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是谁？我在哪？（2 / 2）

卡车司机上半个身子都是凹陷的，向前探着和下半身形成了诡异的角度，但是他的双手还倔强的和胸口一起紧紧贴在已经变形的方向盘上，不分彼此。

还有他的眼睛，一只凸出眼眶一半，另一只则已经垂了下来，干瘪破碎，唯独一根筋线吊着挂在嘴边，饶是如此，它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直到后视镜之中呈现出来那个疯狂的身影。

似乎是某种执念化身的它，原本的情绪之中，只有开完无尽的路，好把货物送到领取运送费，然后买上一个蛋糕，给自己的女儿好好的过上一个生日。

此刻，却忽然多出来一丝疑惑：他是谁？我在哪？

卡车的速度开始慢了下来，直到经过旁边的电动车主人，贴着卡车狠狠地踹上了一脚，然后用握着螺丝刀的手伸出了一根文明的手指并扬长而去后。

卡车司机‘多余’的思绪才渐渐消散，突出眼眶的眼珠重新恢复了麻木与空洞。

无人知晓，徐莽只是带着逐步褪去的愤怒情绪这么离开。

来到第二个送餐地点，依旧是用最快的速度解决一切事宜，还剩下十分钟的他发力赶往第三个地方，这一次，不再是小区，而是一座办公楼。

远远的就看见一整栋楼灯火通明，雾色似乎都无法掩盖。但是徐莽心中却并没有一点的大意，复活前的经历此刻还历历在目，黑暗的地方也许潜藏着恐惧，但是光明的地方未必就只是美好。

将车停到楼下，按照备注的信息，徐莽就打算将餐送到大厅的货架上，这时候，一阵铃声幽然响起，那是他从未听过的一首歌曲，乐曲悠扬，人声却只是低声的哼唱，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撞击在了一起，让徐莽不自觉的感到心脏突突直跳。

拿起手机，看着未知的号码，徐莽产生了一丝犹豫。

接？他甚至都不知道来电的是人是鬼，毕竟每次进入情绪空间后，这个手机就已经变得和他自己的手机没有什么关系了

不接？他可能错过了一次探究真相的机会，也许来电的就是幕后的操纵者也说不定。

一秒之后，徐莽果断的按下了接听键：“喂？”

“我看见你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空洞洞的，平静之中又潜藏着某种深深的怨念。

徐莽眼睛微眯，正要四面查看，男人的声音再度传来：“你还是把餐送上楼吧，我在814！”

说完，电话就断了，只留下嘟嘟的声音。

是客户？徐莽倒是没有想过这样的情况，他瞬间抬头望向8楼，只见有一个窗户边上有人影一闪而过。

盯着手机上最后的1分钟，徐莽毅然钻进了办公楼的旋转门。

方一进去，徐莽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臭味扑面而来。

那种味道，是他这辈子从来都没有闻到过的气息，那是一种混合了腐败肉类的恶臭，铁锈般的血腥味，还有若隐若现的排泄物和发酵水果的酸味在一起的味道。

这种气味仿佛在空气中形成了一层厚厚的、沉重的雾霭，让徐莽一闻到就感觉呼吸困难，心脏慌乱。

虽然他没有闻过，但是不知道为何，他的心里浮现出了两个字。

“尸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