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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狂歌说:“大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倒卖赃物脏银的确实是黄老板,行骗的却不是燕儿。她不过是被我胁迫,替我办事。请大人治步狂歌的罪,放了燕儿。”

县老爷狠狠一敲惊堂木,斥说:“步狂歌!你可知你在说什么?本官凭证据拿人,岂能说放就放?念在你举报有功,你速速退下,本官不与你追究。你再戏弄本官,当心本官治你的罪!”

步狂歌纹丝不动地立着,说:“我便是人证,那账簿便是物证。我若没有参与,怎会知道账簿在何处,连夜呈给大人?”

县老爷说:“你是要替燕儿顶罪?”

步狂歌说:“没有。”

县老爷说:“当真是你胁迫燕儿行骗?你为何自己举报自己?你可知这是杀头的死罪?”

步狂歌说:“事已至此,大人何必多问?别再磨叽,赶紧将我拿下!”

县老爷百思不得其解地瞧了他一会儿,只得说:“来人呐,将步狂歌一并收押。待本官细察清楚,再行定夺。”

几名官兵便要上前拿他。

步狂歌抱着刀,眼底似乎浮现出一缕杀气。那几名官兵不禁犹豫起来。半晌,步狂歌解下佩刀,说:“无须押我,我自己去。”

县老爷这才退堂。

百姓纷纷散去,只剩下问荆等人。

问荆向怀中一摸,忽然沉下脸,说:“坏了。师父的玉佩还在他手中,他若人头落地,找玉佩便如大海捞针。他莫非已算准了我不敢让他死?”

小菱和麒麟也是一惊。

半晌,问荆又不自觉地笑了笑,脸上神色似喜非喜,似怒非怒,竟是有些古怪。

麒麟说:“舅舅,你莫非被他气疯了?”

问荆在地上踱了两圈,一直笑个不停。他终于停了下来,说:“这人实在有意思的很。既然他什么都算好了,我倒要接着看下去。”

这时候,带头官兵从衙门走出,四下瞧了瞧,对问荆说:“你就是问荆?步狂歌要见你一面。”

问荆说:“大人请带路。”便同小菱、麒麟一起进了大狱。

狱中昏暗,东面墙上有扇高高的小窗。问荆走过时,脸庞浮过一道道铁栏的影子。

他的脚步停了下来。

步狂歌终于瞧见他了。此时此地,此情此景,步狂歌脸色泛青,好半天没有说话。

问荆扎刀子似的说:“是谁说没钱交田租?是谁要给老父准备棺材?”

步狂歌脸皮有些发涨,却承接住他的目光,反问:“昨晚燕儿房中的人是你?茶阁暗中相救的人也是你?”

问荆说:“回答我的话!”

步狂歌说:“你先答!”

问荆说:“要么一起答!”

两人同时开口:“是我。”

紧接着,两人谁都不愿先开口,又陷入了沉默。

终于,步狂歌说:“那玉佩就在……”

问荆心头紧缩了下,似乎永远也猜不透步狂歌的下一句话。他以为这人定会提出条件,可这人竟别无二话。他一口气提在嗓子眼,仔细盯着步狂歌的口型。

这时候,狱中忽然跑来一名官兵,大喊着:“不好了!昨天收押的女犯人不见了!”

问荆瞧见步狂歌顿住,那句话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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