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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海的唇,比聚芳斋的大福更软。

桐卓深深探究进去,试探着汲取。

凌海陷在柔软的床榻里,大脑从清醒的紧张逐渐变得混沌,桐卓的气息包裹了他,密不透风,无处可逃。微凉的身体逐渐被桐卓沿路点燃——

待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桐卓一层一层剥光。

桐卓眼神炽热,深深看向他:“就试一次,就一次。”

“可以呀。那你准备好了吗?”凌海的眼睛乌溜溜看着他。

桐卓有点疑惑。

但他还是认真说:“我准备好了,你呢。”

他的话音刚落,凌海的胳膊就环着他的肩膀,脚尖一抵,轻巧一个翻身,二人翻转过来——

桐卓颤着声音,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不是我在上吗?”

“不是我娶你吗?”凌海莹白的脸微皱,带着几分疑惑,“你——没准备好吗?”

桐卓浑身僵硬,说出的话已经不能成句了:“这,我,不好吧,不是,我,心理准备,没有,不是——”

凌海柔软的胳膊紧紧环抱着他,白皙如玉的肌肤在桐卓的肩膀上缓缓摩挲,他贴近桐卓的耳边,用气音说道:“别怕,卓哥,我会轻些。”

桐卓牙齿打战:“不是,我,没想过会是这样——我来,好不好?”

不等凌海的回话,桐卓就一个翻身,双臂重新扣在了凌海的身侧:“我来,好不好?不会弄疼你。”

凌海顿时眼尾殷红,一层水雾就漫了上来:“不好。我不要疼。我怕疼。”

“我保证轻一些。”桐卓低声哄道。

一串眼泪从凌海的眼角滚落而出,晃悠悠滑过他莹白的脸,洇进被褥里。

“说好的我娶你。你说话不算数。”

“我嫁你,我嫁你。但是这个——”桐卓看到他的眼泪,心头一阵慌乱,顿时无所适从。

他哭了,他哭了哭了,被自己惹哭了。

“我不要,我要在上面,我怕疼,我不要疼。”凌海哽咽了。大颗大颗的眼泪从乌溜溜的眸子里滚落下来。

桐卓心头忽然一阵揪疼,立刻乖乖顺顺滑了下来,安安静静在榻上趴好:“好,听你的,别哭别哭,都依你,都听你的。不哭。”

凌海立刻拂了眼泪,一咕噜翻了上去——

“卓哥别怕,我温柔的。”

“唔——”

身下的人闷哼一声,额头青筋顿现,宽大粗粝的手掌捏紧了被褥,指节泛白。

“你看,不疼的吧,卓哥。”

一阵难忍的痛楚过去,桐卓小口小口吸气,反手把凌海柔弱无骨的手捏在掌心,低声道:“不疼——”

窗外一株冬日的腊梅,近日里倒是开了很好的花,一颗一颗粉润红艳,被冬日的冰凌包裹着,在呼啸的风里微微摇曳,瑟瑟招展。日光浅浅,冰凌渐溶,化成一片温润的水来。

屋内缱绻一片,云烟成雨。桐卓的声音压在被褥里,依稀难辨——

“差不多了吧——阿海——唔——”

“还早呢卓哥,今日你休沐。我要到天黑才出任务。”

“……”

暮霭沉沉的时候,二人终于从卧房里走出来。凌海眉飞色舞神采飞扬,眼角眉稍俱是笑意,紧紧捏着身旁桐卓的手:“快些走吧卓哥,我要回宫点卯了。”

桐卓别别扭扭,面色微白,小口小口吸着气:“别——慢一些——”

凌海紧走几步,回头看到桐卓已经落下了好长一段距离,他微叹一口气,一只手揽过桐卓的腰:“罢了,我带你飞。你抱紧我,我保护你。”

桐卓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凌海环着,足尖微点,凌空跃去。

桐卓毕竟高大魁梧,皇宫也不算近,二人落在暗道之外的时候,凌海已经气喘吁吁,白皙的脸上微微布着汗珠。桐卓从怀里掏出帕子,轻轻替他掖去薄汗,有些不好意思:“我——我有点重了。”

“魁梧一点好,魁梧一点才能保护我。”凌海笑着道。

刚钻进暗道,就看到凌波和凌酒迎面走来,狭小的暗道只能一人通过,凌海无比自然的牵着桐卓的手往外退去。

凌波和凌酒面面相觑。

凌波:“我看到了什么?”

