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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洛芙叶转过身准备餐点的瞬间,老实巴交的雀首眼中闪过一抹寒光,下一秒便如同出鞘的利刃,踩着高脚椅弹射出去!

兔耳教徒身后的披帛微微漂浮,显然已经到了真气外放的程度,那就让他来试试她的深浅吧!

雀首的手上反握着一把淬了毒的匕首,这是雀鸣卫独有的特制毒药,只有他们手里才有对应解药。

洛芙叶背对着他们似乎一无所知……哪怕她只是装样子也迟了,雀首确信,这一刀绝对能划伤这个邪\教徒!

只要划伤,他就能洒出药粉让毒药生效!

若是伤错了人,他愿意告罪致歉,甚至心甘情愿遵照律法去牢里蹲几天……

但可能吗?顺着狐神教身上种种蛛丝马迹摸到了一个有着兽耳、真气外放还佯装自己没有武功的女人身上,她可能清清白白吗?

哪怕世间奇诡武功数不胜数,但雀首从未见过不合常理的事物,无数线索的尽头就是答案,可见世间一切,一直在顺应规律运行着。

人的头顶上多了不可能出现的兔耳,那就必定有问题!

可就在下一秒——

雀首无比自信、绝对命中目标的匕首却如同划过影子,就这样挥了个空!

唐国公和雀首的眼瞳同时一缩,几乎在这瞬间,唐国公一个暴起,伸手拉住了雀首的脚踝,将他用力扯了回来!

——本应在命中目标时候顺便借力离开,可现在若不是唐国公这一拉,雀首可是要冲到厨房去了。

只听“哐当”一声巨响,洛芙叶下意识回头一看,就见老刘整个人带着高脚椅翻了过去,摔倒在地上。

她一惊,往前迈了几步:“客人你没事吧?”

“没、没事、没事……”老刘被唐叔扶了起来,脸上勉强笑着,表情却显得十分僵硬。

“店家莫怪、莫怪,这凳子不似我们平日里见惯了的,于是刚才就稍微看了看……”唐叔脸上的笑意也有些不对劲。

洛芙叶莫名感觉两人的表情有些说不出的古怪……但一听唐叔这解释也就了然了。

中年男人都是很要面子的,所以洛芙叶没有多问,只点了点头又转身去炸鸡肉。

现在店里的菜品多了起来,他们可点了“一本”,炸起来也得要些时间。

雀首没有再尝试攻击了。

他放在吧台下的手紧紧捏着匕首,原本稳得要命的手不断轻颤着,额间冒出了冷汗。

唐国公也没有说话,脸色僵硬得像是一块石头。

他们直视前方,就好像两个第一次见到神迹的凡人……

没错,他们正在注视着神迹。

在他们两人的面前,洛芙叶原本正常的身体渐渐变得虚化,不论是衣服的边缘,还是衣服外露出的白皙皮肤,都逐渐变成了微微透明的模样,好像朦朦胧胧的、落在万物身上的月光。

但是紧接着,它们接着又慢慢的、慢慢的变得凝实,如同虚幻的仙女逐渐降临在了人间。

仙女……仙女?

洛芙叶愉快地拼着手速,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迅速地做好了两位客人想要的餐点。

但是这时好像突然变得有些严肃的老唐却说,他和刘兄弟有点事要先走,没办法在店里吃东西了,洛芙叶便给他们把东西打包带走。

望着两个身份完全不同的人的背影,洛芙叶却没觉得他们一起离开有什么不对,只是在心里想着:

这次她在两人那里的隐藏评分是多少呢……不过,她也不能确定这两个人到底是不是新阶段任务的NPC。

当然,哪怕他们与任务无关,洛芙叶也希望这两个人能给她带来更多更多的客人。

洛芙叶看着自己虚幻又凝实的胳膊,不知道什么时候,套装效果又激活了。

她早都发现这套装的效果好像是一阵一阵的,什么时候会被激活她也不知道,没有什么条件符合才能激活套装效果的说法,很符合“月影圆缺”的特点,完全随机。

不知道刚刚她炸鸡的时候,套装效果打开了没有?

