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怨妇之喜。56(1 / 2)

应时游问着武松的打算,是进玄幻门还是回五台山。武松没有正面回答,只喊了一声小掌门。后面的话无关紧要,就这一个小字,应时游就觉得关系拉近了许多。自以为武松答应了进入玄幻门,于是,就提出了四条要求。

武松终归是通情达理之鬼,不待多想,满口就应承了应时游的四条要求。

应时游见武松鬼品不错,回头看了幺妹一眼,幺妹也在微笑着看他,忙用心语商量了一个决定。

“既然如此,”应时游侧头望着武松,威严的喊道:“第五条,武松进入玄幻门之前,首先必须进入迷魂阵。因为,我发现你身上有不一样的地方。”

武松原以为四条要求已完,便满口答应下来。不曾想,还来了一个第五条。一般普通第五条也就罢了,条件是进入迷魂阵。这迷魂阵武松虽然没有见过,也不知道它的厉害之处。

但他经历过无数的战争,这样阵那样阵听说过不少。明白只要是阵,必与两军对垒有关,与生死有牵连。

况且,自己虽然杀敌无数,却从来没有破过阵。再说,这阵名怪怪的,迷魂阵是个什么东西?怎么破?自己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一时之间,武松唯有张着嘴“啊”了一声,竟是有些接不下第二个字来。

幺妹见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坐在那里急得满脸通红,知道是没有理解老公第五条的真实意义,忙把手里为武松设计好的衣服裤子,递给任劳,笑道:“武先生休要犯急,跟着任劳去把衣服裤子换了,出来以后,本天真解释给你听。

“你原是释教徒,与玄幻门也很有渊源,玄幻门一定不会为难于你。”

幺妹的话,像一剂强心针,为武松稳住了心神。此处倒不是说武松胆子如何如何小,曾经徒手打杀过老虎的英雄,岂是胆小之辈?只因为这里不比景阳冈,景阳冈是荒无鬼烟,他是有备而致。

“这里是玄幻门,属于自己放心归顺的地方,心里想的是平安归顺,对于迷魂阵无半点心里准备。再者,武松虽然在文殊院打坐参禅,自从得知玄幻门以后,听得的语言都是赞扬之声。

自打来到玄幻门,从来没有想到以身犯险。偶听迷魂阵之说,心生余悸实属常理。

好的是幺妹一席话解了武松的为难,他自跟了任劳去换了衣服回到大厅原坐处,幺妹继续道:“听得武先生说起潘金莲之事,就知道先生是位慈善之鬼。对于慈善之鬼,玄幻门怎么会刁难呢?我这老公说的第五条,自有他的道理,武先生不防坐着听他慢慢的解释。”

“谢谢天真掌门开导,”武松恢复了平静,笑道:“看来是武松错理会了成幻掌门之意。”

“你身为打虎英雄,”应时游微笑的望着武松,道:“难道就被玄幻门的迷魂阵吓着了吗?”

“小掌门还别说,”武松笑道:“乍听起来,这迷魂阵还真有一些忧心之处。我也曾看过兵书战策,那些阵都是兵戎相见,性命相搏。哪里料到,进入玄幻门,还要经过迷魂阵这一关?”

“看来你大和尚也太不了解玄幻门了,”应时游笑道:“这样吧!其他的,你以后慢慢去了解。我这会儿,就把迷魂阵给你说说吧!

“实话跟你说吧!大和尚先说的那些阵,包括它什么一字长蛇阵,二龙出水阵,以至于十面埋伏阵,甚至,诛仙阵,万仙阵,在玄幻门的迷魂阵面前,都只能显得一般般!为什么?因为,迷魂阵采用的是道,释,儒,三家之精华。

“说白了,它是可大可小,可严重可轻松。大可以为无限,小可以成豆粒。严重轻松另有一说。

“要说轻松呢!我和幺妹进阵去,任它凶险万分,都不能伤我们毫发。说到严重处,任它钢筋铁骨,瞬间可以化为灰烬。一句话,玄幻门的迷魂阵,达到了随心所欲境界。任他神家仙家,只要我和幺妹意念起,保他在迷魂阵内只能自生自灭。”

“小掌门这话说了,”武松听了应时游的话,不由心有余悸起来,道:“这不是又吓着武松了吗?神家仙家都不能逃离,武松就一凡夫俗子,哪能承受得住迷魂阵的威力?”

