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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个,你这里有没有避……孕的药。”季淮阳耳廓微微发红,摸了摸鼻子。

高希仁倒十分坦然,“刚好,我这次在岛上带了几盒过来。”

他转身回屋,打开桌边的一个巨大的拖箱,里面装了各种各样的药,从旁边的一个小袋子里,翻出了一个白色的塑料瓶子递给他。

“这是事后的,对身体伤害比较大,尽量不要用这种,”高希仁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的说着,又从行李箱中翻出一盒套子,“最好用套。”

“咳咳……”季淮阳对这种事情一窍不通,又相当害羞,本来想直接拒绝,以后和邓重保持距离。

但转念一想,就邓重现在那无耻的样子,他绝不会和自己保持安全距离。还是把他的套子接了过来,匆匆揣进皮夹克口袋里。

“如果是事后,越早吃效果越好。”高希仁说着,让段安去帮他端水。

“不用,我回家吃。”季淮阳说完转身就走。

段安出来送他,都没追上人。

近一段时间,政权不稳,敌方军心动摇,没有仗可打。

楼下的草坪上,二三十个大老爷们,赤着胳膊穿着三角裤,在阳光下玩相扑。

季淮阳从他们面前经过,大家都看直了眼。

一身短款皮夹克,英姿飒爽,紧身皮裤配长马靴,衬得腿长腰细屁股翘。那冷酷的眼神,精致的帅脸,无一不让人唏嘘。

一位脚上长着无数个爪子的变异人,吞了一口口水,叹道:“大嫂,才是真绝色。”

“嘿,大脚,你敢偷看嫂子,小心老大挖你的眼睛。”旁边一个长着尾巴的变异人,呵呵笑着打趣。

“看看又不犯法,”大脚揪着他的尾巴,“难道你没看啊?”

尾巴狼尾巴上射出刺,甩了大脚一尾巴,把他抽得嗷嗷叫,盯着段安说:“我可没你胆子大,我看,段安也不错。”

“他不是高医生的吗?”有人问。

“不是,我听芳芳护士说的。”尾巴狼冲远处的一个姑娘,挥着手喊道:“说曹操曹操就到。”

“有姑娘来了。”有人大声喊。

一听说有姑娘,大家马上来了精神。

有的摆出酷酷的表情,搔首弄姿;有的插着腰,挺直腰杆;有的风骚地冲对面抛媚眼,吹口哨……

这里僧多肉少,谁能得到姑娘青睐,简直是祖坟上冒青烟。可是于芳姑娘,看都没敢看他们一眼,一溜烟跑上楼了。

毕竟长得奇形怪状,没一个正常的,看着还怪吓人的。

段安正陪着高希仁清理旅行箱里的药物,一抬眼,就见到于芳提着一个保温盒子,在门口敲门,

于芳今天打扮得格外靓丽。穿着齐膝的小碎花裙子,披着白色的坎肩,温柔贤淑的模样。

“嗨,段安,高医生,”于芳笑着走进屋,把盒子放在桌子上,“这是,我炖的肉汤。受伤了喝点汤好。”

“有心了,谢谢你,”高希仁见是她,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的灰问:“医务室,这几天情况怎么样?”

“大家都还好,只有五爪龙,还不能下地走路,我是用你教我的针灸,在帮他治疗,但是没什么效果,是不是我方法不对?”

听到伤患的事情,高希仁神色凝重起来,说:“走,我们去看看,正好我也把这些药带过去。”

于芳喜滋滋地过来,帮他收拾,两人一边说着医务室的事,一边往外走,亲热的仿佛一对情侣。

段安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没办法阻拦,他知道高希仁不喜欢自己闹小脾气。就算自己要拦,也拦不住,只会惹他心烦。

“希仁哥,你还没吃东西呐,吃了早餐我陪你去吧。”段安还是忍不住追到了门口。

“哦,真的,差点忘了,你伤还没好,”于芳,歉意地笑了笑,对高希仁说:“你先休息吧,我……”

“不用,我已经好了。”高希仁摆摆手,转身对段安说:“今天医务室事情比较多,我可能忙到很晚,晚上不要等我。”

段安一早上起来,就忙着给高希仁治愈伤口,没做吃的,虽然心里不大乐意,但还是把于芳的那个保温盒,递给了他,“这个忘了。”

