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读书人(七)73(1 / 2)

  阮修永气归气,但他也对祝行路起了好奇心,也没拒绝徐德璋的提议。

  祝行路是个好说话的,都不用他们费口舌,他便自个儿写了起来。

  阮修永虽好奇,但并没有想过祝行路的字能好到哪里去,他还是个年轻人,即便有极其高超的临摹技术又如何?这又不代表着他有足够的阅历去写出让人眼前一亮的字。

  然而祝行路的字,远超了阮修永的想象。

  他本以为祝行路擅长临摹高曲,那他的字里应该带着些高曲的影子,但阮修永没想到,祝行路的字非但不像高曲,甚至谁都不像,他的字行云流水,似高山霭云,又似碧波净水,是展翅而飞的鸿鹄,是邻水而栖的鸳鸯,他自成一派,字里行间满是自由与洒脱,他就像是一个行过了千山万水的行者,将自己所见到的秀丽壮美用墨笔横铺到了纸上似的。

  阮修永愣住了,他时不时地倒抽两口冷气,感叹道:“好字,好字!”

  祝行路写的很快,他本就是自由洒脱的性子,写完之后只见祝行路在怀里摸了半天,摸出了一枚小小的印章,盖在了刚刚写完的字上,印章上刻着祝行路的名字,缺了三个角。

  “鸳鹭分行皆接武,金兰同好共忘年。”

  看着祝行路写的字,徐德璋乐了,道:“祝小娃子,你这是给我跟阮修永上眼药啊。”

  阮修永也明白过来了,他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们这次来是想做什么,但这次事情跟你们想的不一样,只有两条路,一徐德璋当众道歉,二徐德璋离开岐城。”

  “为什么?”云飞英有些不解,“阮大人,你与老师素来交好,为何这次如此不依不饶?”

  阮修永没有多余解释,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瘪瘪的钱袋,塞进了徐德璋手里,叹了口气道:“老倔驴,不是我说,别倔了,何故如此啊,把自己搞的住没地方住,吃没地方吃的,你要不是有这么个好学生,我再见你怕不是已经阴阳两隔了,这里面是我上个月的俸禄,剩的不多,你且拿着,离开岐城吧。”

  “我又没错,我为什么离开?”徐德璋瞪着眼睛,又把阮修永的钱袋扔了回去。

  阮修永也不恼,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钱袋硬是塞回了徐德璋手里,他说:“徐德璋,你不为自己考虑,你也该为自己的学生考虑考虑,飞英是个好孩子,别因为你,闹得他们一家子也在岐城生活不下去,你是从外面来的没所谓,岐城可是他们的根啊。”

  徐德璋沉默了,过了许久,他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刚刚与阮修永吵架时他还满面红光,而此刻他却像是一直提着的一口气松了一般,神色徒然的萎靡下来,他说:“我知道了……我走,我这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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