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EAM-1718(1 / 2)

街上的人突然都同时站定于原地,似是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们硬生生钉在了原地,很快他们便口吐鲜血,哀嚎声,绝望的呼喊回荡在上空,他们痛苦地筋挛着,扭动着,肚腹之中似有诡异之物欲突破皮肉的束缚逃脱出来,街上到处都是这恐怖而诡谲的画面…但不知为何,我还能迈开步子,而且你的肚子并无异样,我下意识奔跑起来,只听得周围忽然“噗勒勒”一声,我下意识回头看,却看见一个人的肚腹已经破开,里面的东西爬将出来,它身上还挂着受害者的内脏,心脏在不断跳动着,双肺还在一张一合,它用那血淋淋的喙尖叫一声,展开满是血肉的翅膀,奋力一振翅,飞向天空。紧接着,周围所有人的肚腹都被这诡异之物振破,它们身上或是挂着面皮内脏,或是残浆冷液,一股淡灰色的絮状尘埃逐渐笼罩周围,它们粘接着,聚合着,但又互相排斥,互相崩散…无数血物飞向空中,它们抛下了一片又一片血雾,内脏如雨水洒向大地,它们砸向了你,似是在埋怨为何我还未加入它们的行列…抛去了血肉外壳,它们显露出一片深黑色的毛皮,如同天上的乌鸦,可这很明显根本不可能是乌鸦,因为它们根本就不是鸟类,犹如肉块堆砌而成的艺术品,抑或疯癫绘师意兴之作,它们大都为单数羽翼,或为三翼,或为五翼,甚者有仅凭一只翅膀飞上天空的,它们的存在似乎就是对世间一切常理的嘲弄,它们喧哗着,它们高歌着,它们悲鸣着,它们咒骂着,它们凯歌着,它们吟诵着,它们低语着,它们大笑着,它们或哭或笑,它们或喜或悲,有大谈阔论,有低语下声,它们在高原而深灰的天空之上,汇成了暗黑的潮涌,涌向了大厦上的那只乌鸦,乌鸦随即张开巨喙,悲啼震撼大地,怒号撕裂天空,黑色洪流环绕在它的身旁,它张开巨型的羽翼,它的翅膀在不断伸长,它的后背甚至长出了无数骨刺,它们迅速伸长,披上黑色羽翼…足足九只巨型翅膀,将整片天空都遮盖下来,黑暗笼罩整座芝加哥城,它挥动巨翼,飓风席卷大地,光明难以从羽翼之间穿透过来,它又怒号一声,四周建筑尽数崩裂,它飞向天空,脚下的大厦随即倒塌…这股冲击波如一场瘟疫,四周的房屋都在以极快的速度崩解,倒塌,化为尘埃,天空似是正在融化…黑雨,黑雨降临大地,将万物蒙上纯粹的墨衣,一切棱角都以变得模糊,它们带去了一切温度,寒冷侵扰大地,飓风时时怒号…雨水的每一击似是带着仇恨与压抑,它们歇斯底里地倾泻着,击穿地面,;远处有着隆隆的雷鸣,可那并不是什么雷击,而是几乎将云层都吞没而入的滔天黑色巨浪,它们自四面八方而来,每一面巨浪都如一面冷峻的墙壁,缓缓靠近,将压抑与恐惧驱赶而来,船只军舰翻滚在巨浪之中,大地巨树毫无还手可言,生灵蝼蚁岂能驻足?皆自四方赶来恭迎远客到来,它们淹没了一切,留下了汹涌翻腾的纯黑汪洋,黑幕般的雨依旧怒骂着,待巨浪相遇,一阵足以震碎大地的巨响随即炸开,它们爆发着,它们引起了一阵黑雾…雾气缓缓上升,触及了最后一片纯白色的云层,毫不客气地将其浸染…云层缓缓溶化,天上有许多东西坠下来了,无数的骸骨,那是无数的骸骨,它们砸落下来,落在洋面之上,天空淌下万千黑色潮涌。

四方大地,骤然响起一阵管弦奏鸣。

一方黑色的石碑撕裂了天空,缓缓降临而下,天空碎成无数碎片,落下,坠海,沉底。

万千希望均已轰散,绝望悲戚已无余地,汪洋梦魇已至,大地乐师奏鸣,苍穹坠地,黑海翻腾。

黑色石碑缓缓垂落而下,其同伴皆显露,以此碑为北方,东北方,东方,东南方,南方,西南方,西方,西北方,各有一尊巨型黑色石碑垂降而下,它们微微倾斜,伴着隆隆的轰鸣,其外周另伴有无数石碑显露,它们指向了正中心,如朝圣,如议院,如乐团,如兵团…