高希仁一手接过,带着于芳,头也不回地走了。

段安一个人在家越想越郁闷,于是去找他的小伙伴丁夏。

丁夏就是小青柠的保姆,是个二十好几的胖姑娘。她性格开朗,有爱心,和小青柠“一见如故”。

两人正在客厅的爬爬垫上,玩钓鱼的游戏,一大一小其乐融融。

“鱼鱼~”小青柠抓着一个塑料小鱼,往嘴里塞。

丁夏立刻抢过来,呵呵笑道:“不能塞嘴里,有细菌。来,我们把它放在小桶里面,接着钓。”

段安脱了鞋子,坐到小青柠旁边,摸着他圆圆的小脑袋,坐在一边,看他们玩游戏,也不说话。

“我这儿有零食,”丁夏站起身,把一个塑料袋子提过来,丢给段安。

里面有辣条、瓜子、饼干糖果等小零食,在这贫瘠地方可不多见。段安伸手在中间翻了翻,羡慕地问:“这么多好东西,你哪来的?”

“余双送的。”丁夏漫不经心地开口,低头逗着小青柠。

“你答应他的追求了?”

丁夏哼了一声,不屑地说:“我才不答应,答应了,就多了个祖宗,得给他生儿育女,做饭暖床,我才不干。这些东西,他硬要放我门口,丢了也可惜,不吃白不吃。”

段安叹了口气,埋着头把塑料袋子系好,放在了一边。

“你怎么了?有事啊?”丁夏盯着他,以前看到零食两眼放光的人,现在竟然波澜不惊。

小青柠扒拉着塑料袋子,丁夏拿了一小袋饼干喂他。

“是你家高医生的事儿?”

段安这人平时活得有滋有味,看到一根野草都欣喜,只有上次被高希仁抛下后,要死要活的闹了两天。想必这次,也是为了他。

段安眨着大眼睛措辞,好一会儿才开口说:“他老跟于芳在一起,他本来就喜欢女人,迟早会被她勾引了去。”

“他出轨了?”丁夏打了一惊,小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那倒也没有,应该还没到那一步吧。”段安双手抱膝,搓着自己的小腿。

随后,把早上发生的事;还有上次,在医务室一群人瞎起哄,高希仁不辩解,于芳得瑟的表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听完之后,丁夏一脸震惊地望着他。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无理取闹,是我想多了吗?”段安瘪了瘪嘴,心里越发委屈了。

“你脑子进水了吗?这男人明显就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脚踏两只船,这样的男人,你不分手,留着过年呐。”丁夏恨铁不成钢。

段安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急急忙忙解释道:“其实他也不是那种人,他有时候对我也蛮好的。”

“哦,他是怎么对你好的?是对你鞍前马后体贴入微,还是愿意为你花钱,还是为你放弃整片森林?”

见段安一脸的失落,她就知道高希仁在这段感情中,只是一味的索取,没有付出什么。

丁夏敲了敲他的脑袋说:“既然什么都没有,他对你好个什么。”

段安落寞极了,但他不想承认,自己看走了眼。

他垂着头小声说:“他救过我,以前在环江绿岛,如果不是他救我,我早就死了。他会每天帮我带零食,哄我开心,甚至为了救我出来,连命都不要了……”

“那证明他还是挺会的嘛,他现在不做了,只是因为,他现在不爱你了,你伤不伤心,他不在乎了。”

段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心口一阵阵的抽搐。

“如果你是感激他的救命之恩,要报答他,那当我没说,你就好好受着,无论他是劈腿还是出轨,你对这种人动了心,活该。”丁夏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帮段安答疑解惑。

她虽然没正经谈过一场恋爱,但电视剧没少看,小说没少看,离婚吧没少逛,男男女女那点感情纠纷,她了如指掌。

如果怀疑自己的男人,在外面有染,那不用怀疑100%就是。她觉得,高希仁即使身体上没有出轨,精神上绝对出轨了,肯定在和那个女护士玩暧昧。

“我觉得他真不是那样的人,他是书呆子,于芳护士老贴着他,他可能……”

“你真是执迷不悟,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丁夏把瓜子壳狠狠地吐在垃圾桶里。

段安心里拔凉拔凉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想到和高希仁的点点滴滴,他真的舍不得。高希仁是个书呆子,不懂那些情啊爱的,但他对自己绝对是真心的,不然怎么会,豁出命去救自己呢。

想到那日的情景,段安有了一丝底气,双手捏着拳说:“他只是喜欢女性,你借我一套衣服。我一定有办法让他回心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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