凌酒:“我也看到了!”

凌波:“凌海被强迫了?”

凌酒:“要不要去告诉统领?”

二人面对面点头:“有必要。”

凌海和桐卓牵着手退出了暗道,凌酒和凌波一起沉沉的看了他们一眼。

凌酒招招手:“凌海,你过来。”

凌海放开桐卓的手走了过去,凌波则对桐卓招招手:“桐统领,借一步说话。”

四个人分别往两处阴暗处走去。

桐卓日常都是白天出任务,不适应黑暗,刚走到阴暗处,还没站稳脚跟,就被凌波狠狠一脚,踹了个满怀,“嗷”的一声,一下子就蹲在了地上。

“你打他做什么!”另一头的凌海远远就听到了桐卓的惨叫声,着急奔过来。

“你说!是不是你逼迫凌海了!早就看你不怀好意!”凌波气势汹汹,抬腿就要再踢,一把被凌海抱住。

“你乱说什么呀!卓哥他是我的!”凌海拿胳膊捆住凌波着急道。

“你说什么?!”凌酒和凌波同时呆住,双目圆瞪。

“你不娶媳妇了?凌海,你不是攒钱要娶媳妇的吗?!”凌酒吃惊道。

“娶的呀,我娶卓哥。卓哥就是我媳妇。”凌海骄傲道。

桐卓满面通红——

“你们对卓哥客气点,他已经是我的人了。”凌海纤瘦的胳膊环住桐卓,小心翼翼替他揉着肚子:“疼不疼?给你揉揉。”

“不疼,不疼。”桐卓猛虎害羞。

凌酒和凌波失魂落魄离开了暗道,这个消息爆炸性太大,两个人对面无语,都需要一些时间消化。

桐卓牵着凌海的手穿过暗道,各自往自己的住所而去。

凌海匆忙入了暗卫所,林默已经等了多时,看到他就皱起了眉:“应卯来迟,今日任务结束,自己去领罚。”

凌海面色一白,缩了缩肩膀,乌溜溜的眼睛转了转,试探问道:“可以让桐卓代领吗?他扛痛,我不行,我还要出任务呢。”

林默顿时惊讶的嘴巴能吞下一个鸡蛋:“你——这就用上他了?”

凌海愣了一愣,顺嘴就说:“不是,我今天下午就用上了。”

林默的嘴巴合不拢了,只觉得下巴都要掉下来——

这些事——倒也大可不必告诉我——

他缓了又缓,语重心长拍了拍凌海的肩膀:“以后不要什么都往外说,还有,年轻人有需求是正常的,不能误了正事。今儿个已经耽误了,赶紧去。”

凌海应了一声,转身就飞掠而去,迅速消失在夜色里。

林默看着凌海的背影消失,左右无人,终于倒吸一口凉气:现在的年轻人,进展这么快!想想他和苏景皓,还来来回回拉扯了许多时日。当真是浪费光阴。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暗卫所,准备收拾一下自己的行装,挑个日子动身前往大栾国。

沿着长廊刚走到自己的住所门口,便看到苏景皓负着手站在窗口等他,月光在他身上铺陈出一片乳白色的光华,背影秀岸,身姿若鸿,惊为天人。

林默心头一暖,疾步走了过去,从背后环抱住了他。

“今日怎么这么会撒娇?”苏景皓没有转身,站着任由他这样拥着,感受他的脉搏在自己的心口位置微微跳跃。

“就是觉得我们之前浪费了太多光阴,互相试探,互相磋磨。”林默闷着声音,把脸贴在他温热的后背上。龙涎香的味道充斥了自己的心房,那是苏景皓的味道。

苏景皓微微一震,转过身来抱住了他,声音暗哑:“可是舍不得走?”

林默点点头,眼尾微红。

“那便不走吧。总有别的办法可想。这么多年,不也安然过来了?并无什么大事。”苏景皓声音发涩,“我也舍不得你走,这么多年你日日在我眼前,只要我想,就能见到你。从来没有离开过多少时日,我怕我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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