“大和尚这话只说对了一半,”应时游笑道:“如果就你独自进去,想你灰灰湮灭,你就只有灰灰湮灭。想你怎样,你就只能怎样。说得更直白一点,只要把你大和尚丢进迷魂阵,你连出来的路都找不着你信吗?”

“就不能免了这一关吗小掌门?”武松端起茶杯喝着茶,道:“你越说,我对自己越没有了信心。”

“大和尚先别插嘴,”应时游也喝着茶,笑道:“刚才我不是说你说对了一半吗?还有你没说对的一半,你大和尚知道在哪里吗?在这里!”应时游举着自己捏着的右拳,笑道:“在小掌门手里拽着哩!”

“如此说来,”武松道:“武松是必须要进迷魂阵是吧?”

“大和尚别急,”应时游放下茶杯,笑道:“待小掌门把话说清楚,最后的决定权还是在你手里,请记住玄幻门有一条规矩,进入玄幻门的玄幻生,始终是自由的。特别是像你大和尚这样慈善的特殊玄幻生,更是如此。

“我下面要说的,你可得听仔细大和尚。自从你来到玄幻门,浑身就透露出慈善的信息。特别是愿为一个受到舆论诽谤的潘金莲佐证词,我和幺妹就认为你的鬼品是难能可贵的。

“再加上,你身为昊天大地,四大佛教基地之一的五台山文殊院长老。不骄不躁而愿进入玄幻门,更让我和幺妹不得不敬重你这大和尚。

“怎么敬重呢?我和幺妹用心商量了一下。大和尚这左臂,不是在征方腊的时候失去了吗?好!既然你大和尚与玄幻门有缘,玄幻门就为你大和尚,把你这只左臂给长出来。

“只是还没有征求你本鬼的意见,说说吧大和尚,是愿意还原成一双手呢?还是陪着这独臂过下去?”

“小掌门,”武松很惊奇的叫了起来,道:“玄幻门到底还有些啥能耐呀?大和尚这臂膀,可是断得有些年头了,你能让它长出来吗你小掌门?”

“现在不跟你说行还是不行,”应时游笑道:“你大和尚只回答小掌门,是愿意它长出来?还是不愿意它长出来?”

“这还用回答小掌门吗?”武松一阵“嘿嘿嘿”笑了起来,道:“谁会不愿意把失去了的东西找回来?当时失去这条左臂的时候,我就简直要疯,只是后来习惯了一只膀子过日子,心里也就平衡了。

“你小掌门若能帮我把它长出来,那就不负武松来玄幻门一趟。只不过,小掌门得告诉大和尚,长出来的时候,很难受是吧?”

“这可不好回答你大和尚,”应时游笑道:“你有思想准备是好的。放心吧大和尚,小掌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长出来的难受,肯定没有失去的时候难受。”

“没有关系,”武松做得很轻松的笑道:“就算比失去的时候难受,我也能够忍受。说吧小掌门,什么时候进迷魂阵?”

“哟,”应时游笑着站了起来,道:“先还听得脸都变了色,这会儿就赶着催我啦?”

“这就是小掌门不懂了吧!”武松笑道:“吓得脸变色的时候,不是心里没有底吗?这会儿有了目标,大和尚还怕什么?”

“不怕就走哇!”应时游笑道:“难道还要我来拉你不成?”