黑色巨鸟协同着黑色浪涌,在黑色汪洋之上翱翔,炸起无数巨浪,将大地尽削平,它们飞向了正中央,一头扎入已摇摇欲坠的云层…一阵波浪,自天空之上传播开来,一切东西都以一种诡谲的方式筋挛扭曲着,如影片默剧,时不时变换姿态,掉落,将黑色汪洋砸穿,砸出一个个漩涡…世间一切都在溶化,它们不可抑制地涌向那数个巨坑…黑水轻轻用双手盖住了你的双眼,你能感觉到一股极强的力量在将你向前推着,可同时身后又有无数双手在紧紧拉着你…如丝如布,毫无液体拖拽之感,如万千肌肤剐蹭,又如万把刀锋切割而过…待黑水退去,你已是难以支撑,跪倒在地。

黑水退尽,世界只剩下了无穷无尽的纯粹的白

什么也没有。

远处隐隐约约,我看见了两个人影…其中一人,灰色短发,金色眼瞳如寒夜哨灯般明亮,发梢别有一块黑色鱼骨状梳子…一人身穿黑色西服,白色长发,绿色犹如漩涡的眼瞳,手按黑色佩剑,其上有白色布条缠绕…我认出那是本森和安主管。突然一阵晕眩与困意涌上大脑,只见的天地旋转,我一头倒向地面,昏厥过去…

“我去!”我猛地惊醒,坐将起来,发现只是个梦…头感觉晕乎乎的,梦中的场景我还依稀记得一二,可也马上如风吹青烟轰散了…只记得做了个不太好的噩梦…

旁边的闹铃突然吵起来了,我下意识一拍,看了看闹铃的样子,我一愣,这闹钟看上去是如此老旧,不像是我日常所用的电子闹钟…但随即,我猛地一拍自己的脑壳——我不是来这避风头的吗,这又不是我家,甚至不是我所生活的…时代?

我是劳伦斯,一介普通小市民,男,单身,自由职业者…平常依靠去便利店打工糊口,最近因为维克托的事情我被朋友安置到这来避难。

维克托,我的室友,女…应该是女…?至少看上去是女…她有一个抚养的孩子,叫薇恩,在很久以前我无意间将薇恩带回家,在这之后维克托找上门,我便收养了她们…还记得当时她们衣衫褴褛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只是披着黑色袍子戴着口罩…

当然,我当时的这个决定也使我陷入了麻烦…

维克托她并不是人类…而是一种被称作“躯壳”的生物…我已经见证了这种生物有多么危险了…不过我很庆幸目前还不会对我构成威胁…但是黑岛公司的分裂势力可就不会让我安稳了,他们烧了我之前的公寓,并在路上追捕我们…在我几个无所不能的朋友的帮助下,我们逃到此处暂避一段时间…

现在我应该需要在这停留比较长的一段时间了…我看了眼窗外,外边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时不时有几辆老式的黑色轿车路过…路上四处可见奔波的人们,我看见他们手上拿着报纸,嘴里叼着三明治或简单的面包,手里提着一个棕色的皮革公文包…他们大都聚集在墙边街头,一眼望去全是低头看报纸的人,不清楚是怎么样吸引人的新闻呢…

“他们是在看招工广告。”

R在一旁淡淡地说着,一双粉色的双瞳,镶嵌其中的白色圆环正微微发光。

这位是R,在许久以前…同样是一起意外,我的意识与她残留的意识缠绕在一起,因此这家伙会时不时蹦出来,像个土行孙,与我对话…不过她有时能为我解答不少疑惑,算是我的前辈,或者说,百科全书?关于维克托躯壳的事就是她为我解答的。

不过经常有这么一个意志力比我强得多的意识与我的扭搅,时间一长肯定会出事,为了避免我的意识被R侵蚀占夺,我的那帮朋友替我想了一个很损…但同时还算有效的办法?

“很古朴的屋子,只是欠了些许打扫…或许应当让下人来清理一下…”一尊血色带有猩红獠牙与两根残破犄角的鬼佛面具漂浮在半空,枯槁的白色长发在空中飘浮着,与泡在水里一样飘逸。

没错这位鬼山武村就是我那几个朋友想出来的破点子…既然我的意识会比一个意志力更强的意识篡夺,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再扭搅一个进来,让它与R的意识抗衡…

好消息是我不用担心自己的意识被完全渗透侵占了。

坏消息是我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精神分裂症重症患者…并且时不时要忍受这两个家伙的拌嘴吵架…

R属于那种思想开放的现代女人…准确来说看她的样子像是未来的…而鬼山武村,是一介古时的武人,思想相对狭隘,有点大男子主义,对女性有些偏见…

“看来竞争对手可真不少啊…”我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楼下这如山如海般的人们,每个人都发疯着魔般死死盯着报纸,几乎要整个人钻进去了…有衣冠不整举止粗鲁当街谩骂的,也有衣冠楚楚举止斯文的…看他们那熟悉广场如自家的样子,相必他们没少在此停留寻找…或者是,是围捕新空出来的工作职位…因为看他们那副如饿狼般的神情,我都在怀疑他们究竟是在找工作,还是正准备去行刺猎杀…

