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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别——”苏景皓被他扑倒在榻上,身后吃痛,蹙紧了眉头,眼尾殷红,哀声求饶,“阿漠,别——”

“你不行了?”林默呼吸急促,贴在他的耳边。

“疼,真的疼,缓缓,好不好?让我缓两天。”苏景皓双眸噙泪,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抵在胸口撑着林默即将扑下来的身体。

林默挑眉:“你现在知道疼了?我经历过的疼,你才体会了十分之一而已。”

“我错了,我错了真的,我再也不敢了——”苏景皓连连求饶。

什么面子!面子哪有身子重要!

“啧,堂堂九五之尊,这么轻易就服软了?”林默咬住他的耳垂,轻轻逗弄。

苏景皓浑身发抖,眼角被逼出泪来,呜咽着哀求:“阿漠,阿漠疼我——放过我好不好?”

林默心头一软,长叹一声撑起了身子:“罢了,还有几本我没把握的奏章,我拿给你,你自己看吧,我去冲个澡。”

苏景皓大松一口气,点头如啄米:“好好好,阿漠快去吧,去吧。”

林默失笑,轻轻捏了一下他柔滑的脸,转身大步往盥室走去。

苏景皓翻开林默抱来的几份奏折,蹙眉深思了片刻,拎起手边林默列好的条陈,一字一字看过去,眉间渐渐舒展。看到文末,他把条陈合上,心头一片澄澈。

他终于相信,一定是发生过什么, 让他的凌漠,不再是曾经那个凌漠。这字字珠玑,笔笔锦绣,吞吐山河,轻重得当的疏陈,绝不是一个暗卫出身的人能写的出来的。

许许多多的细节串在一起,林默昔日的点点滴滴异样在他的脑海里盘旋拼接,最终汇成那个面庞坚毅,俊朗清越的模样。

苏景皓露出一丝通透的笑来。

不管是哪个凌漠,都是他此生唯一爱的人。

林默冲了个澡,带着一身清爽的水汽走了进来,神采飞扬,眸如灿星,看得苏景皓眼前一晃。

他坐到桌前,随手捞了一碗米粥慢慢的喝起来,斜睨着眼睛看榻上的人:“怎么,看你的男人看呆了?”

苏景皓一脸坦然:“对啊。我的男人。”

微雨渐停,雨后的天空洗过一般湛清碧蓝,阳光无所畏惧,破空铺陈下来,染得这偌大的寝殿暖意溶溶。

苏景皓难得有这样的安歇,处理完国事,迷迷糊糊趴在榻上睡了过去。林默轻轻他揉捏着腰侧,舒缓他的酸痛。

他的思绪,转到了一份奏折上去。

那是一份御史台的上疏,主题是国本。

言辞委婉,辞藻堆砌的内里,却让林默品出了几分异样。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想劝谏皇帝早纳后妃,生子嗣,固国本。

但为何说的如此委婉呢?多半是苏景皓曾经有过严令,不得议论后宫之事。

也许是在他穿越过来之前就有了严令,也许是在他与苏景皓正式生情以后。但不管是哪一种,他都不想多问了。

林默勾起嘴角笑了笑。既然苏景皓没提,他也不提,没得多添烦恼。这点事,苏景皓定能替他打理妥善。

毕竟是他的男人。

【咕嘟咕嘟咕嘟——嗝——好久不见,宿主——】

林默的脑海里响起了系统久违的声音。

[你这是什么声音,你该不会在喝可乐吧?!]

【宿主你说对了,刚进货回来。主要也不是去进货,主要是去清理内存。】

[???]

【唉,你不知道,这两日你和皓帝的剧情实在是精彩绝伦,我全程看得瓜子薯片都磕光了,甚至还想回看二刷!看得我内存都告急了!舍不得清空啊!连缓存都舍不得清!精彩啊!】系统连连惊叹。

林默一张脸顿时红到脚后跟,在脑海里磨着牙——

【宿主别急啊,我不全程观看,怎么给你收集眼泪呢?好家伙,你这一夜不眠不休,收集了十二颗啊!目前任务进度都20%了,可喜可贺啊!照这个逻辑推算,像昨晚这样的夜里,你再努力耕耘个六七次,也就能回到你的现代世界了,你开不开心?】

[……]

[这样的夜耕耘个六七次,皓帝就驾崩了吧。]

【系统检测到你好像不是很开心——宿主,你是不是动真情了?】

[不是你说的要让我爱上皓帝才能开展任务吗!]

