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能掐会算。35（1 / 2）
幺妹和应时游，用眼光送走谢必安和范不咎进入玄幻门后，一起来到迷魂阵东门，正逢任劳任怨从迷魂阵里出来。幺妹便盘坐迷魂阵东门，开始对迷魂阵内发功，只见迷魂阵内大阵小阵一齐转动起来。风雷之声四起，真有暴雨欲来威满阵之感。
与此同时，应时游遵照幺妹之意，站在幺妹身后，一边护法，一边对阵内把真实情况说了一遍。原是想让阵内牛头马面和狂和尚怀素听了以后，早点知道自己的处境，好好考虑考虑，早些作归顺玄幻门的打算。
不曾想，怀素倒还真听话，刚让应时游说了几句，便满口答应归顺之事。这倒使应时游有些疑惑起来，疑惑怀素是不是真心归顺。
这倒不能怪应时游，管他是谁，越难到手的东西越珍贵，越简单到手的东西越不以为意。或许，这就是所有鬼的劣根性所在。
应时游也有劣根性，他不了解怀素的为鬼。
他在没有元神出窍之前，看过一些谍战剧，很少见有不用刑而投降的叛徒。
当然，黑白无常也没被阴曹地府用过刑，那不是没被捉住吗？现在的狂和尚怀素，虽然也没被玄幻门捉住，倒是稳稳的被困在了迷魂阵之中。
幺妹这不才刚刚催动迷魂阵吗？怀素就有缴械投降之意，那倒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了。
虽说全不费工夫，应时游却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幺妹刚开始催动迷魂阵，倒不如让她一轮催过，不要中途而停，也好让牛头马面细想，是赶紧投降进玄幻门呢？还是在阵内扛一阵再说。
“怀素好好给我听着，”应时游想到此，对阵内道：“我家幺妹已经催动了迷魂阵，催动以前，你又没说要投靠玄幻门，这时候既然催动起来了，你几个就忍耐忍耐吧！等幺妹这一轮催动结束以后，我们再来谈投降之事吧！”
“哎哟哟，”阵内怀素叫道：“这迷魂阵一催动真难受，你玄幻门不是讲公平合理吗？你们的口号不是喊的见面都是缘份吗？
“你说我在进阵之前没喊投降，你玄幻门又没有告诉我实情，又没问我老狂投不投降，这能怪我老狂吗？
“两位好掌门，你两不都有同情之心吗？赶快停下吧！若是再催动，我老狂真就狂不起来啦！”
应时游听得很清楚，怀素“哎哟哟”之时还有精有神，到“狂不起来啦”就有气没力了。
应时游正考虑是劝幺妹停下催动，还是继续观察，幺妹自己就已经停下了催动。
“怀素也叫得可怜，”收功敛气以后，幺妹道：“没想到一向以狂著称的怀素，却经受不住迷魂阵的催动。只是可惜了牛头马面，他两跟着，却做出了一些牺牲。”
“不至于他两还是牛头马面吧？”应时游笑道：“我就考虑到，中途停下催动，会有损他两的形象，也就没有劝你停下。嗨！这也没什么，天意如此。如果还是牛头马面的模样，大不了放他两回阴曹地府得啦！”
“那到不至于，”幺妹站起身，笑道：“他两牛头马面已脱，人模鬼样初现。我原想将两个畜牲变化成两个年轻鬼，不曾想，狂和尚叫得急切。我当时就想，生命大于一切，不要为牛头马面年轻，而让狂和尚死于非命。所以，我不能以小失大，只得把牛头马面留在老年档就收了功。”
“我听明白了，”应时游笑道：“牛头马面成了一对老头儿对吧？”
“应该就是一对老头儿，”幺妹笑道：“我们赶紧把他们放出来吧！”
“别忙，”应时游笑道：“我得把他们问清楚，现在只有怀素一个鬼声称投降，牛头马面还没表态。他两不表态，放出来以后，一旦反悔，又是一场麻烦。”
