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EAM-2(1 / 2)

慢慢的,太阳逐渐西沉,街上开始骚动起来…那些声音怎么听都不像是人发出来的,可是,这时候我们能去哪?

四下回望,只有脚边的下水井盖,把它掀开,眼望着底下深邃的灰暗与令人不安的未知,我犯起了难。

“我们真的要到下面去吗…”

可是街上的那些东西可不会管我们,在嗅到了我们的气味后,它们都在拍打着房门…它们在等着夕阳最后的一缕光明消散,在这之后就是它们的天下了。

相较之下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比起可能会死与一定会死,我宁愿选择跳入眼前这个下水道,埃尔文率先跳了下去,在确定无危险后我们也下去了,耶尔格还顺便盖上了井盖。

为了避免走散,我们各搭着前面人的后背,在下水道兜兜转转,无意间好像找到了一间木屋…眼睛已经慢慢熟悉黑暗了,因此能勉强看出木屋内装修的大致样貌。

灰色的水泥墙壁,旁边铺着一些已经崩出弹簧的床垫,有一个发电机…这个发电机看上去与普通的发电机不太像…它是圆形的,旁边有个拉环…可为了不惊动顶上那帮家伙,我们选择就这样,轻手轻脚地躺下…

一晚上我们都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睡不着,谁也不敢睡着

终于,天亮了,在确定街上没有任何动静之后,我们顺着梯子从下水道爬了上去。街道还是那个街道,那些建筑物依旧是那么地破败不堪,而屋子内那日光照不到的地方就寄居着那帮怪物。

而我们,将要在这么一个鬼地方呆上一个星期乃至一个月!

情况是这样的,黑岛遭到了本森的袭击,而我们仨在主管的掩护下被送到了这

个鬼地方

我们就在附近徘徊,寻找能够用得到的物资,但很明显,我们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找不到…不仅仅如此,我们三人每个人的肚子都饿扁了,喉咙干得像是要冒火了一般,再加上这强烈的阳光…“老天,一定是我饿昏了头了,,你们有没有看见那边有一辆车在向我们驶来?”埃尔文说道。我和耶尔格不约而同地眯起了眼睛,朝着埃尔文手指的方向看去。好像隐隐约约有什么东西在向我们靠近。那好像是,,,一辆车???而且看起来像是军用的路虎。“老天,那真的是一辆车!而且正在向我们驶来!”耶尔格忙脱下身上的外套,挥舞着,试图吸引那帮子人的注意。那辆车上的人好像的确注意到了我们,径直向我们驶来,最后在距离我们约25m的地方停下了,那辆路虎车窗玻璃上有铁栏杆加固,车头看上去残破不堪。车的后座车门开了,下来了两个头戴着防毒面罩,浑身都穿着防化服的人,看不清脸,手里都端着上膛的冲锋枪,在我们要靠近他们的时候,其中一个人拿枪扫射了一下我们脚尖前的地面,我们不免被这一举动下了一跳,街道两侧建筑物中的怪物听到枪响后都变得不安分了起来,他们嘶吼着,但终究不敢暴露在阳光下,因此只是停滞在门口。那两人好像交流了几句,就一齐将我们电晕了,,,

我缓缓睁开双眼,环顾四周,发现耶尔格和埃尔文就倒在我旁边,我们被关进了一间牢房里,外面是由极粗的栏杆构成的,房间里除了我们还有一个白发的老者,他就坐在角落的床铺那一言不发,静静地盯着我们。

“老天我的头可真晕啊…”此时耶尔格醒过来了,我顺手推醒了一旁的埃尔文。

“所以…我们现在是在什么鬼地方?!”