【不是你自己嘴硬说只想利用他的感情吗?】

好家伙,这个系统是浑身都长嘴啊——

林默的心头涌上一阵酸涩,却不敢言说。

一层浅白的云晃晃悠悠飘过窗前,遮了几缕温润的阳光,整个寝殿就这样蓦然冷了下来。身边的苏景皓睡梦中大约是感受到了凉意,蜷着身子往林默的身侧扭了扭,直到感受到他的温度,才又安静下来,继续浅浅呼吸。

短短时日,竟会情深至此。若真有分别的那一天,又当如何呢。

系统却在抿嘴偷笑——这样一个不听指令动不动就威胁自己的宿主,作为系统,不留点后手,怎么拿捏他?

且让他自寻烦恼吧。

桐卓挨了板子,告了假,趴在榻上闭眼养伤。

木门被咯吱一声推开一条缝,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从门缝悄悄的探进来,左右看看无人,门缝挤开,探进了半个身子——

“凌海!”

桐卓睁眼看到来人,开心不已,半个身子从榻上撑起来,“你怎么来了?快坐!”

凌海把门关好,嗫嚅着走到桐卓的榻前,眼睛微红,不说话。

“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你了?还是被罚了?怎么眼睛红了?”桐卓惊慌道。

凌海眨了眨乌润的眼睛,缓了半晌,嗫嚅道:“是我害你受罚的,卓哥。”

桐卓松了一口气:“我以为你怎么了呢。没事没事,多大事啊,就二十个板子,哥耐打,没事的。”

“你疼不疼呀——”凌海蹲下身子,白皙到近乎透明的手搭在桐卓黝黑的手背上,微凉的感觉激的桐卓心头一跳,差点咬了舌头。

“不疼!真的不疼。”

“那你,身后上药了吗?”凌海清凌凌的眼睛看着他,盛满了担忧。

桐卓无所谓道:“这点小伤,上什么药,不用,躺两天就好了,没啥事。”

凌海的眼睛圆瞪:“那怎么行!硬撑着多疼啊,上了药好得快,我那里有药,我去拿。”

凌海转身就走,桐卓赶紧一把拉住他——

“哎哎哎——不必不必——”桐卓咽了咽口水,带了些尴尬,“我那几个兄弟都在外面出任务呢,我自己也没法上药,真不用,我躺两天就好了,跟没事人一样。”

“我帮你上药。”凌海头也不回,推门就大步走了出去。

凌海的手覆盖上来的那一瞬,桐卓浑身一个激灵,那微凉的触感一直停留在他的心底,直到人走了,他还觉得手背一阵一阵柔滑的凉意。

他呆呆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背。

凌海真的很软。

他咽了咽口水,心头涌上一层尴尬——凌海说要帮他上药?

伤在身后——

桐卓的脸腾的一下瞬间通红。他觉得自己该拒绝,可是内心深处竟然有一丝期待——

胡思乱想之间,凌海已经拿了药过来,小心把门关好,转身打了一盆水,先净了手。

他走到桐卓的身侧,小心褪下他的裤子,清凌凌的手带着药膏就缓缓拂了上去。

桐卓浑身一紧,只觉得所有血液都冲到了头顶,面红耳赤,一直到脖颈都滚烫。唯独四肢冰凉——

“是弄疼你了吗?”凌海感受到他的哆嗦,立刻问道。

“没有没有,不疼。”桐卓赶紧道。

“我轻一些。”凌海小心翼翼给他上完药,净了手,端了凳子坐到他的旁边,小心翼翼看向他的眼睛:“卓哥,现在还疼吗?”

“不疼,真不疼。”桐卓怕他不信,咧开一个憨厚的笑。

“可我疼。”凌海小声呢喃,声音忽然带了些哽咽。

桐卓吓了一跳,赶紧撑起半个身子,上下打量他:“你受伤了?你哪里疼?给哥看看!”

“卓哥,我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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