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蜿蜒之森（1 / 2）
杰拉德与几个人趴在融合主教室的窗户往外看。湖上掠过的微风，带来对岸森林的潮湿。
湖水是干净的蓝，一头庞然大物的影子在黄昏的水面下自由地游来游去，散发着紫晶微光的浮游物从眼底往对两侧推开。你不知道湖水里会有什么，这一头鲸鱼已经解释了它的深度。在那片水汽腾腾的对岸远景中，依稀能看见一条连绵不断的长垣。它像一条灰白色长蛇，隐藏在茂密的黑色丛林间，只在山坡高处露出十分之一的身躯。对岸森林有一座巨大的迷宫。
杰拉德把手腕处的衣袖拉到小臂，面向教室窗外的湖泊，有一种吹拂海风的感觉。
教室迎面的湖不大，可是仅仅是湖面上那些石竹色、珊瑚红、以及水浅葱的浮游生物，就是从未见过的魔法生物。那头蓝色透明皮肤的鲸鱼，你甚至能看见一颗宝石红的心脏，在头部后侧颤动。如果不是艾玲娜教授正在催促，他和其他二班的学生那样，不想回到座位上。
杰拉德回到座位上，就看见亚伦正把自己往课桌的收纳抽屉里装。亚伦已经只剩两只脚在外面，像是翻面的蟑螂那样抽搐。“不行，进不去……”他把脑袋拔出来，吐出满嘴的灰尘。
课桌上摆放的专业课书籍，呈中高边低的波浪形状，垒起来一座城堡。杰拉德一眼就看见最上面的那本书——魔法使用手册（56年增订版，魔法部联合爱思唯迩出版社）
这本书显然不属于前面提到过的任何课程，书拥有的红色封面，让下方那一张会动的嘴更加显眼。“大嘴艾顿，有问必答。”他发出中年大叔的嗓音，带一点能把牛仔裤撑起来的啤酒肚。
艾顿没有眼睛，没有耳朵，只是牙齿很白。杰拉德转头看了一圈，发现每人的第一本都是魔法使用手册。有人已经在对话了。杰拉德先把其他的书籍整理，放在下方的容纳抽屉里面。
“你们注意到对岸的迷宫了吗？”布莱兹把脸从旁边探过来。
亚伦的脸，现在和抽屉里是同样的土灰色，还有抹开的一道印记。“你怎么知道那是迷宫？我只看见长垣，或许茂密的丛林里藏着一座城堡，这是它的外墙。”
杰拉德把书籍整理完毕。“小黑，如果你以后想陪我上课，就呆在这里……”他在课桌上找到一个好位置。魔法斗篷从杰拉德的手臂上飘了下来，在桌子上蜷缩成一团。他竖起脑袋，斜向一边，似乎在问这样会打扰到你上课吗？
“不，那是学校为我们准备的。神奇生物的特性能够产出素材，但是我们低年级的学生显然不能参与收容，所以学院提供了……”
布莱兹露出得意的神色，正打算长篇大论，有人出口打断他。
“稍等一下，布莱兹。如果我们想知道对岸森林里的答案，何不试试看大嘴艾顿？”
“是个好主意。”
杰拉德提出的建议，得到亨利和亚伦两人的认同。于是，大家都把魔法使用手册拿了出来。“可是，是我先认识你们的！”布莱兹的神色看起来有点落寞。
“嗨！大嘴艾顿！”
亚伦什么事情都要冲在第一个，可是魔法使用手册里面，传出来打呼噜的声音。亚伦像是修理老电视那样，敲打了几次也没有作用。“这是怎么回事？艾顿怎么了？”他一脸困惑。
杰拉德这一边比较顺利。
“嘿，艾顿。”
“我在……”
“能告诉湖、鲸鱼，以及森林里面的状况吗？”
“请先生说明状况。是哪里的湖、哪里的森林，艾顿看不见。”
杰拉德还在思考应该怎么说，一根黄色羽毛笔从魔法使用手册的夹层里飞了出来，在纸上写出问题的范围。
杰拉德回答问题的期间，亚伦还是叫不醒自己的魔法使用手册，亨利那边问出奇怪的问题。
“嘿！艾顿，学院里哪个女生的胸章最白。”即便这种简单的问题，艾顿无法马上回答。
只见魔法使用手册翻开到某一空白页，却不见黄色羽毛笔飞出来，亨利疑惑地把书拿起来。下一秒，传来了尖叫声。“放开我艾顿！”亨利的手被夹住了，怎么甩也甩不掉。
