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吾山吾河（2 / 2）

他抓住齐崆玥的手腕，齐崆玥竟然一头栽倒。

郭陌晨脸色大变，抬脚就要往外走，却两眼昏花，双腿一软，一脚像踩在棉花上，扑通一声，倒地不起。

“把他们关入地牢，择日炖汤！”老头笑盈盈地发号施令，而后转身离去。

身后的怪物们垂涎欲滴，上前将已不省人事的郭陌晨和齐崆玥拖走。

东方神界

夜色苍茫，长城之上，月明星稀，甲士戍守，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

剑门关的城楼上，墨修衍一身藏青劲装，手按着城墙，眺望远方，迎风而立。

银发绛衣的老者走上城楼，挥了挥手示意周围的士兵退下，笑道：“久等了。”

“重烨，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墨修衍直入主题。

“东方神族史上，你是第二个要修魔道的神。神修魔，何其难也。鸣鸿刀是凡人的魔刀，凡界之魔最易掌握，所以你一直混迹凡界，寻找此刀。我没说错吧？”重烨笑道。

“没错，但鸣鸿刀自上古时就已失落，在凡界寻找如大海捞针。”墨修衍喟然长叹道。

“涿光山，那里会有你想要的答案。”

“那里不是关押各界重犯的地方吗？”

“涿光山的确囚禁了一些实力强劲的重犯，但据我所知，那座山还藏有一本可以回答任何问题的天书，你大可去试试。至于在哪里，郭陌晨会告诉你的。”

“好。”墨修衍微微点头，又问道，“涵虚殿的地下为什么会藏有凌魔刀？我在地砖破损的地方还找到了刀鞘，这到底怎么回事？”

说着，他将凌魔刀取出，并附有黑金刀鞘。

“涵虚殿所在位置是历代神帝居所，凌魔刀是上古魔兵，我们都是些后神，对上古的事也都不大清楚。我猜测，凌魔刀大抵是上古时神帝封印于此的。”

重烨猜测道，又伸手去拿刀柄，“刀借我一看。”

墨修衍点点头，将刀递给重烨。重烨握住刀柄，第一次没拿起来，他眉头一皱，第二次才拿起来。

“这刀好像已经认你为主了。”重烨两手端着这把刀，脸色沉重，“其他人想要用这把刀都不太容易。”

说罢，他将刀递回给墨修衍，道：“这或许也是一个契机。”

“嗯。”墨修衍点点头将刀收回储物戒指，眺望远方，若有所思。

重烨仰望夜空，负手道：

“十七年前，你应天命而来，生于神界极东，从苍蓝宸海中走出，无父无母，源于天地，就像每一任神帝一样。

我们将你接入天枢城，你自名修衍，自封涵虚，姓是上古第一任神帝的墨。你身上蕴藏着强大的天力，却也承担着沉重的天命。

自上古长久的多族战乱平息之后，我东方神界亏损巨大，日渐式微，你作为天命君主，肩负着振兴神族，振兴东方的重担，并为此蛰伏多年……

但无论最后你能否成功，我们都始终欢迎你回家。”

墨修衍按在城墙上的手微微触动，正欲开口，重烨又接着道：

“此次百族会，不少异族都盯上了水神后裔江衍这个少年英才，你的模样已经被他们记住了，断不能再跟以前一样大摇大摆地出入凡界。”

“易容呢？”

“易容只能糊弄实力在你之下的人。”重烨摇摇头，手中出现一副古银色半脸面具，麒麟样式，月光照耀下熠熠生辉。

“这幅面具是玹月特制的，可以帮你遮掩很多，只有东方神界的神能认出你。”重烨将面具交给墨修衍。

“云北笙不对劲，你们务必要小心。”他回想起百族会当天云北笙的表现，他的温润中透出诡异。

“他的情况，我们会查清的。”重烨语气沉重。

他转身，回望整座天枢城，金城千里，光耀千载，却只见卫兵，不见友人。

“为了掩人耳目，他们不会来了。”重烨拍了拍他的肩道：

“我仅代表全神界为你送行，传送阵已在城外布好。”

墨修衍长舒一口气，跃上城墙，张开双臂，望长天，一轮皓月，皎洁照心怀，君临天下势：

“吾山吾河，吾家吾族，涵虚宸极，誓不相负！”

“告辞！”

墨修衍向重烨道别后，就跃下城墙。重烨遥望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微微颔首。

长风千里，一位老者立于长城之上，目送着少年远行，直到他消失在一束白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