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阋墙43(1 / 2)

马祥宁突然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大街上!

为首一个开路的骑兵望见远处的街道上竟突然跪了一个人,连忙向后面打了个手势,然后下意识地往回拉手中的缰绳。

所有士兵纷纷勒住手中的缰绳,但奔马的惯性带着整个马队向前奔了一段距离,最后在马祥宁面前不足一丈的位置硬生生的停下了。

马儿们被勒的打了个响鼻,喷着粗气,焦躁不安地用马蹄刨着地面,把跪在那里的马祥宁惊出了一身冷汗。

那为首的骑兵怒喝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当街阻拦王抚台的车驾!没看见王抚台现在有要事去办吗?”说着,就要一马鞭抽过去。

马祥宁慌忙从袖中掏出那张皱巴巴的纸,然后用双手捧着,高声呼道:“晚生马祥宁,有关于新科解元楼明的重要罪证要上呈给抚台老先生!”

那挥出的马鞭竟在空中硬生生地停住了。

哒哒哒......王以禄策马从众骑兵的簇拥中缓缓露出头来,他皱了皱眉头,没有上前,而是略一挥手。

当即有几个士兵翻身下马,一个士兵接过马祥宁手中捧着的那张皱巴巴的纸,另有几个士兵将马祥宁按倒在地,将他身上上下下搜了个遍,然后才将他放开。

“回禀抚台老爷,”检查完了之后,其中的一个士兵躬身回道:“没发现有凶器,应该不是刺客。”

“嗯,”王以禄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策马走上前来,伸手接过那叠起来的那张皱巴巴的八行纸,但第一时间并没有展开去看,而是淡淡地看了马祥宁一眼,面色上看不出喜怒:“马祥宁?这个名字本官好像在哪儿听过。”

“回禀老先生,”马祥宁没想到自己的名字居然都传到王以禄的耳中了。

看来爹说的没错,王抚台果然对楼明恨之入骨,居然连这都打听的一清二楚!

马祥宁心中涌过一丝“大计将成”的激动,他微微咽了咽唾沫,强压住心头的紧张与不安,垂首回道:“那个新科解元楼明之前就借住在晚生家里。”

“你这么说本官倒是记起来了,”王以禄略微想了想,道:“起来回话吧,本官记得你好像也是有功名在身的?”

“是,”马祥宁站起身来,躬身回道:“晚生是去年的西安府道试第三十九名。”

“嗯,”王以禄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哼声,算是对马祥宁的回应,然后他饶有兴致地展开那张皱巴巴的纸,映入眼帘的是用‘瘦金楷体’写着的一首诗:“不论盐铁不筹河,独倚东南涕泪多。国赋三升民一斗,屠牛那不胜栽禾。”

这赫然是马祥宁从马宁珂闺房中偷出的那张楼明的稿纸!

王以禄稳稳坐马背上,似乎是沉默了几息,尽管只是短暂的几瞬,但对于马祥宁而言,他彷佛却是经历了三秋。

他忍不住想抬眼瞄了一下坐在马上的王以禄,但视线堪堪上移到马头便又迅速低垂下去,不敢再向上移动半分。

“这就是你说的楼明的‘罪证’?”王以禄那淡漠的声音终于从马背上传来,听不出喜怒。

“是,”听到王以禄终于开口了,就像是一场审判有了最终结果——马祥宁微微松了一口气,但这也仅仅只是一瞬间的放松而已,他的心绪依然紧绷,小心翼翼地按照事先准备好的腹稿,低着头缓缓回道:“这是楼明借住晚生家里时练字的手稿,被晚生意外获之,晚生可以肯定这诗就是楼明所作!”

“是楼明所作的又如何?”王以禄的语气仍然是淡淡地,让人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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