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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初连声应答:“哎!哎——”

厢房内传出苏景皓的声音:“池笛!八百里加急,送到宰相府。”

池笛纹丝不动。

元初一愣,给他使了个眼色,赶紧弓着腰走了进去。

苏景皓一手把奏折丢了过去,元初抱了个满怀,弓着身子要走,就听到凛然一声,带着满满的怒气:“池笛呢!”

元初赶紧跪下,额头微汗:“池笛他——他在外面。皇上别动怒,奴才这就让他去传信。”

“信件送完让他立刻给朕滚进来!”苏景皓怒气冲天。

“是,是是!”元初赶紧走了出去把信件递给池笛,低声道:“把信送了,一会儿进去见皇上,好好的认个错!可别再这么轴了,听着没!”

池笛点点头:“记着了,元叔。”

林默在屋内收拾完行装,回头瞪了苏景皓一眼:“不许动池笛!我喜欢他。”

苏景皓原本便一身火气,此刻听了林默如此直白的话,啪的一声扔了笔墨,大步就走到了林默面前,一只手捏住了他的脸颊,声音带着满满的威压:“你再说一遍?你喜欢谁?”

“你,你你,我喜欢你——”林默吃痛,一边呼叫一边试图拍掉他的手。

苏景皓冷哼一声松了手,看着林默白皙的脸颊上留下的一抹指印,心头又泛了一丝心疼,指腹轻轻揉过去,一边不耐的说:“这小子我今天一定要收拾他一顿,你别拦着,得让他长长规矩,怎么的,元初都能使唤他,我就不能?”

“那不一样。他听元初的,那是因为我交代了。他不听你的,那是因为忠仆不事二主。池笛是个懂分寸的。我喜欢。”

林默一边嘀咕一边拍开苏景皓的手,自己怼着镜子在脸上一顿揉:“哎你手劲儿也太大了!掐疼我了!”

“你喜欢?!”苏景皓忽然咬牙切齿捏住了林默的手腕,眼神里透出少有的狠戾,“你今天已经说了不止一次了,是不是许久没教训你,不记得疼了?”

“哎哎哎——”

林默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腾空而起,苏景皓一把将他抱了起来往床榻上一丢,大手拉了帘子,另一只手迅速一把掀开了林默的外袍。

“哎哎哎苏景皓你做什么!哎——”

林默忙不迭惊呼,苏景皓已经抬手高高扬起巴掌,啪的一声拍在林默的身后。

“啊!”林默猝不及防挨了一下重的,顿时觉得身后一片发麻,惊叫一声就翻身滚了过去。

“忍你多时了!”苏景皓一边咬牙切齿一边拽了他过来,外袍一掀,隔着衬裤狠狠两掌就拍了下去。

“啊嘶——疼——哎哎——”林默被他禁锢的死死的,跟个钉在案板上的鱼一样左右挣扎不动,心头一慌,赶紧求饶,“阿皓阿皓,我错了,我不说了不说了,以后都不说了!”

苏景皓咬着牙又在他身后拍了一巴掌,听得他哎呦一声,厉声问道,“你喜欢谁?”

“你你你,我只喜欢你,苏景皓,我只喜欢苏景皓!”林默倒吸一口凉气,苏景皓掌力了得,这几下打的他一片辣痛。

苏景皓又盖下一掌,一点儿力气都没收,磨着牙问道:“还护着池笛吗?”

“护!当然要护!苏景皓你别太过分啊!真打起来我可不是打不过你。”林默挣扎道。

苏景皓这下是真被惹毛了。

口无遮拦嚷嚷着喜欢就算了,都摁在榻上挨揍了还嘴硬要护着,今天非得两个一起收拾了。

他咬着牙抬手就落了林默的衬裤,林默猝不及防,只觉得身后一凉,大惊失色,掌间带了内力一把拍掉苏景皓禁锢住他的手,腾出一只手赶紧提上自己的衬裤。

苏景皓如何能容他?一只手死死捏住林默的两个胳膊,反手别在身后,另一只手带着掌风就往那团白皙上拍了过去——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白皙之上顿时一片红痕,林默吃痛,惊呼一声,腿蹬了两下,苏景皓膝盖一压,就给他压了个结结实实。手掌再抬起来,又是一掌下去,红痕之上覆盖了一层热痛,顿时起了一片薄肿。

“啊疼——啊!疼啊阿皓——阿皓——”林默挣扎了几分,身后已经挨了好几巴掌,终于怒了。

“苏景皓!”林默怒吼一声,内力滚滚而出,胳膊一个使劲,青筋顿现,狠狠一挥挣脱了苏景皓的禁锢,转身怒气冲冲瞪着他,“苏景皓!你有没有轻重!”