一阵寒意袭上我的背脊,我打了个冷颤…不管怎么说,先去老威廉的酒馆看看吧…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既然老威廉在这也开设有分店,那么肯定比我熟悉这块地界,或许也能为我介绍一份工作?还有,我肚子开始有点饿了…得找个地方赶紧搞点钱填饱肚子要紧。

我看了眼手中的机械表…用惯了电子表换回这种纯机械表真有些不习惯…现在应该是早上的…7:05…左右?

我披上一件棕褐色大衣,无意间瞟到了屋内的小木桌上安安稳稳放着一张便条:

劳伦斯,我出门有些事,可能会晚点回来,薇恩我也带走了,勿念。——维克托

我咂了咂嘴,寻思维克托不会就此因为愧疚就离开了吧?但我回头一看她的房间里的物品都还没收拾走,看来应该是真的有事吧…之前她也是如此,要么整天都宅在家中,要么是几天几夜不着家…有的时候要不是有她提供餐饭,我都快忘记家里还有这么一个人了…

我又取了一顶棕褐色的贝雷帽,戴在头上,又取了一副手套,对着镜子摆弄了一下,但又被自己这身行头逗得噗嗤一声乐了出来——什么嘛,我现在看上去像是某个老古董侦探了,再给我支根拐杖,配个放大镜,我都能去拍戏了。

我乐乐呵呵地走出了门,下楼…

话说…昨晚埃尔文说老威廉酒馆是下楼左转还是右转来着?

正所谓男左女右,我选了左边的那条路…讲真要是昨晚没那么仓促找埃尔文问问清楚就好了,这会我也没有办法用自己的手机,更不用说什么导航了…我现在虽然穿得颇为整洁,可兜里是一个能用的子儿都没有…

走在大街上,街上满是举着报纸把自己挡起来的人流,有的嘴里还叼着烟,白色的烟雾呛得我直咳嗽,我微微皱眉,摆了摆手,挥散那些烟雾…我旁边那人身上还喷着奇怪的味道的古龙水,他闻上去就像是一块…柠檬海盐蛋糕?这古龙水铁定是过期了…

“小—克—!”

一侧一个女子突然高呼,然后就突然向着我的方向冲过来,她有着棕色的长发,金色宛如深夜燃灯般炯炯有神的金色双瞳,扎着高马尾,身穿黑色工作服,我认出那是黑岛公司的工作服,不确定是不是之前那帮人找麻烦来了,我下意识拉起衣领,压低帽沿,自觉向着一边让开一条道,先静观其变,如果说她是向着我来的,那么我就该赶紧想办法跑路了…

只见的她突然扑向了我旁边那个“海燕蛋糕”先生,颇为亲昵地用鼻尖去刮蹭他的下巴,而我们可怜的“柠檬海盐蛋糕”先生面部都涨红了,耳旁几乎要喷吐出蒸汽来,或许现在管他叫“红丝绒蛋糕”先生也不为过。

只不过这位蛋糕先生也穿着黑岛的员工制服,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低下头,试图快步离开这个地方…

“等等!…太…太近了!”

“小克还是这么腼腆啊~”

“你看…那个人是不是有…点眼熟?”蛋糕先生想要摆脱现在的窘境,随手指了某个方向…

我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杀千刀的蛋糕,刚刚好指着我。

“别想逃哦小克~…等等,那个人好像的确有些眼熟?”

我急忙回头,低头自顾自继续向前走,但却被那个女子抓住了肩膀…力气大得惊人,我压根无法挣脱。

冷汗微微从我额头渗下,我回头装着沙哑的声音说道:“很抱歉小姐,你们认错人了…”

“这声音…错不了了!”那个女子突然一兴奋,撩掉了我的帽子,一把将我拉高的衣领拉低,这可着实把我吓得不轻,这样我的脸就被一览无遗地看见了,维克托不在身边,眼前这女人力气还这么大,如果是敌人,那我恐怕是凶多吉少。

“劳伦斯!好久不见!”她喊着我的名字,蛋糕先生看自己摆脱了束缚,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也紧走一步,“哟,劳伦斯今日怎么有闲心出来散步了?”

现在这幅情况是把我给整的手足无措了…我见过他们吗?我并没有关于这两位朋友的任何记忆…

“很抱歉你们可能真的认错人了…”

那个女子和蛋糕先生一愣,双目对视,低声交流,

“劳伦斯这是失忆了?…不可能啊…他明明与劳伦斯长得那么相像…”

“的确…连语音语调都几乎完全一致…包括那股微微驼背的走路方式…有没有可能是德区医院最近太忙了,累坏了有些犯迷糊了?”

