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崩溃(1 / 2)

“如果有个人知道你做了什么梦,但你又没告诉过他,你会怎么想?”趁着课间“放风”,陈渚清和庄尧在走廊下闲谈。

“什么怎么想,难不成他还能盗了你的梦?问这个干什么?”庄尧随口回应。

与寻梦的对话显然影响着陈渚清,更何况雾谷的梦如今每天都在拜访他,但陈渚清反而相对平静了。既然寻梦知道自己所做的梦,那么他可能曾遭受着同样的困扰,说不定他知道如何解决这一问题。这样一想,陈渚清已轻松许多,能够把精力都投放到复习中去。

“没。你梦语很久都没上线了,不玩了吗?”陈渚清转而问道。

“嗯,不玩了。一开始还好,挺有意思的。越到后面就觉得很多人都是在编故事,骗赞。什么热门就跟风写,怎么猎奇怎么来,你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都是梦。而且你没发现有很多黄……文吗?”庄尧说着向陈渚清投来一个略微猥琐的表情,“我反正就觉得当成一个看故事的地方可能好点。”

陈渚清对此深有同感,最近的热门上尽是些低俗猎奇甚至变态的梦,也不知是迎合了谁的胃口,梦语的敏感词设置对这些人而言丝毫没有阻碍。陈渚清对这种变味倍感叹息,也不知寻梦他们是如何管理的,竟是如此不上心。

而听到上课铃声响起,两人相视一眼,一脸厌恶地走进了教室。接下来是连着两堂的英语课。

陈渚清他们的讨厌的当然不会是这一门课,而是大家口中脾气火爆且毒舌的“吴老巫婆”。与老徐年龄相仿的英语老师吴芳执教他们已经两年了,虽然初识时也是直来直往,对学生的缺点错误也是不加遮掩地批评,但好在教学效果不错,一直担任着英语这一科的年级组长。

但高三下学期以来,吴芳的脾气肉眼可见地变得火爆,在课上口无遮拦,极尽贬斥,即便是成绩优异且身为英语课代表的祝予也没少挨她的骂,而直接将一些在高压下心理防线薄弱的女学生当场骂哭的场景也并不少见;更无语的是,她常常是上课后发下一套卷子或习题便不管不问,课堂氛围死气沉沉。甚至当有人回答不上问题时,一通责骂后便甩下一句自习,接着在讲台上坐到下课。

祝予曾经在众人的鼓动下向老徐反映情况,希望能够让其他班的老师接替吴芳,得到的回应是,最后一学期更换老师对复习不利,再者她已经教学他们近两年之久了。

不利?这样压抑的教学环境也见不得有什么好处。至于感情,陈渚清也不觉得有谁会念着她的好。

不过好在他们班级向来团结,以祝予和罗婧为代表的一干人等在课后积极地为其他人查漏补缺,整理知识点,合作出题或是搜集网上和他校的试题分发向下。说来也怪,在这种自发而成的环境下陈渚清反而看到了更为蓬勃的学习热情。不说提高成绩,能够在最后一次联考中维持了以往的水平已经是属于他们班级的胜利。

话虽如此,但课上陈渚清他们还是不得不继续忍受着吴芳的脾气和脸色。老徐虽然一贯的不苟言笑,但大家都知道他是刀子嘴豆腐心,可不像\u200e\u200f\u200e\u200e\u200f\u200f\u200e\u200e\u200f\u200e\u200e\u200e\u200e\u200f\u200e\u200e吴芳绷着的一副生人勿近的脸,用面目可憎来形容她丝毫不为过。

“叶心柔,你来说一下这里为什么选B,语法是什么。”吴芳在讲解上堂课的卷子,是时点到了成绩靠后的叶心柔。她现在可是最爱干这一套了,回答不上来正好能让她数落一番。

陈渚清在这道题上的选择是正确的,但要让他说是考察的是哪一个语法却是有些为难。很多知识的掌握他都无法很好的阐明清楚,往往通过语感和语境自然而然地能够做对。他有些担忧,虽然有些失礼,但叶心柔确是十分努力却无甚进步的那一类人,不计上吴芳的“功劳”,此前她已经因为成绩提不上去哭过好几回。

“这里用的是……嗯…是……”叶心柔果然支支吾吾地无法解答。

“你学的东西学到哪去了!啊?”吴芳得其所愿,轻蔑地呵斥道,“还有十天了,你就拿这样的水平去高考是吧?你问一下你自己你考得上大学吗?考不上,回家,然后傍一个大款,仗着自己还有点姿色?”

为人师表十余载,同为女性,真不敢想象吴芳竟然说出这样过分的话来。叶心柔低着头,抽泣声,哽咽声,泪滴落在卷子上的清脆声都被听的一清二楚。

“哭!就知道哭!哭那么多题目就会做了吗?”吴芳不依不饶,完全没有要让叶心柔坐下的意思。

其他人无奈、怨愤的眼光对视,不知如何是好。

“老师,我觉得你今天说话过分了。”庄尧站起身说道。

“怎么过分了,庄尧?联考考好了有底气了是吗?你也给我站着!”看到有人出头,吴芳更是怒不可遏。

教室里死一般的寂静,环视一周,庄尧又说道:“我不是,但是刚才你那样说就是侮辱人,你应该向她道歉。”

砰!讲台上的一声巨响惊住了所有人。

“给我上来!”吴芳大声命令道。

庄尧对她今天的所作所为明显看不过去了,离位时故意用力拉出课椅,发出刺耳的声音,接着满脸不屑地走了上去。

“你这是什么表情,什么态度?给我来一出英雄救美是吧?手给我伸出来。”受到刺激的吴芳转身拿起铁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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