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命如尘埃（2 / 2）

药剂的滋润感觉没有持续多久，司辰便感觉有异物刺进身体，破碎的身体早就没有疼痛感，但皮肉被刺破的阻滞感觉依旧清晰的被司辰感应到。

血液流出的速度更快了，药剂的修复远远跟不上消耗，司辰放松下来的意识再也难以坚持，带着司辰复杂的情绪缓缓的消散起来……。

“看来，故事里面所谓的奇迹并没有在我身上发生啊！”

意识消失，即将沉沦进黑暗时，司辰闻到了迷恋的好闻味道。

……

“傻孩子，还记得你八岁那年吗？”

温婉的女性声音沙哑，像是很久没有喝水和连续述说话语的感觉，语气能听出有悲伤，担忧和心疼的杂乱情绪。

“那时的你多活泼啊！最喜欢的便是每日前往贺兰家族，那时的你真的很调皮呢！贺兰家丫头的头发被你剪过五次，多可爱的丫头啊！楞是被你欺负的留起短发……。”

格兰寒梅趴在床边，脑袋枕着手臂，美丽脸庞憔悴，眼球布满血丝，泪水滑落过脸颊，衣袖的湿润更重了几分，一手则紧紧握着床铺平躺裹满布条的司辰手掌。

“……贺兰家的丫头因此不敢出门，我都记不得有多少次面对格兰老家伙的哭诉，贺兰家为躲你甚至都搬出了司家城……。”

随着嘴里的呢喃声，格兰寒梅好看的脸颊浮现出浅浅的笑容，遮掩着满身丝许的疲惫，但眼神却显得空洞起来。

咯，身后的房门被轻轻推开。

李默迈步走进房间里面，颓废的身形更比原来孤寂，凭空为其添加上许多不属于他年龄的岁月感，原本还算直挺的腰身又弯了些。

看着格兰寒梅和床铺平躺的司辰，李默嘴唇微张，却如鲠在喉，本就破损的心里溢满着自责和愧疚。

站立很久，李默深深吸气道，“夫人，帝国卫队等了两天，若雪已经出发，随行卫队都已经安排妥当了，皇庭夫人已经前往陪同护送。”

格兰寒梅的呢喃声停止，依旧保持着神色和动作。

许久，李默声音低沉道“领主依旧没有回来，夫人，让我去寻找领主吧！我虽是残破身躯，但这条命也能帮上些领主的忙。”

格兰寒梅空洞的眼神稍微回复些神采，身体没有动作，淡淡的沙哑声音响起道：

“先去休息吧！家里的善后还有领地里面的诸多事物都还要麻烦你来费心，我想多陪陪小辰。”

担忧，自责和仇恨堆积在身体里面，李默心里面滋生着很浓郁的愤怒，李默身体微微有些颤抖，幅度波动渐渐强烈起来。

“夫人，就让我去吧！我没能完成从属的职责，小辰和若雪的伤因我而导致，要是不做些什么，我怎能安心继续留在司家……。”

格兰寒梅强撑着音量打断李默的话道，“小辰和若雪的伤并非是你一人的责任，更有我和领主的疏忽导致，你难道以为将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就能减轻我们身上的自责嘛！”

“领地的事总得有人管着，姐姐陪同若雪离去，便只剩你我了，难道你要我在这个时候再离开小辰去管理家族事物嘛。”

李默的脸颊和裸露的皮肤因为心里愤怒的累积，渐而红润起来，他积压的愤怒急需被宣泄出来。

李默微微沉默，他的决定显然是没被格兰寒梅轻易的改变道，“我已向娜塔莎传令，告知家里发生的变故，今天娜塔莎应该就能抵达，有娜塔莎在定然能够处理好领地的事物。”

“唉！”叹气声自格兰寒梅那里响起。

格兰寒梅视线脱离司辰，转身看向李默，好看的脸颊像是因李默的执着有些生气，那张疲惫的脸庞有些微弱的红润。

“娜塔莎管理着落日余晖山脉的驻防，对领地各项事物并不熟悉，且依娜塔莎的性子，真要让她来管理，你就等着回来后去领地各处平叛吧！”

格兰寒梅脸颊忽的明显气鼓鼓起来，“我是个懒散的人，受不了领地事物的琐碎，你要真想走那就去吧！我保证什么都不理会，到时候你们就等着回来收拾烂摊子吧！”

格兰寒梅怔怔看着李默，脸色倒是越显得红润起来。

李默绷紧的肌肉忽然像泄气样明显要变得松弛，积压的愤怒像是在慢慢的消散。

李默无奈道，“我去安排宅院修葺。”

看着李默走出房间，格兰寒梅脸颊刚浮现的红润色泽渐渐褪去，转身趴着床沿继续喃喃自语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