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地下城的篝火晚会（2 / 2）

只见人群绕着火堆围起了一个大圈，孔舒热情地拉着司南和顾阡陌进入人群中，连连道：“和我们一起跳就好，很简单的，放轻松点。”

只见人群绕着火堆跳着舞蹈，时而绕圈，时而三五成群，又或是两两相对，伴随着古朴而又欢快的音乐，当司南和顾阡陌两两相对时，却变得羞怯，只能学着周遭人群的动作，笨拙又好笑。

一转身，司南猝不及防地和顾阡陌撞个个满怀，对上了顾阡陌的眼睛，一时之间大脑有些迟疑，司南只觉得脸上隐隐有些发烫，只道：“你都出错手了”随即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咱们是镜面，你出手会干扰我思考。”顾阡陌害羞道。

“你怎么不说你脑子跟不上手呢。”司南打趣道。

孔舒递过来两杯红色的液体：“尝尝吧，这个呀，是我酿的葡萄酒。”

“谢谢您，真好喝，我感觉甜甜的”司南开心道。

“小心哦，这个后劲可不小呢”孔舒道。

不知不觉，在这场盛宴中，两个人喝了许多葡萄酒，有点晕晕乎乎的，索性都躺在了草地上，看着上方光影变换，竟有些醉了。

“你是不是想家了？其实我一直在自责，改变了你的命运。”司南道。

“什么是命运呢，光锥之内皆是命运，不存在改变不改变，这是既定的事实，我从不后悔遇见你。”顾阡陌道。

“我送你回去吧，我会把你的身份信息都改了，你按照原定的命运去生活，不要碰科研，这里终究不是你的归宿。。”司南想到如果不是遇见我，他应该会读完大学，当老师，遇到一个很棒的女孩子，组建家庭，然后平安的过完这一生。

“来这里的人是不可以出去的，南海不是说了吗？更何况太空城还在通缉你。”顾阡陌道。

“没事儿，反正也没人什么牵挂我，你还有父母呢，虽然你父母都不记得你了，但他们对你很重要不是吗？。”司南道。

“其实还是有人牵挂你的。”顾阡陌道。

“嗨，我们太空城长大的人互相之间都有一种默契，出任务的时候不会说再见，只会说拜拜，因为这很有可能是最后一次出任务，如果说再见，可能就成了一句永远无法兑现的承诺，所以彼此之间不会牵挂，因为分离是常态，所以没有人牵挂我，我也不牵挂别人，这样多自由。”司南道。

“既然你都不牵挂别人，干嘛牵挂着想送我回去呢。”顾阡陌道

“让你承担这个时代的痛，对你而言，不公平。”司南道。

“这个时代的痛不痛是于你而言，对于我来说，能从时空管理站被救下来，每一天都是赚的。”顾阡陌道。

“那你想念父母了吗，我没有父母，也不知道有父母的感受，但从你家里的照片，我能感受到那种亲情，从古代的书籍中也看到过那种感情，那种亲情是无法割舍的不是吗？”司南道。

“我很想他们，也害怕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们，但好在他们没有我的记忆，这样也就也不会有丧子之痛了。”顾阡陌道。

“到地下城之后，我发现这里是有家庭的，还能看到孩童是由以夫妻为单位抚养的，这里的孩子有一种自由地松弛感，可能这就是爱吧。”司南道。

“那你们小时候呢，什么样的。”顾阡陌道。

“我其实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同吧，习惯了在组织纪律下生存，只不过有了对比之后会很羡慕这样的状态，但我又很害怕抗拒这样的状态，因为有了爱就有牵挂，有牵挂就会有枷锁，这反而是负担不是吗？”司南道。

“这得看你如何看待这份负担了，就像我会牵挂你啊，如果你好我会开心，如果你不好，我会替你感到难过，我从未觉得那是负担。”顾阡陌道。

“说来也奇怪，我们每次服用荷尔蒙抑制剂的时候都会胃痉挛，后来遇见你之后，便再也没有胃痉挛了，时常觉得肚子连带着胸口这块暖暖的，你说是停药的作用吗？”司南摸着肚子道。

“你上次可是捧着一碗鱼汤，对着我说我就像这碗鱼汤一样暖，所以是鱼汤的作用吧。”顾阡陌笑道，心里却和小鹿一般乱撞。

“其实听你过去的故事，我很心疼，我想在未来的日子保护你，但是我却如同钻木取火的原始人一般，与这个时代有着巨大的鸿沟，无法为你做任何事情，反倒是你在危机关头在保护我。”顾阡陌道。

“这有啥，我们现在是朋友不是吗？我还是第一次用你们古代这个词汇呢，我们太空城一般互相称呼为战友。”司南道。

“对对对，朋友之间也会牵挂的。”顾阡陌心里仿佛打开了五味瓶，有开心也有点失落，在司南心里属于特别但又不那么特别的存在。

“那你呢，打算一直留在地下城吗？”顾阡陌道。

“不，这里很好，但不属于我，我想去找属于我们所有人的新地球，在那里，太空城才可以去像古代地球人一样生活，这是我们所有太空城人的梦想。”司南道。

“你喜欢太空城吗？为了太空城哪怕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吗？”顾阡陌问道。

“说实话，很多时候不喜欢，我不喜欢它没有人情只有规则的处事方式，我不喜欢它近乎苛刻的生存环境，我不喜欢所有人都活得很辛苦，没有安全感，更不喜欢为了生存，要抛弃爱情亲情，甚至于要用药去克制，但是这只是在面对恶劣太空环境下的不得已之举罢了，如果不喜欢这样的状态，不应该去想的逃避，而是去改变，如果能找到一个新地球，我相信新的人类文明一定会更比现在温暖。”

顾阡陌转过头看着司南，她绯红的脸上，眼睛里泛着点点星光，他心里升起一股敬意，她如同孤勇者一般，那么瘦小单薄，却那么坚定，即使面对通缉，没有选择逃避，而是努力去改变，也知道她不会如笼中鸟一般困死在金丝笼中，而是像一名战士一样属于星辰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