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押官粮17(2 / 2)

东街在江流的威名下,管的井井有条,人流量,也慢慢增大。偶尔还有些村民,因鸡毛蒜皮的小事,来东街找江流主持公道。

春去秋来,又到了一年秋收季。今年气候不错,税收的粮食也按时收取。江流这一年来,依然每天按照上午点卯,点完卯到班房看县衙的存书,下午以巡逻的方式,到东街走一圈,然后就回家,教授江淌。等到了晚间,再出门寻觅灵力资源。

随着名气日显,找江流办事,解决麻烦的人越来越多,而江流也只能不动声色地,帮他们出主意解决或者指导一二。不过对于拉拢江流的宴请、送的礼品,江流一概拒绝。一来是他根本不屑这个世界的黄白之物;二来他也不想在无谓的事上浪费时间。这一年来,江流发现能找到的灵力资源越来越少,而自己对返回龙界又毫无头绪。唯一欣慰的是,江淌的天资不错,江流传授的各种学习知识,江淌基本一听就会,稍有难度的,再讲一遍也懂了。

某天晚上,当江流在家中法阵里,教授江流知识时,突然感应到两人向家里走来,江流急忙拿出一件裹衣,帮江淌穿上,然后让他躺到干草堆上假寐。

待门口有人叫门,江流赶忙迎了出去,却是丁县令和霍达。江流将两人迎进屋内,席地坐下。

“江流:这边你可住的习惯?”那丁县令坐下后,笑眯眯地开口问道。

“非常习惯,谢县令大人。”江流作揖说道。

“呵呵,那就好。”丁县令依旧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县令大人那么晚来寒舍,不知有何示下?”江流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发问。

“今日县衙各位同仁已将收上来的税银税粮清点完毕,今年的收税任务已经完成。按照上面的命令,今年我们县仍然需要上缴五百石粟米去京城太仓。”丁县令说道。

“全赖大人呕心沥血,治县有方,才能让百姓有余粮,顺利交了赋税。”江流作揖道。

丁县令微微一笑,说道:“刚卜师起过卦了,得到三天后出发,大吉。我这次来,是让你和霍班头等人一起去押运粮食。”

江流眉头一皱,行礼后说道:“粮食押运,关系重大,县令大人亲来指名让我当差,我本应荣幸之至。只是淌儿年幼,若我远行,则无人照顾,故而还得向县令大人告罪。”

“江流无妨,我老婆子对江淌十分喜爱,若你能去押运粮食,她自然会照顾好江淌,绝对不会让他有半点委屈,还会把他喂的白白胖胖。”霍达接口道。

“霍头应该知道,淌儿体弱多病,又十分内向,平时非我照顾不可。即使我知霍嫂能将视如己出,但恐江流见我不在身边,定然哭闹不止,我又岂能安心,出门在外。”江流面露难色道。江淌是江流回龙界洗冤的底牌,也是他俩在这世界不漏底线的短板,他才不可能丢下江淌,单独出远门。

“这…”霍达也知道江流尚有幼弟需要照顾,所以才会在押送人员敲定前,让丁县令来做江流工作。

“那你需要何种条件才能答应押粮?”丁县令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嗯,如果县令大人非要属下前去,得同意属下带上江淌同行。”江流犹豫一阵后说道。

“行,就这么定了。”丁县令来时,已考虑到江流的各种要求。毕竟在他看来,江淌如果加入粮食押运,自然会让整个行程变得顺利;而去年押运时,江流是背着江淌的,今年让江流继续背去,自然也是无妨。

霍达见丁县令答应下来,也没说什么,让江流这两天好好准备下,三天后一早出发。

江流倒也没啥准备的,他把去年背江淌的筐子加固,将阵法又提炼了一遍,然后检查了江淌身上穿的避灵衣——避免灵力波动外泄而被其他有灵力者发现。

准备妥当后,他趁着夜色又出去好好地找寻了一番灵力资源物品,毕竟到时路上押送,大家集体活动,他倘若单独行动被发觉,就免不了一番口舌解释,更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然而让江流郁闷的事,当第二天回了趟县衙班房时,大家都在传,江流恃宠而骄,居然威胁县令大人,不让他带弟弟上京城,他就不参加押粮。所以其他要求被参加押运的人,也纷纷提出要求。

本来江流也不屑与人辩解,所以就没放在心上。然而当第三天一早出发时,他才大吃一惊。只见这次参加押粮的另六个衙役,除了霍达外,另外五人都带了家属。老蔡和老李带了老婆,老蒋带了和他差不多高的十二岁儿子,老应带了他的一个结义兄弟,更夸张的是老符,带着一个五岁的孙女,因为起的太早,那孙女还在嘤嘤地哭泣,发泄着脾气。

霍达、老蒋和老应,都是上次押粮的衙役,而剩下的老蔡、老李和老符,则是上次留守的衙役。这种押运粮食,算是县里的苦差事,为了平衡,基本每年都会轮换一些人。

而那些推车的劳役,则是江流熟悉的面孔,领头的壮汉朝江流笑笑。他从去年押运时就看着江流带着年幼的弟弟,所以这次带在身边,他也觉得毫无问题,但其他人带上老婆孙女,他就觉得有些匪夷所思,毕竟京城路途遥远,风餐露宿,可不是轻松的事。但他作为一名推车的劳役,自然不好说什么。

拉车的还是那批黄牛,这是从全县各村征收来的黄牛,平时用来耕地,这次押粮,就有他们跑腿,大家都十分爱惜。

等大家出发时,江流背着筐子,默默地跟在霍达后面。大家也都纷纷上路,不过除了老符把孙女背着走路外,老李把他老婆也背在了身上。江流用灵力注入眼泪快速地看了下老李老婆,发现她的双腿已经萎缩坏死。

第一天一路无话,大家沿着官道走着,前进的速度也挺快。老蔡的老婆大概二十几岁,和老蔡年级相仿,虽然一介女流,但走了一路没见吭过一声;老蒋的儿子,前面能轻松跟上,但到了下午,虽然没说出来,但明显已经变得呼吸加重;老李的老婆,在老李背上轻声的和老李说这话,一副幸福的样子;老应的结义兄弟,则未发一言。同样,大家都知道江流的筐子里背着江淌,但一路上,江淌也没发出丝毫的声音。倒是老符的孙女,一路上一会哭一会闹的,整个队伍,除了脚步声、车轮声,就是老符孙女的哭闹声。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