“第一个问题是一年级二班的教室外面，第二个问题是蓝色鲸鱼……”杰拉德依次回答问题。
收集完毕的艾顿，下一秒就给出答案。“魔法部的《见习梅林意外预防纲要》，在51年通过的第七修正案中，迷宫的重要性以及建立的必要性被正式确定。从51年开始，已在全国范围内的一十三个魔法学院中建立起迷宫。迷宫中模拟真实的收容状况，且存在神奇生物析出特性而构成的素材，但是危害性较少。低年级的梅林可通过迷宫获取自身需要的素材。即便如此，迷宫仍然存在一定危险。一、二年级的见习梅林，请在收容系老师的组织下前往迷宫。第七国立魔法学院添加声明：如果学生私自前往迷宫，一切后果，第七院概不负责。”
“那蓝色的鲸鱼是什么？森林里是什么样的迷宫？”杰拉德顺着问下去，艾顿已经不说话了。
“艾顿的权限在认课教授的手里面。挑重点来说，迷宫属于收容系教授，魔药知识属于融合系教授。”布莱兹在一旁解释。“因为艾顿里面的知识都是教授、或者知名学者输入的。有些知识甚至是学院之间的垄断财产。你想知道哪个方面的知识，需要认课教授的允许。”
“就是说……每个人的魔法使用手册，拥有的知识方向是不一样的，我们还能传输知识进去。”
杰拉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一旁手肿起来的亨利，扶了扶眼镜，他的信心好似又回来了。
亚伦和亨利明显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可是看着布莱兹跃跃欲试的样子，杰拉德这一次不忍拒绝了。“我的朋友。关于迷宫，你知道什么？”
“对岸的迷宫名字是蜿蜒之湖，是魔力溯源走廊的一部分。你记得艾玲娜教授说过吧，我们一年级只能使用走廊的十分之一。蜿蜒之湖是专门为三年级以下新生建立的迷宫，一共分为两个部分，就是我们看见的湖还有对岸的森林。我们会从森林区域开始探索，迷宫中的环境模拟神奇生物的特性，但是和现实差距较大，相当于见习梅林一种免费获取素材的方式。除了收容课的教授组织之外，见习梅林想要进入迷宫必须使用学分。学分从每一科的教授那边获取，积累到足够的学分就有得到进入迷宫的资格。”
迷宫的大致知识说明完了，布莱兹眼神里的意图很明显，杰拉德接着用捧读的语气说。
“哇~我的朋友。如此渊博的知识，太棒了。”
“没什么，没什么……”
杰拉德给出朋友最想要的赞美，让布莱兹双手叉腰翘了起来，如果他有尾巴的话。
今天新生入学，艾玲娜还有其他事，没办法一直在这里代班。“好了，同学们，大致就是这样了。如果还有其他问题，可是请教魔法使用手册里面的大嘴艾顿。其他的事情，就等你们的老师来解决了。如果她一个小时后还没有来，我会回来把你们带到宿舍去。现在请你们呆在教室里，不要在走廊上到处乱跑。教室里比走廊更加安全，如果走丢了，请跟周围人出示胸章。”
艾玲娜临走前最后强调了一遍，人丢了，胸章不能丢；要向人出示胸章，而不是其他什么。
这一个小时要如何度过呢？想到这里，二班的学生再一次垂头丧气了。不是一个小时太难过，而是其他班级正在进行的师生互动更有性价比。
“同学们，在老师来之前，不如依次自我介绍吧。”有一个人这样提议。沉默的班级里根本没有人给出明确的答复，杰拉德看了一眼往台上走的亚伦，接着看湖。
作为提议者，亚伦义无反顾地上台了。面对整个班级消极的情绪，这个家伙没有一点害怕。
“我先来……我的名字是亚伦，来自草原城市……”
亚伦时刻都能保持热情如火的状态，期间陆续有人回应了他，其中大部分都是来自。算是他的半个同乡。后来有人还提问了他的梦想，或者是成为梅林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