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躲36(1 / 2)

  自从两人做了朋友,裴缜几乎每天都来找成南,功课少的时候就来得早些,裴铭书看得紧了就来得晚些,总归是每天都要出来和成南待上一会儿,最近却许久不见人影,一众乞丐都忍不住犯嘀咕,生怕好不容易碰上的冤大头就这样跑了,见着成南都过来问上两嘴裴缜的情况。

  余不行一开始倒是没往心上放,府里的大少爷少不了他们不知道的事,裴缜应是被什么绊住了脚,但一天天过去,裴缜总不出现,余不行心里也不禁打起鼓来,怕成南做了什么惹裴缜不高兴的事,便也常来打听裴缜今日有没有来。

  成南许是不胜其烦,三两句话间竟是怒腾腾地发了脾气,梗着脖子大声道:“我怎么知道他来没来,他来不来关我什么事!他不来更好,他在我都要不着东西!”

  说罢便气冲冲地转身走了,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余不行,不知他突然生的哪门子气。眼瞧着胖团子只剩了个小影子,余不行不由撇嘴暗叹,成南最近也不知是被谁给惯坏了,一个小叫花子也敢有了脾气,怪不得裴少爷不来找他了!

  另一边的裴缜也不好过。

  半夜跑回家后,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没出去,还是傍晚方中进屋放东西时才发现他回了府。方中进门前裴缜不知躲在被子里做些什么,听到动静被吓了一跳,连忙将手边的东西往身下藏,半晌才从被褥间冒出个热腾腾的脑袋,佯装镇定地问方中:“什么事?”

  方中瞧着他的模样,十分想将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还回去,他忍了又忍,好不容易耐住好奇心,挤出笑道:“少爷什么时辰回来的,用饭了吗?”

  “哦那个,不用了,”裴缜有些结巴道,“你、你先出去吧。”

  方中应声退下找秦管家去打小报告了,房门刚关上,裴缜便掀开被子从床上一跃而下,满屋子乱转了半晌,终于找到一个冬日里用的火盆。吹着了火折子,他显然是做贼心虚,往周围看了好几遍,确准没有什么人偷看,才蹭回到床边从被褥下面摸出来几个本子,扬手扔进火盆,急于毁灭罪证般将它们烧了个干净。

  活色生香的话本眨眼间成了灰扑扑的余烬,裴缜坐在地上长出一口气,这才觉得乱跳的心稍稍落下去些。他不知自己是中了什么邪,回家后在床上挺尸了好几个时辰,脑子里只有两句话翻来覆去地打架,一句是“我怎么能做这种事!”,一句是“我怎么会做这种事?”

  哪一句话他都想不出答案来,被折磨得心神恍惚,也不知怎么竟想起了那几个被踢到床底落灰的话本,鬼使神差地趴到床底下将它们给勾了出来。来不及管头上被不小心撞出的包,他抓着话本迅速躲回被窝里,像做天大的坏事般,一边心跳如雷,一边小心翼翼地翻开,还没看两页方中便推门进来了,这一番动静像是在裴缜头上狠狠敲了一棒,让他一下清醒过来。

  彰显着龌龊想法的罪证被毁了干净,做出的下流事却不能像纸那般被一把火烧净。裴缜靠着床沿坐在地上,一只手无意识地摸着左手腕上的石头串,冰凉的石头被他捂得浸了些暖意,像是小叫花子微凉乖顺的额角。半晌,他抬起手来,悄悄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呸,太无耻了!他恶狠狠地唾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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