“得,我们以为遇到救星了,结果这救星反而把我们关起来了…”

“所以我们接下来怎…”

这时一个人拿了警棍粗暴地敲了敲栏杆,示意我们安静。

隔壁牢房里的人不知道是怎的了,一直在那破口大骂,各种污言秽语透过栏杆在整个走廊回荡,几乎所有牢房的人都听见了他的痛骂。

但这看守的人很明显没那么多耐心,他们打开牢房的门,把那人拖了出去,拿着警棍痛扁了他一顿,然后再将他扔回了牢房,还吐了口唾沫。

“该死的,我们的东西都被没收了…”

我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我的挂坠不知为何没有被收走,出乎我们的意料,耶尔格的车钥匙还在,埃尔文只剩了一之黑金钢笔。

“我们得想…”

看守的人来了,我赶忙闭上嘴,他身后跟着两个虎背熊腰的家伙,我眼看着他们打开了对面的牢房,那个看守的应该算个小头头,他随手指了指牢房里的一个人,另外两个人一左一右架着那人出去了,那人非常非常的慌张,两个看守的把他架出去时极其不配合,双脚使劲朝着反方向蹬,他甚至还挣脱了那两人,风一般冲回了牢房,手死死地拉住铁栏杆,看守的人拿警棍敲他的手,敲得鲜血淋漓,他这才不得已松手,那两人再架着他的两条腿,把他又拖了出去,出了走廊,消失在我们的视野当中…

而这一切都被我看在眼里,我心里不免发起毛来,但埃尔文和耶尔格却看上去没什么感觉。

房间里的老人也是一言不发,一直低着头,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所以,,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想办法联系上塞缇米勒呗,这种情况又不是…”

看守的又过来敲了敲栏杆,但这时他不是来让我们安静的,而是送饭来了,应该是到饭点了。

讲真,把这坨不可名状的半流质称为饭着实是夸大它了,这看上去特别微妙的东西令我任何胃口都没有,我光是闻了一闻,一股腐臭味就直往我鼻孔里钻,我不免干呕了起来,吃就压根别提了。

埃尔文和耶尔格反应没我那么强烈,他们只是皱了皱眉头,便将食盆放到了一边。

但是那个老者却吃得格外起劲,好像在吃美味佳肴一般狼吞虎咽,不一会便将自己的那份吃完了。我想他知道自己这样不应该,但他依旧时不时往我们的食盆瞟。

埃尔文和耶尔格将自己的那份给了他,我看了看老者,在看了看自己的食盆,也许,那玩意只是闻起来不好品相不好呢?说不定味道还真的不错呢…

心里这么想着,手指微微沾了点食物,往嘴里一放………

顿时,一股及其浓烈的犹如死鱼腐烂的内脏般腥气,同时又有一股辛辣干涩的令我作呕味道肆虐了我的整个口腔,这股味道,这估计是我这辈子有史以来吃过最糟糕的东西了,这玩意连食物都称不上,估计拿去堆肥庄稼都得死…

于是我将自己的那一份也给了老者,埃尔文和耶尔格看了我刚刚窘迫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老天,,这玩意一定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恶心的玩意…”

“至少这玩意做得比你好吃…”埃尔文调侃着。

那个老者风卷残云吃光了这些玩意,看他一大把年纪,真心佩服他的胃口。

“多谢各位的款待了…”老者从裤兜里拿出了一块布满污渍的油腻手帕,看了看,犹豫了一会,又将它放回去了,拿袖口擦了擦嘴,又将袖口在裤子上揩了揩,然后开始打量我们。

这种情况属实尴尬,双方都有话想说,可不知道怎么称呼对方,又害怕对方要说的话被自己打断。

“阁下如何称呼?”我先抛出了橄榄枝。

“麦可厄迩…”他又看向了耶尔格和埃尔文。

就在我刚想替他们做自我介绍时,耶尔格把我拉到了一边,故意压低音量说道

“劳伦斯,我觉得我们在离开这之前应当尽量避免与者的人有交集…所以我们没必要向他透露我们的姓名…”

“名字都不透露那咋称呼,叫你李狗蛋,叫我王老五?”

耶尔格犹豫了一会

过了一会,他起身,向老者说道:“我是李狗蛋,我身边这位是王老五……”

我/麦可厄迩:???

麦可:“李狗蛋王老五?这名字倒挺新鲜…”

“那你呢,你的名字有他们稀奇吗?”