“不用拉不用拉,”武松忙站起身,笑道:“只是没想到会有这么急切。”

武松说罢!跟在应时游后面出了大厅。

幺妹也出了大厅,祝英台为大爷打着遮阳伞,也出了大厅。

其他鬼等,该打伞的打伞,不愿打伞的就顶着日头,直接就往迷魂阵来。

接待大厅离迷魂阵不远,没有花多少时间就到了。

“进去吧!”走到迷魂阵的东边,应时游用意念开了迷魂阵,对武松道:“就从这条道直接往前走,见着凳子就坐下。记住,坐下就跟打坐一样,什么都别想。我要把阵门关上,就算见不着光亮,你也不要惊慌。

“还有,我在外面催阵,阵里会发出一定的声音,你可不许着急。一句话,就像在文殊院入静一样就行。眼前出现光亮,就证明事情已妥,你就可以出来了。去吧!不要浪费时间了。”

武松很自然的进了迷魂阵,阵门已被关上。

应时游盘膝离地三尺,垂眉睑目,意念推动体内真气,真气由劳宫穴推出,催动起迷魂阵来。

只听一阵“呜呜”声响起,阵内似雷鸣,似狂风呼啸。幺妹站在应时游身后,手执羽扇,为老公摇风取凉。

半个时辰过去,应时游息功敛气。

迷魂阵生门开启,大道直通阵中。

相隔一时,不见阵内动净,应时游望着任怨,道:“这和尚怎么啦?是阵里蛮好玩,舍不得出来吗?任怨去看看,不要让他出什么事故。”

任怨望着大道向前走去,走到拐弯处,见一个身影蹲在那里,两肩一耸一耸,好似在哭泣。

“和尚这是怎么啦?”任怨低头察看武松,见他果然在哭泣,道:“难道你的左手没有长出来吗?竟然哭成这样?”

“你这小老弟可别乱说,”武松哽哽咽咽的道:“没有长出来,我哭它作甚?就是因为分别这多年,有劳玄幻掌门又还回来了,这不是高兴才哭吗?”

“嗨!”任怨道:“你只知道高兴得在这里哭,我家大爷大娘,还以为你在里面出了什么事呢!快走快走,不出去这算啥呢?出去对我家大爷大娘说几句感激的话,总是应该的吧!”

“应该的应该的,”武松只好任由任怨拉着往外走,求道:“小兄弟,你可不要对你家大爷大娘说,武松在里面哭的事。”

“怎么?”任怨一边往阵外走,大声笑道:“害羞哇?听说你打虎都不怕羞,这会儿还怕羞哇?我可不管,大爷大娘,大家都来看看,这大和尚,不,这小和尚舍不得出来,是呆在里面哭哩!”

任怨之所以要把大和尚改口为小和尚,是因为武松不只是多长出来了一只手,连他的相貌都变得年轻了很多。

“你小和尚,不!”应时游望着自己打造出来的作品,笑道:“你现在头上已是毛光,连小和尚都不是了。说说吧!你真在里面哭啊?”

“这不是高兴的吗?”武松不好意思的笑道:“你这小掌门可不兴笑话我。”

“不笑话不笑话,”应时游笑道:“你是在为你长出了一只手而高兴吗?走走走,大厅里去歇着凉,让我来好好问问你。”

所有鬼,以幺妹在前,又回到了大厅。

“我要问你的第一个问题,”待大家坐下,应时游道:“你得老老实实回答我,你这只左手长出来的时候,很难受吗?”

“一点都不难受,”武松笑道:“就只是有点感觉而已。真不知道,你这掌门的法术,怎么就这么好。你才说出来的时候,我还半信半疑,现在却半疑都没有了。”

“现在的心情怎么样?”应时游笑道:“还激动吗?”

“那是必须的,”武松道:“一个残疾鬼,突然之间去掉了残疾,哪能不激动?”

“说得不错,”幺妹笑道:“忽然之间长出了一只手该激动,可你的形象都改变了,不更应该激动吗?”

