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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重赶紧夹了一个垂涎已久的酱肘子,抚慰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

大家私底下总一起喝酒,关系倍儿铁,很快统一了战线,无论季淮阳多么高贵,在这种酒局中,都应该入乡随俗,接受他们的挑战。

前锋是不怕死的杨飞,他端着酒杯走到季淮阳面前说:“队长,我敬你,感谢你对我的照顾。”

按照习俗,开场干杯后,现在要循序渐进,但季淮阳早看穿了他们的阴谋诡计,不想和他们耗,举杯一饮而尽。

随后,盯着杨飞的酒杯。

队长都干了,他怎么好耗着,于是只能龇牙咧嘴地把第二杯酒干完。

杨飞的酒量也就两杯,他安静地回座位上,此后只吃菜,不出声,完全失去了战斗能力。

年轻队友蔡文,在大家的眼神催促下,端着酒杯,战战兢兢地站起来,向季淮阳走去。

他举着杯,强颜欢笑道:“队长,我敬您。”

季淮阳气定神闲地,在桌上拿了两个喝茶的大杯子,吩咐服务员倒满了酒,漠然地递给蔡文一杯。

季淮阳一仰头,豪爽地干了,将杯子倒扣在桌上。

蔡文,卒。

季淮阳却面不改色,慵懒地理了理自己的袖口,端正地坐回椅子上,颇有大将风范。

满桌汉子,无不汗颜。下一个,该是吹瓶了吧!

季淮阳果然不适合这种场合,把毛宇的生日宴喝得安静如鸡。一群糙老爷们儿,像刚跨出校门的小女孩,在酒桌上个个埋头吃菜,喝酸奶。

在一支队伍里,总有不怕死的,不信邪的,毛宇就是那个犟种。他无法接受自己的生生日宴,被举办成小学生聚会。

他将魔爪伸向了懵懂无知的邓重,笑哈哈地看着他,举着杯子说:“来,老弟我们走一个。”

邓重嘴里塞满了红烧肉,两个腮帮子鼓鼓的,局促地端着杯子站起身,见毛宇干了杯,他吞了满口肉,梗着脖子,试探性地再喝了一口。

还是一样的难喝。

只喝到嘴里,胃里就在翻?腾,刺激得想吐。

大家眼尖的很,默默握着自己的酒杯,跃跃欲试。刚被季淮阳压得死死的,现在欺负一下他的变异人,给阵亡的兄弟们报仇,可解他们心中之恨。

于是,他们开始对邓重实施车轮战。

邓重受宠若惊,但实在招架不住,每喝一口,就多一丝要喷出来的风险。

季淮阳侧目,发现邓重脸色发白,被众人欺负得可怜巴巴,他纤长的五指罩住邓重的酒杯,扫了一眼众人,眼眸黑得深不见底。

第17章 睡了才可爱

“欺负我的变异人算什么本事,想喝冲我来。”季淮阳面色不虞,淡淡地开口。

大家呆住了,讪讪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季淮阳才不会放过他们,敢欺负他的小黑贝,简直是可恶,没看到他的小黑贝都眼泪汪汪了。

他举着杯子挨个找他们算账。

几轮之后,一桌子人都喝得晕乎乎的,季淮阳却面不改色,背脊挺拔,连姿势都没换一下。

大家纷纷拿卫生纸,粘在筷子上,放在杯子里,竖起了白旗,晕乎乎地念叨着:

“季队,太厉害了。我们甘拜下风。”

“再也不敢了。”

“果然是男神,喝不过。”

…………

季淮阳拇指慢慢磨蹭着手里的酒杯,眼睛盯着毛宇,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哈哈哈,总得留个清醒的人结账吧!”毛宇瑟缩着求饶。

“我清醒。”

“不行,我还得送他们回家,”毛宇指着一群喝得东倒西歪的人,不能再喝了,不然明天总部得唱空城计了。

他对邓重使了个眼色,双手合十哀求道:“弟弟,我打的车到了,你带季队,回家去吧。”

“嗯。”邓重早就想带季淮阳走了。

上了车,邓重担忧地注视着季淮阳,自己喝一口都这么难咽下去,他被这么多人车轮战,已经数不清喝了多少杯。

真的没事吗?

