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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想法?”

“不若按照军功来?”

“那也分不均。”他燕家军几万将士,谁身上没个军功。便说同一种军功,多的百人也有之。

燕戡想了想,道:“按照营帐来吧。一个营帐一床,至于怎么用让他们自己去合计。”

燕戡相信自己手下的兵不会为了一床被子而产生摩擦。毕竟他们又不止棉被。

但如果真的有,那迎接他们的只会是处罚。

“好。听将军的。”

“之前让你保管的那些棉花种呢?”

“好生放着呢。”

“趁着现在有空也还没下雪,你带着人往引州跟乾州走一趟,种子送些过去,说服他们也种。”

北地几个守关将领的情况大差不差,看燕戡种粮,两边也跟着学。

几人虽然对上面都有怨言,但好歹也都是实打实地为着大顺好好守着边关。

这东西是个好东西,没道理藏私。

焦西河听完,眼里对燕戡的崇敬更盛。他抱拳,中气十足道:“是!将军!”

“行了,早早行动吧。别等下雪了路难走。”

焦西河离去,留下了一床被子。

燕戡想了想戚昔,犹豫了一下,也没有让他带走。

下午,阿兴带着两个小孩吃饱了回来不说,手里还拿着从酒肆院子里摘回来的果子。

阿兴给洗了端进燕戡书房,还没走就被燕戡下了任务。

“传信让大胡子搜集棉花种子,能买的都买回来。”

阿兴正色,应下了离开。

奶娃娃在外面玩儿一天,阿兴走了燕戡就将他抱在腿上继续看军报。

燕小宝抱着个削好了的猕猴桃磨牙,吃得满手果汁。啃着啃着,过会儿又开始像小鸡啄米,脑袋一点一点的。

燕戡收回视线,大掌托着他的额头往的身上靠。

他将燕小宝翻个身,侧坐着。将他手里啃瘸了的果子拿下来,又细致地帮他把手擦干净。

抱着小孩出去,又用温水给他再擦拭了一遍,才放到床上去。

奶娃娃长得很快,好像一眨眼就能跑了。

燕戡眸光柔和,手指触碰了一下燕小宝的脸。随手拿上戚昔翻阅的书,守在床边。

让他睡了小半个时辰,燕戡将燕小宝叫醒。

刚抱着小孩出去,就看到一道疾风一般的黑影跑了进来。

“黑!”

燕小宝刚刚还困顿地靠在燕戡肩膀,见了大黑狗瞌睡一下就醒了。

府上寻常没怎么管小黑,它身上带着野性,常常往山里跑。有时候自个儿吃饱了还会抓鸡抓兔子回来。

燕戡瞧着他嘴里的蛇,脚将它别开。

“以后别叼这个回来。”

小黑飞快摇着尾巴,直勾勾地看着燕小宝。嘤嘤叫着,耳朵变成了飞机耳。

“爹,黑!黑!”燕小宝像小虫一样蹑着燕戡,小腿飞快晃动要下去。

燕戡无奈将他放下来。

结果转眼就看见燕小宝抓住了那条死了的蛇。

“燕戡!”

燕戡眼皮一跳,飞快从燕小宝手里将那蛇拿出来。往院子外面一扔,讪讪看着门口的戚昔。

“夫郎回来了。”

戚昔压着眉:“燕小宝,不要什么东西都抓在手里。去洗手。”

燕小宝抱着肉乎乎的小手,怯生生地看了他小爹爹一眼。

戚昔快步走来,曲指敲在大黑狗脑袋上。“下次不许带蛇回来,不然你也别进家门了。”

小黑夹着尾巴,低低地呜咽一声,躲到了燕小宝的后头。

燕戡牵住戚昔的手:“夫郎别气,我带他去洗手。”

他心疼地看着戚昔风尘仆仆的样子,理了理他稍微凌乱的头发。“歇会儿吧。”

戚昔点点头,那股冷冰冰的凶意散去。

看了一眼燕小宝,奶娃娃冲着他咧出一个大大的笑,一脸讨好。

就说他小小年纪会看脸色了。

带一人一狗去收拾收拾,顺带交代阿兴给小黑搓个澡。没多久,后厨开始上菜。

小院又热闹起来。

“我要进山。”周子通一来就说这句话。

戚昔闻言点头:“我们会看好阿楮。”

“行。不过我想的是我们一起进山。现在山上的好东西多,去不去?”

