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交钱15（1 / 2）
李浩没有看楚雄，哪怕膀胱也没有。
他跟随下班的人群一直往前走，走了约莫三四百米，这才转弯，在一家冷饮店门口停下。
“拿根冰棍。”李浩刚付好钱，就觉得不太对劲。
周围买冰棍的基本上都是学生，没有看到有大人买着吃的。
李浩无奈，转身把冰棍放在冷饮店旁边的围墙根上，随着转身的动作，眼睛朝路口扫了一眼。
还好，楚雄此刻并没有出现在视野里。
他往前走了几步，在一家小食店门口停下，“拿两个馒头。”
营业员接过钱和粮票，用纸袋装了馒头递给他。
李浩借伸手拿纸袋的时候用余光看了一下路口，这一次他看到了楚雄的背影。
李浩心里有一些小兴奋，兴奋的源自内心的恐惧和好奇。
再拉开些，只要能看到他背影就行。李浩决定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到一百五十米。路上的行人虽然多，更多的是下班的自行车的车流，走路的还真不多，所以远一点一样能清楚看到人。
也许是太远的距离让李浩心里有了些许安全感，所以他在后面跟踪的时候，心理状态也比较松弛了。
盯梢技巧里面有换位置，斜后方，后方，近一点远一点，不断变化位置，减少被发现的几率。
李浩选择保持不变。他突然明悟，动作越专业，越会引起怀疑。如同楚雄反跟踪动作一样，只要你做了，那么就实锤了。与其这样不如不动，就算被楚雄发现了，顶多也就是怀疑。
这一路楚雄又做了一次反跟踪动作，李浩感觉不太好，果断中断跟踪，转弯离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李浩就是觉得再跟下去就会暴露。
事实上李浩的跟踪的确被楚雄感应到了。人的第六感是个十分玄学的东西，科学都没法解释。
楚雄在过路口的时候，就感觉到后脖颈的汗毛竖起，意味着身后有人看他。所以他又做了个反跟踪的动作，借助这个动作，他观察背后，却并没有发现什么。
等他上了公交车，那种细微的异样感就消失了。
李浩今天也不是没有收获，从文化宫到断绝跟踪，差不多一公里不到。按照正常逻辑，徒步两公里回家是合理的，神经病除外。有的人吃饱了脑子不正常，每天上下班徒步十公里，简直奇葩到令人发指。
如果不出意外，楚雄的老窝就应该在附近。
李浩这么想着，默默吃完馒头，跳上公交车准备回家，突然间，他的脑后一凉，会不会这孙子也要坐公交？走一公里到公交车站，简直太正常了。
怪不得何军他们在万寿寺附近找了三天没找到，原来这家伙不住在附近，而是要坐公交车。啊呀我去，这就让人头痛了，难不成跟着上公交？拜托，一个业余到不行的人，在同一辆公交车跟踪职业选手，除了找死，李浩想不出其他的结局。
“明天多找一些人，下班时候在这几个公交车站附近盯着。老规矩，只要看到他就行，其他动作不要有，哪怕多看一眼都不要。”
李浩把何军叫出家，在胡同里嘱咐他。正说着话，他就看见何大壮骑着自行车过来，当时就有些懵。
何军见李浩盯着何大壮看，于是介绍，“他是我爸。”
李浩顿时觉得好搞笑。
李浩很佩服的高科技人才，居然是何军的父亲，而他在几天前，曾经暴力殴打过他的儿子，这尼玛……啥剧情？
“咦？李浩兄弟，你怎么来这里了？哦，你找军啊？”何大壮很热情，从自行车上跳下来，殷勤递了烟。
李浩赶紧接过，“谢了。”
何大壮也点着烟，一脸兴奋汇报，“明天就能全部做完了，包括灶台明天也可以收尾。您厉害，这东西做出来的确是漂亮，我从来没见过谁家用不锈钢钢板做灶台水槽的，全京都您是头一位。”
别看何大壮那股子热乎劲，其实他是借着说话观察李浩和何军，虽然他知道他们两个已经和解，就怕儿子这个犟驴来个口服心不服。
“何师傅，您辛苦。”李浩对何大壮那是真心佩服，所以态度很是恭敬，把旁边何军看得傻眼，何大壮心里极为受用。
闲话一会儿，何大壮告辞回家，临走还瞪了儿子一眼，示意他老实点。
借着路灯，李浩数了二百块出来，“何军，自行车你自个去买一辆，多出来的是兄弟们的辛苦费，让他们都机灵点。”
何军欢喜，接过钱后拍着胸脯，“您瞧好吧。”
不说李浩骑车回家，何军进屋后，脸上全是得意。
何大壮见状没吭声，只是坐着抽烟。
何晓忍不住问：“二哥，你们俩说啥了？”
何军掏出一包凤凰，抽出一支给父亲，何大壮接过，在鼻子下面闻闻，然后夹在耳朵上。
何军点燃香烟，一股子香味立刻弥漫开去，“浩哥给了个活，我完成了，奖励我一辆自行车。”
何母听了，自然喜笑颜开，“军啊，真的吗？什么牌子的？让他买永久，结实耐用。”
何军拍拍口袋，嘿嘿笑：“浩哥让我自己去买。”
听到这话，何大壮抬头，“买辆旧的，新的太扎眼，容易被偷。”说完话，还拿眼瞪儿子。可不嘛，眼前这位不就是偷车惯犯吗？！
何军从兜里掏出一叠钱，“这是浩哥给的买车钱。”说着话，数了一百递给何母，“妈，这钱您收着。”
何母有些诧异，接过钱问：“你不买车了？”
“买，当然买。买辆旧的，差不多七八十的就行，我这里还有钱。”何军突然感觉眼睛有点酸，这是他记事以来，第一次理直气壮交钱给母亲，还一交就是一百。
何母将钱小心收好，嘴里唠叨，“妈替你存着，将来娶媳妇用。”
何大壮干咳一声，也掏出八十块交给何母，“给李浩做灶台马桶赚的。”二百块他拿了八十，剩下的钱四个徒弟一人三十，皆大欢喜。
“哟，他怎么给这么多？你每天下班去做几个小时，是不是给多了啊。”何母接过钱，手控制不住微微发抖，今天幸福来得有点肆意妄为啊。
也难怪何母怀疑，何大壮出去打零工，一般人家也就给个五块钱十块钱的，哪有一家伙给八十的。
何大壮咳嗽一声，头抬得有点高，“这活难做啊，京都能做好的也就我了，李浩是个识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