应该是没有吧……老唐和老刘两个人似乎都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他们可是对她的兔耳唯二感兴趣的客人呢。

洛芙叶摸了一把自己的兔子耳朵,在心里想着。

提前赶回城里上工的李福和张大郎不知道,有人就跟在他们屁股后面去了小店,若不是他们故意将通往小店的道路遮掩阻断,这个人甚至不会因为好奇而骑着马过去探查。

而他们想要保守的秘密,终于被其他人发现了。

李福和张大郎在城里忙碌了一天,他们今天已经吃了很多炸鸡,下午打包的裹酱双拼炸鸡还在竹盒里,所以两人都没有再去仙人的小店,而是直接从城里回到家中。

李福和张大郎道别,进了村之后没有先回自己的家,而是去了村中张二爷家里。

他下午就想着,自己得到了仙人的信任,怎么也得小小庆祝一番,可得去张二爷那里买些他自酿的米酒,配着热好的裹酱炸鸡好好喝上几杯。

心情愉快地到了张二爷家里,给李福开门的婶子却只勉强露出一个笑脸来,听到他的来意,甚至什么都没说,只是拉着脸让开位置。

李福见家里气氛紧张,往日好脾性的婶婶见着外人没个笑脸,张二爷见他来也只是坐在门槛上闷声不吭地抽着旱烟,就知道肯定是他们家里吵了架。

但他一个外人,又是小辈,这会儿说什么都是尴尬,不如装作不知道。

“咦,您家里的鸡看着好了不少?”李福眼睛匆匆略过院子侧面,便实在没忍住,有些惊奇地问。

虽然他来这里买酒,但酿酒只是张二爷的个人爱好,他家主要靠卖鸡卖蛋为生。他们家鸡养得多,甚至和长安城里的食肆签了契约。

只不过禽类实在不好养,少些还没事,数量一多起来,若是有一个病了的,接下来便是成片成片地死。

李福前些天还听说张二爷家里的鸡出了问题,好些生病死了,这个冬天他们家怕是要掏空家底了。

不过现在他一看,那些院子角落里的鸡好像都精神不错的样子?

“啊……喂了些草药,是好些了。”婶子却像是被戳中了什么,身体甚至抖了一下,接着便硬是装作若无其事地将李福往屋里带,“你要多少酒,我帮你舀……”

提着酒走在路上,李福总觉得张二爷一家表现得十分奇怪。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件事并没有让李福困惑很久。

第二天李福照例去仙女那里买了几样肉食,加上每人必买的蔬菜沙拉,中午时候和张大郎他们一起,配着自己带了的蒸饼美美吃了一顿。

没办法,仙人那人没有主食,自己带着主食不仅能省些钱,还更容易吃饱。

聚到一起的大家大多是干体力活儿的,能多吃肉固然好,但每顿不吃点蒸饼垫垫,总会觉得身上没劲。

他们已经不在原来那个小破院子了,而是换了一个临近繁华大街的小房子。

——在繁华的街巷周围,哪怕邪/教徒找上门来,也不担心他们一个不顺心就杀人。

于是以为这样就能远离邪/教的李福晚上回到家,便看到张大郎和昨日才见过的张二爷、二婶三人坐在堂屋里。

而他们一家人也都坐在堂屋里,众人神色各异,但都十分凝重的样子。

“这、这是怎么了?”李福脚步下意识一顿,疑惑问道。

几个男人面面相觑,昨天坐在门槛上抽着旱烟的张二爷闷声低下了头,而二婶听他这么一问,眼泪居然“唰”一下掉了下来。

这可把李福吓了一跳,二婶姓李,论血缘甚至能算他的远房长辈。

虽说昨天觉得她家气氛奇怪,但是平日里和蔼温和的长辈到自己家里哭起来,肯定是家里出了什么大事。

“二娘啊,你莫哭了,家里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李福的母亲开口道,“现在阿福来了,有什么事说出来,咱们能帮就帮。”

“老姐姐,张老二这次可是犯下了大错!”二婶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说着恨恨看了一眼闷不吭声的张二爷,“他居然鬼迷心窍,和那邪/教搅合到了一起去!”

“这可是要连累一家人蹲大狱的事情啊!”

李福懵了一瞬间,不知怎么瞬间想到前些天才遇上的那些人,有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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