我再一次试着离开,可又被他们拉回了…不过好在他们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敌意,或许我也应该尽快澄清一下,以免误会…毕竟我会在此地逗留挺长的一段时间。

“很抱歉…我真…”

“我是洛莉雅啊,洛莉雅•穆纱。”

“我是克雷格•加布里尔,你最近失忆了吗?”

看着他俩这么一副关切的样子,我还真不好意思扫他们的兴…

“那么…你们所说的那个…劳伦斯,有什么特征吗?或许我和他认识也说不定。”

“你在说什么胡…”洛莉雅止住克雷格要说的话,二人相视一会儿,微微点头。

得,看来我今天不得不和这俩人耗下去了,我现在是真的被当作患了失忆症的患者了…

“劳伦斯有一枚随身携带的挂坠,是一枚透明玻璃一样材质的王棋…其上有少许裂痕,用黑色丝线穿成。”

“啊很抱歉…我虽然的确也有这么一个王棋项链,可我的王棋材质是白色桦木。”为了打消他俩的念想,我微笑着掏出了挂在胸前的挂坠,可拿出来的那一刻我呆住了——怎么突然不是桦木材质了?难不成那层桦木只是曾包装或者外壳?现在躺在我手心的是一枚晶莹剔透的宛如透明玻璃材质的王棋,在阳光的照耀下正微微发着光,其上由一条黑色丝线穿成。”

得,现在不仅是让眼前二人更为确认自己的猜想了,连我自己也不禁迷糊起来了…我难不成真的是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个人?我的确也叫劳伦斯…

“你们说的那个…劳伦斯,他是不是忒勒厄迩?”我问道。

“是的!劳伦斯•忒勒厄迩!就是你!没别人了!整个芝加哥就只有你姓这个!”

宛如一道晴天霹雳,我彻底蔫了,委顿下来,不得不妥协…看来他们口中所说的人除我外也没有别人了…我真的失忆了吗?为何我对这里毫无任何记忆可言?难不成在这之前我所经历的一切其实只是场梦境,而这才是我真正生活的地方吗?

“没事的!劳伦斯,你可能最近真的累坏了,不用心急…既然你之前帮了这么多的忙,那作为朋友我们一定会陪着你的,直到你回忆起来为止!”

洛莉雅一激动,上前一步抓住我的手,在触及我的右手后,她一愣,眼中充满了疑惑。

“你的右手…什么时候好了?”

“那个…我右手就没有坏过…或许你们真的是认错人了?”

我去除我的手套,给他们看了看我完整的右手,看着我完整的右手在阳光沐浴下伸展着,他们就像注视着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事情般瞪大了双眼。

“这不可能…劳医生的手怎么可能会…”

我捕捉到我们亲爱的蛋糕先生话中的关键词:医生,看来他们所说的那个朋友应该是位医生

“哦!你们说的不会是…那个劳医生吧?”

这对…夫妇?暂且这么形容他们吧…这对夫妇有些疑惑地看着我。

“我之前找他看过病的…当时我们可真的被对方吓得不轻…我们都怀疑对方是不是自己镜子之中的倒影了。”

克雷格眼睛一眯,盯着我开始上下打量,那双犀利的深蓝色眼睛让我浑身不自在…我觉得在这两个人面前说谎并不是个好选择…这个洛莉雅不用想一定是整天活跃在战场上的那种…而这位蛋糕先生…既然与洛莉雅是夫妇,那来头肯定也不简单。

得尽快脱身才行。

“那个,我还有点事,医生有预约…很抱歉失陪了!”

“等等…”

我最怕的就是这句。

我缓缓转过身,此刻气氛已经变得尴尬了起来…洛莉雅和克雷格给人的感觉已完全不如之前那般,我能很明显地感受到一股暗流在底下涌动着…猜疑

“还有什么事吗?”

“你看起来不像是芝加哥的人?”

“的确…我昨晚刚到这…”

“你是怎么抵达芝加哥的?在我印象里可没有一个与劳伦斯同名的人。”

“飞…船,我是坐船来的。”我刚想说飞机,可是考虑到这个时代民营客机或许还未投入使用,慌忙改口成坐船。

“坐船啊~”克雷格悠悠地说道,嘴角挂着礼貌的微笑,双眼犀利如鹰,与他双目对视竟让我无法挪开步伐。

“很拙劣的谎话我的朋友,港口在很久以前就因特殊事宜关闭了,请问你是坐什么船来的呢?是你口中的飞…船…吗?”他面旁始终挂着礼貌的微笑,可一股无形的重压却已快将我的脊椎压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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