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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季淮阳的脾气,他想要什么,早就直接发号施令了。

“季哥,你是不是在发烧?”邓重低头,探了探他的额头,果然很热,“季哥,你放手,我去拿体温计和医药箱。你可能发烧了。”

季淮阳完全不理会他,贪婪地抱着他,一刻也不松手,而且不断地在他身上磨蹭。

邓重吞了一口口水,仰头望天,被他擦得浑身难受,带着求饶的语气问:“季哥,别闹,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季淮阳难受地哼哼着,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你想要我怎么做呀?”邓重恨不得举白旗求饶。

“给我。”季淮阳在他耳边喃喃。

“你身体受不住,而且你还在发烧。”邓重拼命把脖子往后仰,不让季淮阳贴上自己的脸,“你先睡一觉,等你睡醒了,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季淮阳可不听他讲道理,就像沙漠里干渴许久的人遇到了水,就算是杯掺了毒的水,明明知道喝了会死,也先解了渴再说。

“给我。”季淮阳拽着他的衣领,眼睛都睁不开,那股霸道的气势却还在。

邓重相当为难,但在他的极力要求下,也不得不被迫营业,但是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把他弄伤弄疼了,不敢像第一次那样,找满意的姿势。

季淮阳折腾到天亮,邓重才终于给他喂了药,把他哄睡了。

这一觉,睡到傍晚才醒来,季淮阳伸了个懒腰,神清气爽。环顾四周却没看到邓重,习惯性地唤了一声:“邓重。”

邓重听到他的召唤,从一楼的厨房,一瞬间冲上了五楼,推开门,焦急地问:“怎么啦?”

自己只是随便一喊,邓重就着急忙慌地冲上来,一脸担忧,他头上的两根呆毛,还惊魂未定地扑闪着。

季淮阳噗嗤一声,笑得毫无形象,摆摆手说:“我只是随便喊你一声,你紧张什么?”

“哦。”邓重摸了摸脑袋,准备又回厨房去。

季淮阳准备起身,但动作幅度太大,察觉到了身体的异常,昨晚邓重又在自己身上,为非作歹了。

“你过来。”季淮阳故意板着脸。他昨天累得要死,这货,只知道求快活,变异人还真是跟只禽兽似的。

邓重不明所以地走过去,一脸茫然。

“你现在胆子越来越肥了,”季淮阳站起身,耀武扬威地走到他面前,站在床上。

一根手指挑起他的下巴,俯视着他,“别装傻,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事?”

对于昨晚的事,季淮阳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他记得洗完澡后,直接就睡了。后来做了一个梦,和邓重躺在棉花上睡觉,一起来屁股又酸又痛。

用脚都能猜到,邓重肯定趁人之危,他又睡得迷迷糊糊,就……

别看邓重现在一副懵懂纯真的模样,在床上的狠劲和熟稔,他是见识过的。

邓重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季淮阳简直就是在玩仙人跳,他也是有脾气的,不悦地别过脸去,不满地嘟囔着:“我说了不要的,你昨天又累还发烧,是你偏要的。”

“我发烧你还……”季淮阳剜了他一眼,恨不得在他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邓重:……

这人怎么这样?人家是喝酒断片,他是发烧断片。

邓重撇了撇嘴,不理他,直接下楼去厨房了。

“哎,你现在脾气见长啊你?”季淮阳跳下床,自己被他压,都没发火,他倒生起气来了,真是被宠坏了。

季淮阳到洗浴室去洗漱,习惯性地拿起剃须刀,准备剃胡须,一摸下巴,还是光溜溜的。

确实很长时间没剃过胡须了,最起码有一周了,难道是邓重趁他睡着,帮他把胡须剃了?

