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34(1 / 1)

草急匆匆地抢出门外,风雪扑面而来,无孔不入,唯独不见人的踪影。草被冻得不行,赶紧回到屋里取暖,屋里乱七八糟的,草踢开杂物,把刚刚鼓捣的音响放到一边,他实在没想到有人会来,赶紧停掉了自己激昂的舞曲,扯掉一身带着亮片的服装——这是以前花穿完扔掉的,草偷偷捡回来在家里当作“演出服”,整个冬天屋里就是他的舞台,摇滚巨星的舞台。

没想到今天巨星被打搅得这样狼狈,草后知后觉地开始气愤起来,用力捶了下桌子,自己却吃了痛。

绻身缓痛时候,他突然反应过来,那人到底是谁?蝉和蚯在地下,而地上冬天还醒着的就只剩了他自己和蝶。那蝶怎么可能问‘蝶住哪里?’呢?草越想越奇怪,突然灵光一现,恍然大悟般跳起来,披上厚袄子就往外赶。

他来到夏天时遇见热水的地方,温泉还是在那层隔隐秘的林子深处,路上没有人来过的痕迹,只是温泉在冬天被完全冻了起来,结了厚厚一层冰。草哈着气搓着带着手套的手,这手套也不足以完全抵御寒风,天实在太冷了。

冰层地下却仍好似有东西在流动,冰面上到处是雾气,叫人看不穿。草四处环顾着,寻找着人来过的痕迹,他瞥到了冰层的一个角落里居然往外冒着热气,草跑过去一看,冰层上有一个刚够一手进出的口子,底下正是流动的温泉。

好啊!果真是花,果真是花,偷热水的贼!不光如此,还来他这里装神弄鬼。今年冬天花一定是醒着,大概就是靠这热水的恢复能力。

草在内心深处把温泉当成他自己的财产,之前三番两次的矛盾已经使他对花愈发忍无可忍,今天又让草发现了这悄悄醒着的小偷,他气得头上快冒出烟来,身体自发地发热,站在冰面上微微颤抖着。

他绿色的头发几乎要从帽子里钻出来了,草越想越气,抬腿就冲花家走去。走到一半却突然想起之前和花打得那一架,到现在身上还疼着。花的力气比他想象得大很多,

那天草先发制人,从腰上抱住花就想往地上摔,没曾想花直接反手搂住草的背,将草生生拧了个转身,一下摔倒在地上,两人在地上扭打起来,草被压在花的身下,只能一个劲逮着花的背打,花占据上风,将草摁着一顿好打,草被打得浑身是伤,直叫着错了错了,花才肯停手。

这武斗是斗不过的,文斗更不必说,草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正面不行,智斗也没主意。草打算先去花那边看看,确定一下花是不是真的醒着。

在雪地里又走了一会儿,草的鞋子里已经灌满了雪水,冻地发疼。他蹑手蹑脚地走近花家的篱笆,脚后跟着地站着——这样可以少受些雪水的冻。草半蹲着往院子里看进去,院子里跟草那一样,满是积雪,积雪比草家里的还完整,不像是有人活动过的样子。

草接着往里看,窗户里黑漆漆的一片,更不像是有人住着。

难道真是自己搞错了?可是温泉冰面上的洞是怎么回事呢?不是花干的话还有谁呢?还有今天来敲门的那个人,又是谁呢?谁还会问那些问题呢?什么几月几日,什么蝶家在哪,根本就是花在吓唬人。

他大概就是装睡罢了,还装成莫名其妙的人想要把自己偷水的事情栽赃给别人。

这家伙!

草更气愤了,却也没有继续探查下去的办法,眼下他也只好回家了,冬天的远山南冷得站不住脚,继续呆在外面就有生命危险了。

草一身厚衣服已经开始不起作用了,风雪像是有穿透力一样直接打在草的皮肤上。

只好先回去了,草用戴着手套的手捂住僵紫的嘴唇,风雪中的往家里走去的他,愈发显得矮小了。

草没注意到,身后的温泉冰面,又漏下一块冰,排列在刚刚他看见的洞旁。

扑通~旋即再没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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