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何不昂首挺胸？（1 / 2）

当那代表晨时已至的钟声缓缓响起，玲珑街中的大部分酒吧不约而同般熄灭了灯光，除了个别几家选择二十四小时营业的。

而思之回响此时此刻也是显得死一般的寂静，在经历了夜晚的放纵后，白天的他们重新变为枯燥的机器，干着重复的工作，领着微薄的工资，期待下一次放纵之时。

赵晨让泥灵去把门口的尸体都清理干净，相信在经历昨晚的事情后，今天就不会有那么多蠢货上门闹事了……吧？

“你说……想要加入我们？”

他看向身旁优雅的克诺斯，准确来说是克诺斯的身后，那如仓鼠一般惧人的红发女孩，她点点头然后有些小心翼翼的说道：“克……克诺斯先生，让我很有安全感……我想离他近一点……”

这是什么？吊桥效应吗？

赵晨心中念叨着曾在课堂听过却不了解的词句，直到那灼热的目光近乎要将绷带点燃之时，他才回过神来，看着克诺斯问道：“你呢？怎么想的？”

克诺斯脸上依旧带着得体的笑容，只是在笑容深处隐藏着一丝深入骨髓的厌弃，作为夜蝠族他只觉得这些没有漆黑蝠翼的女人太过丑陋。

可这话却不能说。

“老板，我们刚好也缺人，干脆让她来打杂吧。”

赵晨脸上闪过一丝烦躁，做为和克诺斯彻夜长谈的人，他很清楚这自诩高贵之人，那对近乎所有种族的鄙弃是刻在骨子里的。

毫不夸张的说，所有夜蝠族的人都是极端种族主义者。

而这么一个极端种族主义者怎么会同意呢？

答案很简单。

他们需要一个血库。

“那些不够？”

昨天晚上所来闹事之人，克诺斯基本上都尝过几口。

克诺斯则是说道：“老板，如果有更为美味的食物，你甘心只吃面包饼干吗？

当然我愿意用我的灵魂起誓，我所做的一切只会适量……”

话语渐渐小声直到微不可闻，克诺斯原本得体的微笑渐渐被恐惧取代，颅内的疼痛向他证明着眼前人的怒火。

赵晨面色平淡如水，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他看着红发女孩直截了当的说道：“你对他的情感永远无法传达，他只会将你当做血库，如水蛭一般趴在你的尸体之上涉取血液，直到……唉……”

所有的一切最后只能化作无奈的叹息，那女孩眼中除了对克诺斯的灼热之外再无他物，甚至在听到克诺斯会吸取自己血液时，还有闪过一丝惊喜的光芒闪过。

若是他人逼迫，那么赵晨可以如昨日一般，将那人头颅斩下，给良善之人一片世外桃源。

但是心甘情愿，那么就算赵晨如昨日一般，将天底下所有恶人头颅斩下，却依旧无法做到真正的拯救。

赵晨突然有些明白了，一味的杀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他们必须得明白几件事……

自己的膝盖并不是生来就该长于泥地；

自己的脊背并不是生来就该筑成阶梯；

自己的头颅并不是生来就该埋入尘埃；

他们得摆脱那生于膝盖的钉子站起身；

他们得摆脱那油亮皮鞋的践踏挺起腰；

他们得摆脱那无形手掌的控制昂起头；

不然纵使自己毁灭了地狱，依旧会出现另一个地狱……

赵晨看着女孩，说道：“你指的安全感是什么？”

女孩一时语塞。

赵晨接着说道：“你所谓的安全感指的是你在遭遇危难时，所能依靠的事物……我说的对吗？”

女孩有些懵懂的点点头，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应该……应该是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