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120（1 / 2）

下午两点五十一分，从攀枝花开往BJ的K118次列车准点驶离西昌车站。

西昌警方为我们搞到了两个软卧包厢，我们押解刘建勇，返回成都。

我们把刘建勇安排在下铺，双手和左脚都加上了手铐。他躺在铺位上，基本上呈一个“大”字。他向上看看自己的左手，又看看右手，面露苦笑，却没言语。

连夜的审讯，不仅让刘建勇，也让我们筋疲力尽，很快我们都昏昏欲睡。老洪拿起烟，冲我抬了抬头，我随他来到吸烟处。

“辛苦。”老洪递给我一支烟，点着。

“咱们都是干这一行的，这还算辛苦？再说，如果说辛苦，也是你们辛苦。”我说的，倒是心里话。

老洪笑了笑，也为自己点着烟，抽了一口。淡蓝色的烟雾在他的口腔里转了个圈，又从他的鼻孔喷出，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疲倦。

“多久到成都？”我问老洪。

“晚上十一点多吧，大概八九个小时。”老洪吐出一口烟，看着窗外。

“不算太难熬，不过——我们还得小心啊。”我迟疑地打量着老洪。

老洪转过身，看了我一会儿，“想说什么就直说，是不是江宏那件事还心有余悸？”

我耸耸肩，未置可否。

“你直说怕什么？”老洪笑了，“怕我不舒服？”老洪又看向窗外，“不过确实蹊跷，也可惜，千辛万苦抓获的猎物，到嘴边飞走了。”

“这是第二只，也是最后一只了。”我意味深长地说。

“我知道，”他依旧把背影留给我，“我已经请示局里了，到成都就给他送到看守所去，找人盯紧他，决不能再出事儿。”

“好。”我缓缓点头，这个安排可以保证最大限度地万无一失。

我们都沉默了，我看着烟雾冲向车窗，弥漫在我们身边。

“就是出事儿，也不能在我们手上出。”老洪突然冒出一句话。

我想说什么，忍住了，我知道他们所承受的压力。我拍拍他的肩膀，又递给他一支烟。

老洪转过身，靠在车门上，续上烟，斜睨了我一眼说道，“刘建勇也是块儿难啃的骨头啊。”

“是啊。”我有同感。看起来他是个爽快人，痛快地承认了在成都和BJ的犯罪事实，细节与我们掌握的情况相吻合，但对于同伙和主使，他却一直避而不谈。

“你说，他的同伙会另有其人吗？”老洪问我。

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讨论过好几次，虽说每次的结论都是江宏，但刘建勇坚定的否认却不得不使我们慎重。

“哪儿会有什么别人啊？DNA在那儿摆着呢，不是吗？再说，没有江宏，我们怎么能找到刘建勇？”我的嘴角咧出一丝苦笑。

“就是。”老洪摇摇头，自嘲地笑了，“都快让那个小子折腾懵了。”

我看着老洪发红的眼圈，也笑了，“我们还有得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