“你自己有没有轻重?朕的人还敢说喜欢他人?”苏景皓也怒不可遏,抬手冲着他身后又是一巴掌。

“苏景皓!你够了啊!再动手我就急眼了!”林默闪了一下,抬手就冲着苏景皓一个掌刀劈了过去。

二人的手掌在空中生生接了一招,带了凌厉的内力,掀得窗棂“哗啦”一声巨响。

池笛正好送完了折子,快步上了楼,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得窗棂一声巨响,伴随着林默的声音——

急眼了?王爷急眼了?被欺负了?

池笛二话不说,抬脚就破开了门栓,带着风冲了进去——

林默和苏景皓只听到一声破门的声音,双双回头看去,池笛一脸肃然站在门口,拳头紧攥——

第90章 没了,以后都没了(周末加更,万岁!)

林默和苏景皓双双惊呆在现场,四只眼睛直愣愣瞪着池笛。

尴尬的是,林默此刻衬裤还没捞起来——

幸好幸好,外袍够长,遮住了大半身。

苏景皓终于反应过来,一个嗓门吼了过去,震得桌上的杯盏哗啦一跳:“滚出去跪着!”

池笛还直愣愣的站在原地,林默一只手尴尬的提了衬裤,一只手赶紧冲着池笛挥了挥。

池笛立刻收回了目光,迅速走到门外的长廊处,当着风口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苏景皓带了内力,隔空一挥,“哐几”一声把门带上,目光如箭死死盯着林默。

林默心头一虚,立刻转了眸子,把视线挪到地面上。

屋里一片宁静,林默清晰听见了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声和苏景皓呼哧喘气的声音。

这下是真的恼了。不花点精力哄不好。

林默敢在枕榻之间和苏景皓放肆玩笑,甚至随意欺负他,可床榻之下,一旦苏景皓真的生了气,他心里哆嗦的很,根本不敢靠近。

那天生的威压,真是刻在了骨子里。

林默咬了咬嘴唇,心里琢磨着如何让苏景皓消气,来把风口里跪着的池笛给救回来。

苏景皓深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静了自己的情绪,等着眼前那一层气的发黑的晕圈过去,“哐啷”一声拖了椅子过来,撩袍坐了过去,眸光死死盯着林默。

林默哆嗦了一下,随即挪了步子过去,老老实实跪下,抬手牵了牵他的衣袖,软着声音:“别生气了,他还是个孩子,不懂事的。”

“不懂事就教教规矩,教到他懂事。”苏景皓提了声音,隐含怒气。

“我以后会教的!等回宫了我就教他!保证让他服帖听话懂事!”林默赶紧狗腿的贴过去。

“为了个侍从,你心甘情愿跪在这里?”苏景皓更气了,“从前我怎么罚你,你都骄傲的很,没点大事你都不肯跪下,现在不用我说你就跪下了?”

林默立刻掠眉站了起来:“你以为我高兴跪啊,不是怕你不肯消气吗。”

“跪下!”苏景皓一掌拍在椅子扶手上,声音凌厉。

林默委委屈屈跪下,嘴里嘟囔:“跪也是你说的,不跪也是你说的。难伺候。”

“我什么时候要你伺候了?你会伺候吗?”苏景皓瞪圆了眼睛。

“你要这么说的话那就是对我不满意了,那我今晚高低要伺候到你满意。”林默忽的抬起头来,眸光闪着狡黠,如同山坳里走出的心机狼王,带着几分期待看着他。

苏景皓心里一个咯噔,烦躁的挥了挥手:“去去去,带着你的人离我远点。”

林默欢喜的站起来装模作样谢了个恩,撒腿就跑出去了。

池笛还在风口里跪着,林默赶紧把他扶起来:“快起来,皇上饶了你了。”

风口寒凉,池笛的手冰冷,林默的手搭上去,惊得他心头一跳,脸上就带了一丝羞赧:“王爷,我给你惹祸了。”

“不碍事!能有多大事啊!皇上就是偶尔发发脾气,还不是被本王拿捏的稳稳的。放心!”林默拍拍他的肩膀,“你干的不错,继续保持。以后就是活泛点儿,皇上若有吩咐,你挑着点儿听就行了。”

“怎么叫活泛?”池笛不懂就问。

“……”

林默只觉得路漫漫其修远兮。

自从林默和苏景皓吵了这一架以后,整个队伍的进程就加快了许多,元初也松了一口气。马车哗啦啦向北而行,也不用挑平坦大路了,剩下的一半路程只花了三日时间也便到了。

许久不回宫,林默只觉得想家得很,入了宫里就往永夜宫直奔。池笛在后面紧紧跟着,林默一个回头,才发现苏景皓面色不虞。

林默赶紧刹住脚步,对着元初露出一个笑来:“池笛就交给你了,帮他安排一下住处,顺便教教景朝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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