这时,邓重在一楼叫他,他快速地洗漱完,换了一套石绿色的纱卡斜纹套装,里面配着白色的翻领雪纺衬衣,显得舒适又优雅。

他急匆匆下到二楼,在楼梯口望了一眼厨房。邓重正把一个煲汤的罐子端出来,放在餐桌上。

他缩回脑袋,潇洒地撩了撩头发,故意放慢脚步,慢悠悠地晃下去。

邓重似乎心情不佳,垂着脑袋,默默地帮他拿碗盛鸡汤。

碗里的鸡汤,飘着黄色的油花,看起来油涔涔的,还浮着几颗红枣,皮都皱着没有撑开,一看就是急赶出来的汤,一点胃口都没有。

他家的厨师煲汤技术一绝,一锅汤往往都要用慢火熬上好几个小时,虽然看不到一丝油花,但色香味俱全,很远就能闻到香味。

邓重把汤和勺子放在他面前,转身又去厨房倒腾什么。

季淮阳捏着勺子,浅尝了一口,怎么说呢?勉强能入口,不咸不淡,但火候不佳。他不想再尝第二口。

邓重又端出来一盘热气腾腾的大馒头,见季淮阳支着下巴,捏着勺子在碗中胡乱地搅动,好像一点食欲也没有。

邓重心冷了一截,瞬间就觉得自己做的不好,浪费了食材。他拿碗给自己盛了一瓢鸡汤,仰头喝完,再配上白花花的大馒头,他倒觉得挺好吃的。

“是吃不惯吗?你想吃点什么,我去买。”邓重看他没胃口,自己也不想吃了。

季淮阳摇了摇头。买回来,还不如自己出去吃,麻烦透了。

“吃面吗?”

季淮阳头摇得更凶了,他才不想吃面,他从来都不吃面。

季淮阳站起身,坐到邓重旁边,慵懒得支着下巴,侧脸盯着他问:“你为什么要关心我?”

邓重眼观鼻鼻观心,心想季淮阳是不是又准备戏弄他。难道关心他,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季淮阳挑眉看他,用眼神催促他作答。自己的养父母都不关心他,自己的亲父母肯定也不要他,说实话,自己对邓重一点都不好,还老是欺负他,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

第56章 你现在清醒吗

邓重一直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他很清楚自己对季淮阳的感情,是喜欢,是爱,是想和他一生一世,白头偕老。

虽然配不上他,但自己悸动的心是控制不住的。看见他会紧张,会忍不住想靠近;看不见会想念,会害怕失去;看见他伤心了,会难过会心疼;看见他受伤,会担心,恨不得自己替他受伤;只想早日入职,每分每秒都和他守在一起。

但是,季淮阳对他,现在顶多不厌恶,乐观一点来说,可能有一点在乎,应该没有其他的感情,他现在肯让自己守在他身边,只是因为他没遇到合适的人。

平日里,他可能很轻松地说出自己的心意,但是面对季淮阳突然的认真,自己十分害怕,害怕他的嘲笑和厌恶。

邓重不想回答,不想自己卑微的喜欢被唾弃,被嘲讽。他拿起桌上的馒头,往嘴里塞。

两口就把馒头,塞进了嘴里。嘴巴鼓鼓囊囊的,根本发不出声音来。

季淮阳看着他逃避的行为,感觉自己被羞辱了,他苦涩、略又带着愤怒地一哂,慌忙转过身背对着邓重。

有什么好问的,难道邓重真的会喜欢他吗?只不过,他是一个没人要的变异人,这样极力的讨好自己,只是为了生存,是为了留在自己身边,不去隔离区而已。就像他舅舅那时嘱咐他的那样,一定要听话。

季淮阳从来都是被人仰望的存在,自尊心太强,脸上有些挂不住,一冲动,就往门外走。

邓重慌了,急急忙忙地追出来,随着他进了车库,在他身后一遍又一遍地问:“季哥,你要去哪儿?”

马上就要天黑了,他又要去哪里冒险?昨天自己发过誓的,他去了哪里,自己就要跟到哪里。

季淮阳完全不搭理他,挑了一辆炫酷的跑车,拉开车门,舒舒服服地坐上去,正准备关门,邓重却抓住了车门。

“放手。”季淮阳瞪了他一眼。

邓重吓得手一缩,他迅速把门摔上。

其实,他也不知道要去哪,但就是心烦。去酒吧蹦迪也好,找人喝酒也好,一个人去喝茶也好……今天就是要出去。

反正,也没人喜欢他,没人真心实意地关心他。都是虚情假意,那谁也别管他,他就算死了,和邓重也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邓重自认为是一个会察言观色的人,但他实在不懂,季淮阳为什么会突然闹情绪?难道是刚刚没有回答他的话,他生气了?

“季哥,你先别走,我有话想对你说。”邓重双手搭在跑车的车窗边沿,艰难地躬着身子,将脸伸在车窗边。

季淮阳冷着脸,看都不看他,但还是停了手下的动作,没有立刻开车。

邓重松了一口气,双手牢牢地抓着车窗边沿,小声说:“你先下来,我一时半会儿说不完。”

“你少得寸进尺,不说我走了。”

“我说我说你别走,”邓重情急之下,把手探进窗户,抓着季淮阳搁在方向盘上的手,紧紧攥在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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