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切肤入骨(1 / 2)

  秦恪拱手狭了狭眼,心中有点不耐烦了,索性反问道:“臣斗胆,伏请陛下先答臣一句话,假如故太子殿下还在东宫,大行皇帝如今该传位於谁?”

  澜煜不料他忽然提起父王,脸上泛起一丝哀戚,偏唇道:“那……那皇爷爷自然是要传位给我父王的了。”

  “正是,臣再请问,故太子殿下登位为帝,等百年之後也龙驭上宾时,大位又当由谁承继?”

  说到这里,话里的意思已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

  澜煜微张着嘴,面色略有些怔愣,可眼中却已恍然大悟。

  秦恪也不再绕圈子,没等他应声便直截了当道:“皇位传袭自来都首推嫡长相继,我大夏统系本来就应在故太子殿下一脉,陛下如今继位乃是顺理成章,何况又有大行皇帝亲笔遗诏在,哪个敢有异议?”

  澜煜只听得连连点头,眉宇间最後那点忧色也淡去不见了。

  心结既然解开,其余的事儿便都好说了。

  秦恪接着趁热打铁:“明日便是大行皇帝发引入陵之时,今儿这奠礼尤为要紧,陛下若不亲自主祭,着实於礼不合,趁着那头还没完,陛下若是没什麽大碍,不如便由臣和秦奉御陪着再一同赶回去,也叫宫中上下都瞧见陛下对大行皇帝的仁孝眷念之情,谁要再敢说什麽,那便是奸佞之徒无疑。”

  “好,好,咱们这就走!”澜煜闻言,重重地点了下头,跳起来拉住他,又朝萧曼招手,“秦祯快来,咱们跟秦恪一起回去。”

  终於不说豺狼虎豹,又开始教孩子沽名钓誉起来,暗地里还存着压削晋王颜面的意思,真是好厉害的心机。

  时时处处,没一样不算计,他究竟是生来如此,还是被逼无奈,亦或是另有什麽隐情,或者说,他还会不会对哪件事,哪个人怀有一点点真心?

  萧曼心里像堵了口气,暗叹了一声,只得低着头走过去,和他一左一右,牵着澜煜的手走出寝阁。

  绕过转角处,沿通廊走到殿门前,蓦然却见焦芳从不远处的隔间出来。

  他身上也换了套整齐的素袍丧服,伛偻着背,脚下颠跛着上前向澜煜行礼,起身在三人脸上拂掠了一眼,慈然淡笑道:“我这里有几句话吩咐,祯儿,你先服侍陛下起驾。”

  萧曼早看出他隐藏在眼底的异色,显然有要紧事跟秦恪说,心下也十分好奇,但情知是隐秘,只得按下疑心,躬身应了声“是”,牵着澜煜的手跨过门槛,下阶去了。

  第178章 切肤入骨

  萧曼并不知道她牵着澜煜跨出殿门的那一刻,焦芳眼中的神采便凝住了。

  笑容在干瘪的唇角一点点冰消雪融,渐渐变得僵如枯木,腰背也松垮了下来。

  秦恪架着手搀住,垂眼看他。

  自从那夜臻平帝崩逝後,他便一直静避在值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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