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悟37（1 / 2）

花并不知道，鸟已经在远山南呆了大半个月了。

这半个月里，鸟和蝶互相交流着曲子，鸟从远山北带来的新曲子使蝶赞叹连连，蜢也忍不住，“这曲子从何而来？”

“保密。”鸟俏皮地眨眨眼睛，“今年春天，我想用这首曲子来唤醒远山南。”

“你不要命了？”蝶惊呼着，“被创始者听见这不知来由的曲子，他的闪电可不留情面。”

“哼，不过吓唬吓唬人罢了，我也不是没被劈过，试问谁真的受了重伤呢？”

蝶的脸上一下严肃起来：“这事真不能开玩笑，春天你还是用原来的方式唤醒远山，新曲子我们之后再作打算，我向你保证，远山南会听见它的。”

鸟撅着嘴巴，却还是信服地答应下来，心里也觉得蝶说的对。

蜢静静听着她们聊，没有发表意见。他心里已然知道了鸟的曲子从何而来——那是山神的馈赠。蜢自己秋之歌的曲调也从山神那来，山神是属于远山的引路人，蜢自己也没跟别人说起过这件事，所以他也理解鸟的心情，没有直接戳破她。

他更明白的是，鸟绝不能在远山南弹奏新曲子，除非她像蜢一样，已经“离开”了这里。蜢已经做了决定，以鸟的脾气，劝说是没有用的，之后自己要盯紧鸟，在关键时候阻止她才行。

蜢听着蝶和鸟将话题转回到乐曲上面，背过身去，看着自己写下的几首新曲子。蜢已经将上百首古琴曲摸得清清楚楚了，期间，他无师自通般地学会了古琴，常借着蝶的古琴弹曲子。到今天，蜢正谱写着属于自己的，属于远山的新曲子，他将秋之歌与《催化》《新生》等古琴曲做融合做糅杂，希望在保留古琴原本魔力的同时，加入新的变化。

终究还是不对。

曲子写了一首又一首，可每当蜢将曲子递到蝶的手里，听着蝶弹奏新曲子的时候，总觉得新曲子只是上百首旧曲子的新一首罢了，完全就是一个味道，一个结构，蝶在夏祭上弹这些显然带不来任何改变。

或许能把鸟从远山北学来的曲子用上？

蜢暂时不敢，根本不知这曲子有什么特性，更不知雨阮的曲子放在古琴上会如何，蜢不能冒险。

或许直接摒弃旧的曲子？

可那样古琴还能释放出实实在在的能量吗？若只是使古琴催化精华的作用消失，而不能真正使创始者消亡，那恐怕一切尝试都是徒劳。那个暴君，终究会逼迫一切回到他想要的方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