“形象?”武松惊讶道:“什么形象?”

“好一个糊涂孩子,”幺妹笑问道:“大家说说,他现在的相貌,看起来会有多大年龄?”

“我们也说不好,”精精笑道:“那里不是有镜子吗?让他自己去看好了。”

武松真跑到镜子面前去看,看了一阵,双手捧着脸跑了回来,问应时游道:“大掌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武松,怎么就和打虎的时候差不多了呢?”

“这不是该高兴吗?”应时游笑道:“任何鬼都希望自己年轻,你这年轻了,不是好事吗?”

“好事是好事,”武松道:“只是进入玄幻门以后,那些梁山老友看见情何以堪?”

“原来你是担心这点啊?”应时游笑道:“任怨去把武先生的雪花镔铁戒刀拿来,为了不让先生情何以堪。还是只有我来为先生想办法。”

任怨真跑出去拿来了雪花镔铁戒刀。

应时游接刀在手,“嗖”的一声,戒刀出鞘,只觉寒光闪闪,冷气森森。

“真正是一口好宝刀,”应时游自言自语道:“宝刀啊!也不知你喝过多少人血。今天为了你的主鬼不去情何以堪,只得喝一回你家主鬼的鬼血了。”

应时游说罢!闪身上前,横刀就要往武松左臂砍去,嘴里道:“武先生可得忍着疼,砍下左臂,情就不何以堪了。”

武松正在高兴之时,自己也就说了一句顺便的话,虽然听小掌门喊拿雪花镔铁戒刀,哪里会想到是要砍他才长出来的左臂?

不觉之中,只见一道寒光袭来,顿觉不对劲。也不还手,忙忙的闪在一边,颤声道:“小掌门这是怎么啦?”

“啦”字出口,刀光又到。

武松终是练武之鬼,忙用一招绵里藏针躺过,左臂虽然躲过了,头皮险险的被差点削去一块。说时迟那时快,武松惊魂还未定,雪花镔铁戒刀从上至下向武松左臂砍去。武松忙里一个风卷残云,窜出五尺开外。

数起来只有三招,可招招都是奔刚长出来的左臂而去。

三招过后,应时游抛刀在地,只听“哐啷”一声,应时游道:“你这先生真逗,又怕情何以堪,又不让我卸下左臂,终究是何道理?”

“对不起掌门,”武松惊出一身汗,道:“是武松说话不留意,惹急了掌门,万望掌门量大饶过武松。”

“怎么?”应时游望着任怨拿着雪花镔铁戒刀出门去了,道:“你说的不是心里话对吧?我倒误以为你是说的心里话,怪我为你长出左手,而年轻了许多。所以,我只好砍下你的左臂,还你原来相貌。

“不曾想,先生腾挪闪转不减当年打虎时候,没能卸下先生左臂,只得继续让你情何以堪。”

“罢了罢了,”武松忙忙走到应时游面前,作揖道:“都怪武松不会说话,这里赔罪了。”

“算了吧老公,”幺妹望着应时游,笑道:“武先生也是一句谦恭之词,何必认真呢?况且,谁都喜欢年轻,何况于武先生呢?”

“天真掌门说的很是,”武松道:“只怪武松不明事理,说话不知轻重,万望成幻掌门不要见罪。”

“行了行了,”应时游笑道:“我也不见罪你,你也别见罪我,就这称呼上,你也不要这样掌门,那样掌门,还是小掌门听着亲热。我也不喊你这先生那先生,还是喊你大和尚比较妥贴。”

“你这小掌门倒是喊得,”武松摸着毛光的头,笑道:“我都这样了,再喊大和尚实实的有些不妥。不如这样吧!我反正是要进玄幻门的,进了玄幻门,你们就是领导,领导喊下属,直接喊武松好了。”

“这样说也使得,”应时游笑道:“只要进了玄幻门,不管年轻与年老,反正和尚也是做不成了的,随便怎么喊,倒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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