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对立面21（2 / 2）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是太空城人，黛星人于你而言是新的亲人、心灵的寄托，于我而言，不过是一个无关的种族罢了，人类可以像驯化马和狗一样驯化黛星人，如果无法驯化，大可以种族灭绝，你见人类什么时候同情过灭绝的猛犸象了？你憎恨太空城人，可是我不一样，我纵然知道太空城有这样或那样的问题，但我从未想过背叛我的族类。”

“所以你宁愿回去被监禁一辈子，也不愿意和我在这里生活吗？”顾阡陌道。

“顾阡陌儿，这是两件事儿，你终究是人类，不是什么黛星人。”司南道。

“那你告诉我，亲人都不在了，何以为家？”顾阡陌愤怒道。

司南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般，一个从胚胎到长大成人的太空城人，从来就没有过亲人，从小就接受着要以人类文明发展为第一要义的理念，这就像思想钢印一般，牢牢刻在司南心里，没有太空城，就没有家，原来她早就把那个冷冰冰的钢铁机器城当做自己的家了，曾几何时，每次出完任务，最想的竟然也是回到太空城。

“对不起，我没有过亲人，不能感同身受。”司南道歉道。

“司南，自从我亲人不在了之后，我在心里就一直把你当成我的亲人了，这甚至于成为我面对这漫长时间里的唯一动力，可是我最难过的事情是，你可以站在人类文明的制高点，去批判我背叛种族，我都不在乎，但你却从未在心里把我当做亲人看待，你终究是一个没有心的人，你爱所有人，但你唯独没有偏爱我，就像圣母般的冷漠。”顾阡陌道。

“其实我也想要和你一起生活，就像核纪元之前的家庭那样的。”司南反驳道。

“什么？你刚刚说什么？”顾阡陌睁大了眼睛看着司南，眼中的热烈仿佛要将司南吞噬殆尽。

“你回地球之后，我一直都很挂念你。”司南道。

“那你留下来，和我和黛星人一起不好吗？”顾阡陌道。

“可是顾阡陌你能接纳太空城吗？如果你始终站在太空城的对立面，那你如何叫我心安理得地在这里和你生活，就算是我心安理得和你在这里生活，那有一天太空城强硬地殖民了呢，你有把握带着黛星人战胜吗？你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不假，但你终究是一个人在做这些，可是太空城呢，太空城是所有人都在做同一件事儿。”司南道。

“司南，我没办法做到，眼睁睁看着黛星人被种族灭绝亦或是被驯化之类的。”顾阡陌道。

“我能想象地到，你付出了很多心血。”司南道。

“你永远想象不到我等你这些年，有多无助，无法回到地球，没有亲人朋友，只有黛星人救了我，他们纯粹的眼神让我觉得自己真真切切被需要，无论我走了多久，回来之时，他们始终如一，让我觉得，有一个地方永远等我回来。”顾阡陌道。

“对不起......”司南道。

“司南，我要的从来都不是你的愧疚，你的道歉，这对于我而言是负担。”顾阡陌道。

“可是，自从遇到我，你人生的轨迹完全变了，我不知道怎么去补偿。”司南道。

“我要的从来也不是补偿，我要的是你平等的爱。”顾阡陌道。

“可是顾阡陌，如果有一天我们站在了对立面，我们所有美好的回忆，真挚的爱都会变成一把利刃，在对方心里不断的切割。”司南道。

“我现在比你大了许多，当生命在流逝之时，会渐渐明白什么是最重要的，我不知道自己未来有多少日子，我等了你很多年了，我只想此时此刻能见到你，至于其它的，我不在乎，哪怕最后握刀的那个人是你。”顾阡陌道。

“顾阡陌，难道你活了这么多年，脑子里只有情爱吗？我从来都不是纯爱战士，更不会因为你几句话，就反水到你的阵营，你要反人类你自己反去，我宁愿去被终生监禁，也不做历史的罪人。”司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