老者看了看埃尔文,我和耶尔格站在老者身后,使劲对着埃尔文挤眉弄眼。

“我,,叫刘老六。”

“小伙子,不是我说,你们就算是取假名字糊弄我也起码起几个像样点的吧?…这又是刘老六又是李狗蛋的……算了,既然你们不愿意透露的话……我还是别去了解好了…”

我躺在床上,望着灰色的混凝土天花板。

老者已经睡熟在床上了,鼾声回荡在牢房。

现在我们浑身上下的通讯设备都被搜刮走了,得尽快想办法联系上塞缇米勒或者卢卡尔,我可不想被关在这鬼地方。

想着想着,眼皮渐渐地沉了,我便合上了眼,睡过去了。

突然,一阵极其刺耳而又急促的敲击声刺进我的耳膜,我费劲地睁开眼,看见隔壁不远处的一间牢房,几个狱警架着一个囚犯走了出去,那囚犯的反应和白天那位一模一样,我,耶尔格,埃尔文都被吵醒了,唯有老者翻了个身,将手捂住了一只耳朵,继续睡。

等到走廊外的骚动渐渐沉寂下来,我们三人便将原本悬着的头放了下来,自顾自继续睡。…

白天了,狱警粗暴地敲击着栏杆,将我们叫醒。

“话说,昨晚他们是闹的哪出啊…”我问道。

“习惯就好……这里每过一段时间就会随机从我们之中挑选出一个人来去做某些特殊的实验……至于是什么实验大伙都心知肚明,而且这实验基本就是必死的。”

我,耶尔格,埃尔文面面相觑。

“都这种时候了还搞这一出?”

“没办法的事,毕竟枪在别人的手上,我们只能被关在笼子里任人宰割,这种事习惯就好了…”

这时狱警来送饭了,他粗暴地将糊状物往铁质的食盆里一倒,就如同喂牲口一样般,不少的食物洒了出来,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我们已经足足饿了两天了,即使这玩意看上去像排泄物一样,我还是用指头稍微挑起来了一点,挑起了一坨好像是肉的东西。

“在这种情况下还有肉吃?”边说着我慢慢将这坨肉往嘴里送……

“人肉又不稀罕……”

我的手瞬间僵住了,我像触电了一般将那块肉甩掉,就像是碰到了极其污浊的东西一般。

“那些白色的像豆腐脑一样的东西……”

没等我说下去,我自己就脑补出了那是什么玩意,我立马干呕了起来,但我的胃里并没有什么东西,所以我什么也没吐出来。

“这地方的人都吃人肉?”我简直不可思议。

埃尔文和耶尔格虽然也感到反感,但反应没有我那么激动。

“对啊,实验失败完小白鼠的尸体没法处理,就稍微加工一下当作食物喂给其它小白鼠呗…”老麦克边说着,边用手掏着食盆,将里面的“食物”往嘴里送。

“这里是顿顿吃人肉吗?…”耶尔格问道。

“那倒不至于,大部分时候是些淤泥或者其他杂七杂八也不知道什么玩意,我又不是厨师,我怎么知道他们原料都用了什么……呃咳咳咳…”老迈克突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他呛出了一颗牙齿,很明显那并不是他自己的牙齿。

“不管怎么样,我们得赶紧想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话说回来,我一直感觉你们几个不太对劲…”老迈克说道,他两眼直视着我们。

“你们究竟是什么来头?…”

“三个被抓进来的倒霉蛋。”

“别骗我了…你们的某些观念上很明显与我们有很大差别……不吃人肉就是个例子。”

我偷眼看了看耶尔格,他也回了个眼神给我,示意我静观其变。

“你们几个看起来想离开这不是吗?在这可没有几个人有这样的想法…”

“竟然没有几个人愿意从这鬼地方逃出去?”

“是的,因为外面的情况与这相比差不了多少,甚至于更糟…”

我们依旧是一言不发。

“我能帮你们离开这里,前提是你们得让我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底细…”

我们都犹豫了一会

“抱歉能给我们一点时间商量商量吗?”

“好的,我慢慢吃我的,你们商讨完记得告诉我…”说着老迈克继续吃着食盆里的食物。

“我们该告诉他吗?”

“虽说我们本不应该告诉他…但目前来看他说能帮上我们的忙……我们能相信他说的话吗?”

我们回头望了望狼吞虎咽的老迈克。

“我们也应该探一探他是不是真能帮得上我们的忙。”

“你说你能帮我们逃离这里,你要怎么证明这一点?……”

“拜托,年轻人,你们的名字又不是什么国家机密..告诉我这么一把老骨头有什么不可的...”

我们并没有接他的话茬。

老麦克看了看我们,谈了口气。

“算了…名字不告诉我就随你们吧……但至少得给我几个能称呼的名字吧?”

