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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心里一边MMP,一边没骨气的伸出手,借着他的力站了起来。

“为什么要替我挡刀?鞭子你怕疼,刀扎进去你就不怕疼了?”苏景皓眸光闪闪看着他。

“你是主子啊,是皇上啊,身份尊贵不容有失。”林默撇着嘴。

苏景皓却忽然冷了脸:“就因为这个?”

不然呢!!!

林默在心里呐喊,却不敢说出口。

苏景皓看他垂下了眼睛,心头涌上一阵不耐。他长叹一声,挥了挥手:“今日你也累了,回去吧。救驾有功,赏。”

赏什么赏!谁要你的赏!你不打我就很好了!刚才那一鞭,完全可以功过相抵!就踏马找理由揍我!

林默满心不忿,木木噔噔回了自己的住所,躺在榻上心乱如麻。

为什么替他挡刀?那么长那么锋利一个匕首。

他反复问自己。

【宿主,你舍不得他受伤。你爱上他了,承认吧。】系统一副八卦的语气。

[扯犊子,劳资一个直男。再说了,我舍不得他,他可不见得舍不得我,你没看他揍我吗!嘶——那鞭子,实打实的!]

【打是疼骂是爱,他就是见不得你和女人亲近。宿主啊~你要是直男,你为什么面对女的没反应了?】

对了。这个问题更严重。林默忽然坐了起来。

这个问题严重了。宫里肯定不能看,还是得出去看才行。民间的名医也很多,这种病——应该不难治。

林默蒙上了被子。睡觉睡觉,明天出宫去找个大夫看看。

永夜宫。

苏景皓辗转反侧。深邃的眸子在浅浅的月华之中发出幽深的光。

凌漠推开他,替他挡刀的那一个瞬间,反复在他心里回放。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甚至连凌漠的呼吸,他都记得无比清楚。

他是爱我的。

苏景皓在心里笃定。

他送那风尘女子以龙涎香,到底是为什么呢。不肯说。有什么内情吗。苏景皓心内烦躁。

辗转了几遍,他一拍床榻坐了起来:“元初。”

“奴才在。”元初从外殿走了进来。

“传暗卫凌海过来。”

“是。”

片刻不到,凌海躬身进了永夜宫。

再出去的时候,凌海就满脸牙疼的表情。

他垂头丧气走回暗卫所,迎面碰上凌波。

“怎么了这是?魂被勾走了?”凌波疑惑看着他。

凌海双手捂住凌波的手背,正色道:“凌波,你说凌漠人好不好?”

“好啊!很好啊,怎么了?他得绝症了?”凌波瞪圆了眼睛。

“啊呸!不是!”凌海拍了他一掌,踌躇道,“假如,我是说假如,我出卖了他,你们是不是会鄙视我?”

凌波大吃一惊:“你要做统领?”

凌海翻了个巨大的白眼:“你们都死绝了也不会轮到我的,我就说假如!”

“当然会鄙视你。”凌波也还了个巨大的白眼,“这种问题还来问。出卖兄弟,狗都不如。”

凌海松开他的手,长叹一声,继续失魂落魄往屋内走去。

天光大亮。林默换了常服往宫外走去。

七拐八弯,走进了一条僻静的巷子。

根据系统的地图显示,这条巷子是人尽皆知的暗巷,一些难以启齿的疑难杂症,在这里大多能够得到解决。

他在一家铺子门口停下,招摇的旗子赫然写着:“祖传圣手,药到根留”。

林默四下看看无人,推门而入。

片刻之后,他失魂落魄走了出来,满脸惨白,目光绝望,脚步虚浮往皇宫方向回去了。

在他走了之后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一个和他身形相似的影子也推门而入。

柜台前的大夫白发苍苍,头也不抬问道:“公子求看什么病症啊?”

凌海戴着帷帽,从口袋里掏出一锭金元宝,咚的一声砸在柜台前,沉声道:“刚才那个男子,求看什么病?什么情况?”

那大夫愣了一愣,随即撇了撇嘴:“老夫不以出卖病家隐私为生,有辱医门,请回吧。”

凌海极为不耐烦的咂了咂嘴,从袖下滑出匕首,咻的一声稳稳扎在了柜台之上——

“啊!”那老大夫尖叫一声,顿时浑身抖如筛糠:“大侠饶命!饶命!”