戚昔看向燕戡。

“夫郎去我就去。”

戚昔想了一下,点头。铺子里的事儿差不多,就差食材了。放一天假也没什么。

戚昔问:“呆多久?”

周子通:“五天。”

戚昔诧异看向燕戡:“五天?”

“却蒙山大,搜罗一座山都要一天。五天时间不多。”周子通解释道。

戚昔有些犹豫。

阿兴见状,立马道:“主子你们放心去吧,我在家看着阿楮跟小宝。”

燕戡在桌下勾住戚昔的手指:“夫郎最近不得闲,当是出去散散心。”

之前就算是去了大营半个月,但也在忙。正好现在天气不错,秋高气爽,重阳节也正好登山。

戚昔看着燕戡眼里的希冀,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去的时间长,戚昔需要将一切事情安排好。

最近栗子成熟,铺子外的炒栗子摊位该铺起来了;再有新铺子那边食材也不着急买了;还有酒坊那边出来的新酒记得要留出给海棠商行的……

花了一天的时间走完这几个地方。

次日一早,燕戡当即牵着马,马背上挂着四个篓子。戚昔、燕戡以及周子通一起往山上走。

他们依旧是从西门出去,不过这次走的山路不是上次戚昔跟燕戡上山的那一条。

山路上有泛黄的深草,往里走,草地上则铺着许许多多的落叶。一路上戚昔瞧见好多野生的果子树,但都被摘得差不多。

再往上,松软腐殖土上铺着层层松针。

脚踩上去,吱吱断裂。

走几步,就能见到如山间精灵一样拖着毛绒绒大尾巴的松鼠,还有身着彩羽的野鸡。

不过他们只看了一眼便走了。

翻过一座山,林间草木大变样。

深山谷底之中,草木茂盛。水汽还算充沛,有小溪流淌,叮咚悦耳。

戚昔见着谷底掩映在树林里的竹屋,料想这就是周子通的落脚点了。

玄风背上的背篓被卸下来。周子通立马关上门往山坡上走。

戚昔站在燕戡旁边目送他离开。

“我们不一起?”

“他要采药,我们不去。”

燕戡牵着戚昔的手转而往西南边走,全然与周子通所走的路不在一个方向。

刚爬上一个坡地,戚昔累得稍稍喘息。

他撑着一棵树,发梢透着湿意。脸也走红了,像被太阳晒过的果子,晶莹可口。

“累了?”燕戡将他的发丝撩到耳后。

戚昔眯了眯眼睛。

“爬了一上午了,什么时候才能到达目的地?”

“还远。”

燕戡揽过戚昔的腰,亲了亲他的脸。“这条路已经是最平缓的了,夫郎以后多跟着我来爬一爬。”

戚昔脑袋往他肩膀上一搁。

气喘匀了,但也没力气了。“走不动了。”

燕戡笑了一声,背对着他微微蹲下。

戚昔展颜,当即趴了上去。

燕戡背着人站起,脚步沉稳地继续走。爬了这么久的山,他脸不红气不喘,戚昔看着难得升起了些羡慕。

回头没看见那大黑马,戚昔道:“玄风呢?”

“林子里跑去了。”

“不是说有老虎。”

“嗯,不用担心,它精着呢。”

说起老虎,戚昔侧首将脸贴在燕戡肩上。“我们是去深山?”

“深山里才有宝贝。”

戚昔忍不住抱紧燕戡脖子:“不行,野兽多。”

燕戡笑着蹭了蹭戚昔的脸:“放心,我在。”

“我们出来玩儿的,并不非得去什么深山。”

“我藏了东西,想带夫郎看看。”

他这么一说,戚昔就没多言了。

山中树木繁茂,光线暗淡得像傍晚。起初戚昔还警惕着,可趴在燕戡肩膀上被他轻轻颠着,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等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天已经彻底黑了。

戚昔迷茫地坐起来,身下简略的木板床发出吱呀的响声。

他就着屋里唯一一团火光,打量着他现在的环境。

这是个小木屋,屋里放着些日常生活要用的器具,比如木盆、锅碗、小木桌之类的。

墙壁上挂着弓箭,还有蓑衣。以及不知道装着什么的布袋子。

“夫郎醒了。”燕戡转过身来,露出篝火前的小吊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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