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69(1 / 2)
16
我曾一度沉沦于命运里,是你把我解救了出来。
我开始了生活的轨迹。
我还是一如往常,去到后山作画。
每一天似乎没有什么不同,但对比着同一张画,又富含生机的喷发。
那时是枝丫,后来是探头的芽,再后来是细长的叶子。
那时是黑夜,后来是星空,再后来是月亮。
那时是幼虫,后来是虫茧,再后来是蝴蝶。
每一样事物都在我的变化着,生长着。
我背着画筒,沿着熟悉的小道走着。
或许,她也在发生改变。
只是我注意得少,不曾看见。
回至木屋,我还是习惯性的抱着小羊羔,靠在太郎身上。
再慢慢的躺在走廊上睡去。
在睡梦中,是一张张翻动的书页。
我看着宫关,他真安静,也真认真。
可我知道,他已经走了。
也便睁开了眼。
翻书声原是我疑惑的。
我也常想,为什么老和房间总会经常传来翻书声呢?
后来,老和搬到了阁楼。
我听着书声,也会第一反应认为是宫关回来了。
当我佯装上屋顶,也才看清。
并非是宫关回来。
而老和翻看的也并非书籍,是宫关寄给他的那一封封信件。
我不知道老和是这时睹物思人了,还是我未来时就这样心中想着一个人。
那个人活在信中,又活在他的期盼中。
可就是不能活在他的现实中。
而他一旦在现实中消失,他的现实便会变得一塌糊涂。
眼神暗淡,身子颓废,胡子拉碴,不修边幅,板着一张丧脸。
我与老和待着,也实属看得糟心,抱着小羊羔,撑着腮帮子思考着。
所以,宫关看上了老和什么?
老和人好是好,可是宫关优点也不少。怎么说人家宫关也是官员的独生子,吃穿不愁,更是少有的医学天才,又是林业方面的优等生,获奖无数,奖学金又独占鳌头。更重要的是他长的还特别可爱,漂亮,白净。父母没少在他身上下功夫,父母的心肝宝贝想是从不愿让他受到伤害,更不要说哭了。同时也有人追着跑着要,也并非老和不可。
“……”
咳咳,至于老和,无论如何我是想不明白的了。
美女与野兽吗?
“噗呲!”
我虽是不想对着老和笑,但看着老和那蓬头垢面样,还是忍俊不禁。
“对不起啊,老和。我不小心想到了一个笑话。”
我每看老和一眼,每蹦出一个字,都需得死死咬住嘴唇,否则非捧腹大笑不可。
老和深沉的看着我。
“我去房间了,就不打扰你了。”
还是忍不住的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真的太抱歉了,罪过啊。
许是我的嘲讽,又或是老和终于想明白了,觉得自己不该再这样颓废下去。
便开始打起了精神,对工作更加热情积极,也会与我打招呼。
“要出门啊,路上小心。”
“……”
真是莫名其妙。
老和将所有信件装进箱子里,杜绝自己再看,他不能再为宫关的事情而落下自己的工作。
他想,或许他可以在工作中逐渐忘记宫关。
一个人而已,十三年来,他也没有特别在意过宫关,更何况宫关只是来了几个月,自己又何必为难自己。
淡了,淡了,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决定已下,老和又恢复如初。
我也就与他的生活里不再有宫关,更不会彼此间提起宫关这个人的任何消息,就好像他从未出现一般。
不过,我虽与宫关待在一起的时间不算长久,但也是少有的来客。
更何况还睡在我日思夜想的阁楼里,还给死板无趣的老和带来了这么多的欢乐时刻。
我是无法彻底遗忘的,反倒是更想他了。
因我知道,老和的心从未在我身上。
所谓老和恢复如初,就是对我三言两语的礼貌而已。
我也确实是无法与宫关做任何比较的。
如果宫关就此不回来,老和也真的能遗忘吗?
事实是恰恰相反的。
老和越是忙碌,我也就越是能看出他的力不从心,他的自我折磨。
生活是真的越发寡淡,老和在怎么强迫自己不停歇的工作。
早出晚归,疲惫不堪。
也还是会有空隙,也还是会想要去打开信件读读,思念宫关。
我们也就这样虚假的平平淡淡的过着。
当我怠卷的坐在木屋顶上,穿着一如往常的作着画,车铃声在耳边响起,抬头往下望去。
是邮递员正轻快的往着这个方向驶来。
小羊羔竖起耳朵,起身等待着。
我没想到老和也紧跟着激动的冲出了门。
“……”
或许他认为宫关也给他寄信来了?
邮递员固定自行车,小羊羔也奔到他身边被抱起,喜滋滋的逗弄着。
老和也亦步亦趋的走了过去,谨小慎微的一笑,看向邮递员。
“有,我的,来信吗?”
“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