“回话。刚才那男子,求看什么病?”凌海又问了一遍。

“他,他说他不行了——”老大夫瑟瑟发抖,颤着身子。

“什么不行了?”凌海一头雾水。

“就——男子那方面,他说他不行了。”

“这么严重?!”凌海一个扑棱站直了身体,心内涌上一阵同情。

“没,没没,老夫给他把了脉,做了检查,好得很,好得很!一点事没有!”那老大夫如数交代,“他该是心理作用,他身子没问题。”

凌海松了一口气,轻松拔出匕首,把金元宝向那老大夫推了推,压低声音:“别告诉别人我来过。”

林默失魂落魄走在皇宫的暗道内。

那老大夫的声音在他耳边来回盘旋——

“你好得很,什么事都没有。”

“你这是心理问题。多半是没遇到对胃口的人。”

“遇到那个人,你就行了,你信老夫。”

他不是不行了,他只是对女的不行了。

林默不傻,此刻心头已经了然了。他,完了。

御书房内,凌海跪在苏景皓面前回话。

一字一句,苏景皓面上逐渐露出掩饰不住的笑。

挥手遣了凌海出去,他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难怪他要偷了龙涎香出去,难怪他要去柳巷,难怪他支支吾吾不肯说出原因。

一切都水落石出了。

苏景皓只觉得云破日开,天际如镜子般明朗,落日如橘子般辉煌。

夜幕缓缓垂下,星子渐渐露出熠熠之光。苏景皓从永夜宫走出,手里拿着一罐伤药。

他疾走了几步,叩了叩暗卫统领所的门栓。

林默正在榻上跟个烧饼一样翻来覆去辗转挣扎,忽然听到叩门声。

是谁能这么讲究?暗卫所的那几个崽子都是直接推门进来的。林默忽然对门外的人心生好感——是个懂规矩的。

“请进。”

林默从榻上起来,端坐到桌案前假模假样烹水煮茶。

来人一进来,他就吓得一哆嗦,开水往手上一浇——

“啊嘶——!”

他扔了茶壶一蹦三尺高。

“好好的煮个茶怎么也能烫了手?”苏景皓一边嗔怪的说着,一边从怀里拿了药膏出来放在桌案上,无比自然的牵了林默的手过来,轻轻吹了吹气,拧开药膏,挖了一块,小心翼翼涂了上去。

那架势,好像是在擦拭稀世珍宝。

切,装什么装,打我的时候也没手软。林默心里忿忿嘀咕。

“想什么呢?对我的怨言都快从眼珠子里跑出来了。”苏景皓蜷起食指,在他的额头轻轻敲了一下,弯起了眸子笑道。

苏景皓身上的龙涎香气息随着他的动作丝丝缕缕发散出来,林默禁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

就是这个味道,让自己整个人都很愉快。

这个味道一定有毒。

林默瞪着眼睛看着他:“主——景皓,深夜过来有什么事?”

“瞪我做什么?”苏景皓失笑。

林默转了脑袋过去不作声。

瞪你做什么?你说做什么?你心里很该有点数。

“怎么,还为了那一鞭记恨我?”苏景皓柔声道。

“不敢。”林默生硬道。

“喔,不是不记恨,是不敢。”苏景皓故意拖长了声音。

林默张嘴刚要发脾气,苏景皓已经把手伸到了他的右肩上:“别动。”

不动,当然不动。那一鞭子下去,鼓起一道一指高的楞子,肿的发亮,痛得要死,哪里敢动。

林默屏住呼吸,睁大眼睛看着他。

苏景皓修长微凉的手指拂过他的颈后,利落解开了他脖颈的扣子,褪下他右肩的衣襟,露出那一条浮着红痧的楞子来。

白皙如玉的手指挑了一块药膏,轻轻柔柔涂了上去。

一阵清凉的感觉沁上心头,瞬间压住了原本火辣辣的痛感,林默情不自禁松了一口气。

“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苏景皓在他的耳侧轻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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