“不必劳老公的神了，”幺妹笑道：“我已想好了对付两个畜牲的办法。里面的狂和尚和牛头马面听着，你三这会儿想想认输，眼前就有一条直通阵中的大路，去把那面白旗举起，出阵的道路就通了。快去吧！我们在如意广场等你们。”
幺妹说着话，往如意广场踱去。
应时游跟着并排走，精精灵灵，任劳任怨跟在后面。
“你觉得狂和尚出来以后会反悔吗？”应时游一边和幺妹踱着步，笑问道：“我觉得他答应得有些太痛快了，实在让我有些不放心。”
“放心吧老公，”幺妹笑道：“历代书生多软弱。最懂白受皮肉之苦是不值的。狂和尚虽然素以骄狂著称，但他很懂得爱惜自己。况且，据我所知，他一生与酒为伍，就没有受过许多的苦。
“我们大不了就来个投其所好，弄一桌酒菜，让他喝得稀里糊涂得了。再说，他真要反悔的话，我有得是办法对付他。你看，你三个已出来了。我们把这里放几个凳子，待我把他们问清楚以后，再作安排。”
牛头马面还真成了两个老头子，互相扶着，怀素蔫蔫的跟在后面，往如意广场而来。
“坐吧三位阴差使者，”幺妹和应时游坐着招呼道：“坐下以后，本天真倒想和你们好好的聊一聊。”
“天真掌门在上，”狂和尚怀素垂着光头，道：“事情都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好聊吗？”
“有的有的，”幺妹笑道：“好歹你也是地藏王府的一名秘书，就算要脱离地藏王府，也得你心甘情愿不是？
“玄幻门从组建至今，招纳的历代名流也有上千之众，没有一个是勉强进的玄幻门。
“先不说牛头马面二使者，就你怀和尚来说，在和尚界虽不十分出名，但在书法界，却是狂草的始祖。一生狂傲不羁，大概也没有服过几个鬼。现在，就算要入玄幻门，不但要你心甘，还得要你情愿。说说吧！有什么话，只管说出来，玄幻门满足你的要求。”
“事情到了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好说？”狂和尚道：“小和尚十岁出家，从来没有服过谁。今天，在这里，对于二位掌门倒是心服口服。
“曾记得，小和尚至死也不愿去阴曹地府，只因为玄奘法师出任地藏王以后，听说小和尚在和尚界小有名气，几次三番派鬼差上门下聘礼，聘请小和尚任地藏王府秘书一职。小和尚想到同是本朝和尚，却不过情，才勉为其难到地藏王府上任。
“这次捉拿黑白无常归案，本家主原是不要小和尚来。是小和尚自己恳请其任务，想的是捉得谢必安和范不咎归案，好在地藏王府建点功业。
“不曾想，初次出来就栽了这大一个跟头，还有何脸面回去见家主？”
“如此说来，”幺妹笑道：“你是愿意进入玄幻门是吧？”
“愿意不愿意且不必说，”怀素道：“早听传言，历代名流来之四五，虽没亲眼所见，小和尚自是相信的。别个且不说，就关云长，张冀德，还有赵子龙，这种名流都在为玄幻门站岗，我就一介狂和尚而已。有什么心不甘情不愿？
“再说，两位掌门虽然用了不地道的手法，把两个奇丑无比的鬼差，变得如此之漂亮。别说小和尚，就算家主唐玄奘亲临，也会走眼不识。所以，小和尚输得是心服口也服。这不，刚才我还在和牛头马面说，狂和尚已经甩在迷魂阵了，从此以后，就一怀素而已。”
“好，”幺妹笑道：“和尚不狂了，未必是件坏事。从今往后，谁也不准喊狂和尚了。喊什么呢？和尚不狂了，就表明悟性升了级，我就叫你怀素大师怎么样？”
“阿弥陀佛，”怀素手起一拱，道：“小和尚还只是小和尚，哪敢受大师称号？”
