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疲累33（1 / 2）

镜子里映出了林菊芳的脸，清秀中有一点倦态。昨晚上的觉没有睡好，感觉眼睛里涩涩的像是揉进了细沙。

林菊芳梳洗过后，到了柜子前找出了水粉色的轻俏棉服穿上，再配以浅蓝的裤子，于是整个人就显得清爽干净，有着夏日出水芙蓉的韵味。若不是那一点倦态，她真的是可以倾国倾城了。

林菊芳没有同赖在床上的赵君伟说道别的话，她心底还有些许的不舒服。虽然林菊芳对于旧事不会耿耿于怀，但也绝不会转瞬间就忘记。她在推开门的那一刻，回转身看了一眼，沙发与茶几静静地像是在默想着昨天的事，墙壁上挂的电视似乎还在回映昨晚的影像。墙上石英钟正指向六点三十五，上班确是早了一些，但林菊觉得自己必须走掉，离开这儿，到喧闹的街道上到安静的办公室里。那样也许更好，在喧闹与安静之中想自己没有想明白的事。

由楼门口向东走，迎着太阳。朝阳的鲜明的暖色让林菊芳有了一点感动生成，她不由得想到在母亲家里的那些日子。那些日子都过去了，如风一样远去，记忆便是留下的痕迹。

街道上的行人与车辆往来匆匆，不会留意林菊芳，自然她也不会去注意他们。所有的人与事似乎是毫不关联，却又致密不可分。

林菊芳走进了很长的一段路，经过了花园宾馆，过了名人浴场，在大世界中穿行了过去。最终她还是上了一辆公交车，站在了一个坐着的花白胡子的老人身旁。

林菊芳的目光注视着前面，不去留意街道两旁的景色。车上的人本也与她毫无干系，过一会他们都会各走各的路，去过他们各自的生活。林菊芳想到这些时，不免苦涩地一笑。

刘亚宁的笑容似是一日比一日地多了起来，她的没有城府的笑被林菊芳所羡慕，她也希望自己与刘亚宁一样少有烦心的事。空闲的时候，她试探着问刘亚宁：

“你说什么样的女人算是好女人？什么样的男人算是好男人？”

刘亚宁很为难，她有所感悟但不善于总结。眨了半天眼后，她先笑而后答道：“像你这样的女人就是好女人，像王振南那样的男人就是好男人。”

林菊芳打了刘亚宁一下道：“怎么把我和王振南扯到一起了？哎，你现在、和王振南已经、搞得热火朝天了吧？”

刘亚宁的眼睛里闪着异常明亮的光，林菊芳揣测爱情已是她生活的全部。过往的生活好像已被她有选择地遗忘，她又重拾起那份已荒疏的情感。但以后呢？林菊芳不知道她以后会怎样，她也不知道自己的以后会怎样。

林菊芳与刘亚宁可以利用空闲时少，那样的对话是在去车间时完成的。到了车间的门口，她们的谈话立刻就终止。

天上的轻巧的云流来流去，从过去流到了现在，又会从现在流到将来。林菊芳仰头注视的时候，刘亚宁已走了进去。在里面，刘亚宁叫她道：

“干什么呢，在那儿傻看？”

林菊芳回过头来不好意思地笑笑，并没有做什么解释。刘亚宁与林菊芳一同进到里面，与车间主任核对数据。

这样的工作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后，刘亚宁和林菊芳回到了财会室。张安平见她们回来，忙对林菊芳说：

“你那个来电话了，我接的。”

这样简短的一句后，张安平安静地坐在他的位置上埋头做事情。林菊芳没有多想什么，将电话拿起，拨通了赵君伟的电话问：

“什么事呀？来电话。”

赵君伟答道：“没事就不能打电话吗？你干什么呢，打电话也不接？”

林菊芳听出了赵君伟的话里有点愠恼，还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让林菊芳觉得怪怪的。

“没干什么呀，我和亚宁姐上车间了。哎，早晨你吃饭了吗？”林菊芳将手机换到另一只耳朵上，“有空你去买点叶菜，再买两个黄瓜。”

赵君伟似是不情愿地答应着，嗯嗯了几声后挂断了电话。林菊芳手举着电话，似笑非笑，而后坐下，面对着刘亚宁。刘亚宁眨了几下眼睛，低下了头。

下班后，林菊芳没有在家里见到赵君伟，打过电话知道他上了工地。前几天听他说就要开工了，有些杂七杂八的事情要先行处理。她不太懂那些事，觉得盖楼房应该不和搭积木一样简单，至于怎样的复杂她实在想不出来。

赵君伟走的大概是匆促吧，被子胡乱地堆在床上。林菊芳整理着，把赵君伟换下的内衣放到卫生间的一个塑料盆子里，她想过一会儿洗了，连同自己的几件衣服。

林菊芳前后忙着时，赵君伟来了电话：“菊芳，我今天晚点回去。我在外面吃了，你自己做点什么，再不到下面的饭店里买点。那什么，你不用……”

赵君伟现在罗哩罗索地说很多话，电话里还有另外的女人的声音传过来。林菊芳凭感觉那女人不是赵君伟的同事，就用警告的语气说：

“我告诉你呀赵君伟，你早点回来，别等二半夜了跟个鬼似的噼哩卟嗵地进来。”

林菊芳挂断了电话后想了一下，觉得赵君伟今天有点特别。但是，他特别在什么地方又想不通，她仅仅是依凭着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