我们仨看了看

“就叫我泰勒吧”我答道。

“这位是德维尔。”我指着耶尔格。

“那一位是潘特。”

“行吧..但我还是很纳闷,你们出去是为了什么?”

“过几天一个朋友会来接我们。”

“行吧……看你们的来历,你们口中的那位朋友应该神通广大吧…………既然说是有朋友会来接你们,你们要怎么联系他?”

“手机..但貌似被收走了。”

“通讯设备这类的应该是被放在储藏室了,所以到时候我们得想办法进去...…进去我们会需要门禁卡,所以我们需要等到放风的时候偷走一个警卫的门卫卡………但…那早晚会被查出来,关键储物间里装有监控,很难下手啊…”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办法倒是还有,但偷门禁卡是最保险的……别的办法…过于危险……算了等到放风的时候去找我朋友商量商量吧,每隔几天警卫会给放风,具体几天不确定…”

突然间刺耳的警报声响了起来,我听到走廊外有一阵骚动,而老麦克仿佛无事发生一般,继续说着。

“话说你们朋友过多久来接你们?”“不清楚,少则一个星期,多则几个月。”“好吧,那我们的时间还算是充裕……”

“刚刚发生什么了?”我冷不丁问道。

“习惯就好,鬼知道是什么情况,可能是暴动,也可能是外面有怪物触发警报了,或者来自于实验室?……”

警报声依旧刺耳地响着,歇斯底里。

“或者到时候我们让一个替罪羊进去,拿到我们想要的东西后让他顶罪,,,顶多就是让警卫揍一顿,这的人可不管你拿走了啥,他们笃定没人愿意越狱……”

“为什么?…”我不解道。

老麦克鄙夷地看着我,就好像我刚刚问了一个极其弱智的问题。

警报终于停下来了。

“看来他们收拾完烂摊子了。”

“我觉得,你刚刚说的那个办法挺不错…”耶尔格说道。

“说的是轻巧,可是替罪羊上哪找,要是打狠了可是会出人命的…”

“我吧,我皮糙肉厚。”埃尔文自告奋勇。

老麦克望向他“你们这帮年轻人,,可真是……”

我们牢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不光光是我们的,整个走廊的牢房都被打开了。

“这是什……”“放轻松,只是放风让我们出去活动活动…”

我们慢慢走出牢房,四下张望,左边便是走廊的尽头,两个满脸横肉的警卫,手拿步枪,就站在那,如同门神一般。

往右看,是个大厅。

我们朝着右边慢慢走去,发现大厅只不过也是由一堆牢房围成的,平面来看呈圆形,地上有些黏糊糊的血渍。

“走吧,去找我们要找的人。”

老麦克领着我们,来到最角落的一个牢房,里面有四张床位,但是只有一个和老麦克年龄相仿的老者,他独自坐在床位上。

“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老麦克指了指我们。

“我新认识了几个朋友。”“行吧,也不用说客套话了,就当是还先前欠的人情了,说吧,什么忙,我尽力帮。”

“我们需要你帮我们偷一张门卫卡。”“没问题,小菜一碟…”说着这位老者立起身,向我们伸出手掌

“在下伯穆尔,阁下如何称呼?”“泰勒,幸会,这位是德维尔,这位是潘特。”“幸会…”我们一一向伯穆尔握手。

握完手,伯穆尔便自顾自走出牢房,望了望那两个警卫,咂了咂嘴。

“啧啧,两个有点棘手啊……”“没事,我们会帮你想办法的。”老麦克答道,然后我们眼看着伯穆尔慢慢向着那两个如狼似虎的警卫走去。

突然,老麦克打了我一拳,将我打倒在地,然后压着我用拳头砸我,但力道却很小,埃尔文和耶尔格见状立马来拉老麦克,老麦克低声说道:“我们得引来其中一个警卫……潘特,你去跟着伯穆尔,等他拿到门卫卡你就出走廊,跟着伯穆耳去储物间,他会告诉你在哪…”

埃尔文听后便慢慢去跟着伯穆耳了,耶尔格为了把动静闹大,扯着老麦克脖领子,给了他一个超级响亮的巴掌———其实是打在自己手上的。

此时其他牢房的人见状便围了过来。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