“你也别和我客气，”幺妹笑道：“和尚不准打狂语，我且问你，你是和尚群里出了名的酒和尚。狂不见了，从此往后还喝酒么？”
“承蒙天真掌门下问，”情素道：“怀素既然入了玄幻门，一切都得照玄幻门的规矩行事，规矩允许就喝，规矩不允许就不喝。”
“回答得痛快，”幺妹笑道：“等会儿，我和老公偿一桌酒席给大师。从今往后，大师想喝就喝，不想喝就不喝。玄幻门是自由的。
“怀素大师的事就这样定了，等会儿，喝了酒，到诸葛孔明那里去领一块玄幻令，去找着自己的府邸，就成了永久的玄幻生。
“这会儿，我来问问牛头马面。你两就没做过一件好事，牛头原名叫阿傍，做人时就不孝敬父母，既然自己的父母都不孝敬，肯定是什么坏事都做得出来。死了以后呢！为了惩罚你的不孝，就赐予了你牛头人身的尊容，至于做没做好事我且不说。
“再说马面，你的全名好像叫马头罗刹。说白了，也就是一个马头鬼。自从与牛头搭档以后，做了些什么事，你们自己知道。
“以前做的事，你们应该记得很清楚。自从喝了玄幻门的琼芳记意以后，你们的心里就应该发生了变化，不想再为恶了。加上进入迷魂阵，把你们所有的孽迹都消除了。
“虽然如此，玄幻门还是走自愿之路。想进玄幻门，我们欢迎。如果不想进玄幻门，本天真马上就放你两回阎王殿去。”
“天真掌门千万不要放我们走，”黑衣老者道：“我这牛头已经不存在了，如果回去的话，连奈河桥都过去不了。现在谁都知道，一个生面孔要过奈河桥，不但要指标，而且还要很大的一笔钱。
“我和马老头出来时，没想到会发生如此大的变化，身上分钱没有。如果不进玄幻门，就只有去当游鬼孤魂了。”
“难道说你们当鬼差的外出，”幺妹笑问道：“就没有发证明身份的凭照吗？”
“天真掌门有所不知，”怀素道：“这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其相貌很俱特色，无论到哪里去，包括办重大的案件，都是不需要任何身份证明的。”
“说得也不错，”幺妹笑道：“这四副尊容，难道还有谁造得出假来不成？”
“怀素原来也是这样认为，”怀素笑道：“现在终于改变了我这一看法。天真掌门想想，能够改变这四坨货模样的地方，造他四个的假貌还会有难处吗？”
“就算没难处吧！”幺妹笑道：“玄幻门不会到阴曹地府去作案，很没必要造这四个丑八怪出来。”
“所以啊！”穿灰衣的马老头道：“天真掌门如果诚心要我和牛老头回阎罗殿去，条件只有一个，就是还我和牛老头原来的面孔。
“天真掌门想想，如果不还我和他的面孔，就算回到阎罗殿去，阎王爷还会认为我和他是牛头马面吗？只怕刚见面，就会被一顿的棍棒打出阎罗殿。”
“胡说，”幺妹道：“你们长期在一起，就不知道解释吗？”
“天真掌门啊！”牛头阿傍道：“我们那老板只认我们的嘴脸，任何解释都是没有用的。如果天真掌门不想要我们进玄幻门，请还我们嘴脸吧！我们一定记下玄幻二掌门的恩德。有恩必报，我和马面是懂得的。”
“还你们的尊容可不是一时之间的事，”幺妹笑道：“我问你们的是，你二鬼是不是愿意进入玄幻门，现在既然问清楚了，看在玄幻天有好生之德份上，玄幻门就勉为其难把你们收下吧！
“走，我带你们去玄幻门领玄幻令，领了玄幻令就去找各自的住宅。怀素餐厅里的桌上已经摆好了一桌酒菜，你三个一起吃喝也行，你独自受用也好，我们就不奉陪了。”
“二位掌门且慢走，”走到要分手之时，怀素叫住幺妹和应时游，道：“怀素感天真掌门赐酒之厚恩，有一事，不得不禀明二位掌门。”
“什么事只管说，”幺妹笑道：“进了玄幻门，就是一家鬼，请怀素大师不必客气。”