“季哥,你没事吧?有没有哪不舒服?”邓重低头,轻声问他。

季淮阳靠着车后座闭目养神,没出声。

他额头上的一缕头发,盖在了长睫毛上,一睁眼可能会戳到眼睛。

邓重忍不住用手,帮他轻轻扒拉了一下。

没想到,季淮阳猛然睁开了眼睛,眼里十分清明。

邓重吓得赶紧缩回了手,埋着脸,小声地解释道:“我怕你戳到眼睛。”

季淮阳没有理他。

回到家,季淮阳撇下邓重,直奔三楼卫浴间,趴在马桶上,吐得稀里哗啦。

哪有什么千杯不倒,都是他强撑的,再多耗一秒,都有可能吐路上。

他没想到,上来时太匆忙了,二楼的门忘记关了,邓重担心他,默默地跟上来,在他门口偷瞄。

听到了巨大的呕吐声,邓重焦急地冲了进来,神情慌张地问:“季哥,你你是不是很难受?”

季淮阳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红晕,剧烈呕吐后,气味难闻。他讨厌狼狈的自己被别人看见,不悦地沉声道:“出去。”

邓重不想惹他生气,乖乖地退到门边守着。

季淮阳狠狠地摔上了门。

他今天喝的太多了,头晕目眩,整个浴室都在高速旋转。

他跌跌撞撞地走进玻璃隔间,摸索喷头,手一滑喷头跌落下来,直接砸在他脚背上。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并没有很疼,他将自己冲洗干净,裹着浴巾出来了。

邓重还守在外面。季淮阳今天是替他挡酒,才醉成这样的,他放心不下。

他见季淮阳先前还好好的,出来时,走路怎么这么别扭,侧着脚走路一颠一跛的。

“季哥,你脚怎么了?”

“被喷头砸了。”

“啊,那那我去拿药……”

可是他话还没说完,季淮阳就进了房间,直接摔上了门。

邓重没办法,心里盘算着,等会再来看看他。

他洗完澡后,手里拿着煮好的鸡蛋和医药箱,又上来了。

他敲了敲季淮阳的房门,完全无人应答,便抖着胆子拧开了门锁,探着脑袋小声地问:“季哥,你睡了吗?”

三楼主卧的墙面,贴着银白色藤蔓花的壁纸,中间摆放了一张双人大床,上面铺着香妃色的床单,床周还有流苏,浅黄的床头灯,让整个房间温馨浪漫。

季淮阳穿着亲肤的纯棉居家服,仰面躺在床上,双手随意地放在脑侧,发出轻微的鼾声。

他发梢还有点湿,搭在额头上,这么快就睡着了,看来真是困得不行。

邓重关上门,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身边,细细打量他。

他长眉若柳,睡着时,眉宇间露出丝丝的柔和之色,身上散发出一股甜甜的清香,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他蹲下身,伸出一只手指,用指背,轻轻撩了撩季淮阳额前的碎发,果然又软又细。

他另一只手搁在床上,丝滑的床单,软乎乎的。空调风吹在身上凉爽舒适,空气中有一股好闻的清香,让他春心旖旎。

邓重难耐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在季淮阳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个吻,暗暗惊喜,感觉自己赚大发了。

邓重嘴角忍不住翘起了弧度,胆子也越发大了,手指慢慢移到季淮阳挺拔的鼻尖上,随后触碰到他柔软的唇。

季淮阳感觉到有人在触碰他,睡梦中哼哼了两声,把脸侧到一边。

邓重像触电一般,赶紧收回自己的手,站起身与他保持距离。等了很久,季淮阳并没有醒来,他才放下心。

他轻手轻脚地绕到床尾,轻轻握住季淮阳的脚尖,他白净的脚上,肿了一个红块,脚背上的青筋都变成了紫色。

“唉。”邓重心疼地叹了口气。拿出刚刚煮的热鸡蛋,在他脚背上滚动。

季淮阳虽然没醒,但是他极不配合,过一会儿,就弹弹脚,扭扭腿。

邓重觉得哼哼唧唧的季淮阳好小孩子气,超级可爱。

邓重用完鸡蛋之后替他喷药,可能是破了皮有点刺痛,季淮阳收起自己的腿,随后侧过身子,紧紧抱住被子。

这个姿势显得腰细腿长,身体的弧度特别优美,宽松的睡衣衣摆下面透出一点点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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