躺,哀嚎了几声“救命”,二人这才被刘阿婆一家老小给拾了回去。

事后,沐泽不由得感慨,人间良善之人甚多。谨义无奈一笑,不知道他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怪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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