“其实，”怀素欲言又止，终于忍不住，道：“也只是怀素为二位掌门提个醒，至于会不会还两说。二位掌门知道的，我原来的家主唐玄奘，在西天取经路上，收过三个徒弟，大徒弟孙悟空，二徒弟猪悟能，三徒弟沙悟净。
“一行降妖除怪，到灵山以后，成佛的成佛，成菩萨的成菩萨。就算猪八戒混得最差，也混了一个净坛使者。他四个在灵山本来就是聚在一起，自从唐玄奘师傅被如来荐给昊天大帝，封任地藏王之后，徒弟三就经常来地藏王府耍子。
“怀素要报告二位掌门的是，玄幻门已经收了黑白无常，这又收了牛头马面加上怀素。当然，怀素一个狂和尚倒不打紧。可我们这五个，在阴曹地府也总算有点小名。
“怕只怕唐老爷输不起，他那三个弟子去了以后，把这事哭诉一番。二掌门是知道的，他那二三徒弟倒还好说一点。特别是老唐那大徒弟孙悟空，是一个不怕捅破天的主。一旦知道出了这种事，肯定得来大闹一场。
“我的意思是，二位掌门得警醒着点，小心老唐三徒弟找上门来。”
“我听明白了，”久不说话的应时游笑道：“谢谢怀素大师的好意。不过，我倒想问问怀素大师，你认为唐和尚的三个徒弟来，能够战得过玄幻门吗？”
“玄幻门的底线怀素不太知道，”怀素道：“不过，他三徒弟我倒是见识过。但不管怎么说，迷魂阵我是见识过了，就算他孙猴子有七十二变，只怕也难逃出迷魂阵。只是希望二掌门不要与他三硬对硬，想法把他们骗进迷魂阵就成事了。”
“难得怀素大师为玄幻门着想，”幺妹笑道：“这样给你说吧！玄幻门从来不使用骗鬼的把戏。包括这次对你们，我们都没有用上半点骗技。至于你们三位和黑白无常面对面不相识，那只是因为当时对你们没有讲明白，我们用了这种方法而已。
“大师所说孙猴子三兄弟之事，说明白了吧！我和我这老公还怕他们不来哩！为什么呢？孙悟空不是成了佛吗？佛家有的是耐心，有的是忍劲。不就你们五个吗？难道也能激怒斗战胜佛的本性？
“对不起，我无意小瞧你们。本天真只是就事论事而言，真怕他三不会来。
“如果真来了，他们也只得步你们的后尘。我倒想问一问怀素大师，假如说，玄幻门收容了孙悟空三师兄弟，对外会是一个什么情况？”
“那简直，”怀素不由迟疑起来，道：“那简直，昊天只怕就要垮。”
“有那么严重吗？”幺妹笑道：“你是听说他闹过天宫吧？我知道你们不相信本天真的话。没关系，本天真只给你们透露一点点，我和我老公可是玄幻门的二掌门。玄幻门是什么？它可是道，释，儒三教合一的结合体。
“告诉你们吧！如来佛见了我和老公都还得悠着点，何况他徒弟的徒弟？放心吧！孙悟空一旦敢来，如果有机会，我们一定会让你们见识见识。玄幻门如果要收拾孙悟空，还不需要我和老公出面，就任劳或任怨，就会把他打得落花流水。不相信的话，你们瞧着就是了。行了，你们喝酒去吧！本天真也累了，得歇着去了。”
三个鬼走了，被怀素带到他家喝酒去了。
他三个同属鬼差，又同入玄幻门，有酒有菜，当然是三鬼同享受用最好。
“说说，”同三鬼分别以后，应时游对幺妹笑道：“收三鬼告成，实乃可喜可贺，何以不与他们同饮同乐？”
“你以为我傻呀臭老公，”幺妹迈步进门，笑道：“心里再乐，我不晓得上顶楼亭子间，一家聚在一起。想怎么喝就怎么喝，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想怎么乐就怎么乐啊！
“他们三个当中，两个是糟老头子，一个又是光头和尚，和他们一起吃菜喝酒，有意思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