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1 / 2)

  “襄阳王带头告倒了庞吉父子,又是证据确凿,可如今庞昱只带着一纸盟书前去告襄阳王的状,证据实在单薄,更不免让圣上以为他是在报复襄阳王。诬告皇亲国戚是重罪,先前我以为庞昱年幼,又深受圣上欢喜,将这一纸盟书拿出不但不会治罪,圣上若因此而追根究底挖出襄阳王这个老狐狸,那他便是立了大功。可如今 所以,庞太师难道就是因为害怕庞昱因此事受罚,才自杀来保住他的吗 ”柏安安哀嚎一声,只觉浑身无力,她掩面哀道:“完了,我把庞昱害惨了。”

  好好一个安乐候,被她出的馊主意而害得家破人亡。她不知朝廷官员之间盘根错节的关系,不知朝堂平静之下的暗流涌动,就连最基本的掌握情报也没做到,又是哪来的自信敢参与政斗这样费脑子的大事。

  她觉得眼睛发酸,好像眼泪就要掉出来了,偏偏她又不敢在外人的面前哭,便干脆趴倒在腿上,整个人宛如一个球一般,好将脸藏住。她虽一点声响也未发出,可微抖的肩膀还是出卖了她的情绪,展昭和公孙策又是何等人物,怎么会看不出。

  二人对视一眼,皆对眼前的场景有些无能为力,公孙策装作什么事也不知道般移开了视线,只有老实巴交的展昭,清了清嗓子,拍着柏安安的背,哑声道:“柏姑娘,节哀。”

  公孙策:

  柏安安呜咽一声,竟也不知是该起身坚强地说自己不需要安慰,还是继续哭下去了。

  公孙策无力地扶额,开口道:“柏姑娘,虽说庞太师自杀身亡,但庞贵妃早年入宫,与圣上伉俪情深,庞昱现在也只是被贬为庶人,焉知不会有再得圣上宠信的那一日呢?”

  虽然他不是很希望有这么一日。

  柏安安抬起头,又吸吸鼻子,道:“他又不是做官的料,安乐候这个坐吃等死的爵位都没了,还能怎么宠信。不过 若是能证明襄阳王确有谋逆之心,圣上或许会看在他舍身探查军情的份上,又把爵位赏给他了呢?”

  公孙策犹豫了一会,见柏安安心思单纯,又联想起先前从庞府逃脱出的诸多女子对她的诸多夸赞,还有展昭在众人面前保她是个可信之人,便也干脆放开顾虑,直言相告:“姑娘如今是庞昱的师父,与他亲近,庞昱尚且年幼,故而姑娘可能因他偶尔的天真浪漫而蒙蔽了自己的眼睛。姑娘应知,诸多官员状告庞吉父子,虽可能是襄阳王对庞昱的报复,可这些奏章上所写的事,一桩桩一件件皆是实情,或有夸张,但绝非作假。姑娘能识人长处而善心待人这是好事,却不可一叶障目,忘了善恶皆应有报,有功当赏,但有罪也当罚。”

  更何况,庞昱揭发襄阳王之举,全然是为了自保,而不是为了大宋江山。倘若襄阳王的实力够,能让庞昱觉得这次的造反定能成功,谁能说得准庞昱还会不会告发襄阳王呢。

  柏安安从来是跟着任务走,更是怀着一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想法来看待身边诸事,行事更是有失偏颇,不知何时渐渐地也模糊了善恶之间的界限,如今被公孙策点破,犹如醍醐灌顶,心中百感交杂,愣在原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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