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头发（2 / 2）

问荆说：“旁人之事，与我无关。”

小菱忍不住说：“你这仙人好冷的心。”

问荆说：“我元气尚未恢复，只能吓住他一时。我即便有心杀他，此时也不是他对手。”

小菱恍然明白过来，说：“原来仙人哥哥您不是无情。您的伤竟这么严重……”

问荆说：“当年妖族为祸人间，我率清洛门人与其决战。那时我元气已耗尽，侥幸保住性命已然不易，如何能在短短三年恢复如初？”

小菱说：“从前我不知仙人哥哥受伤。以后我帮您调养，您或许痊愈得快些。”

问荆说：“你这小丫头懂得调养元气？”

小菱说：“我生病时，爷爷常捉山鸡给我炖鸡汤，我喝了鸡汤便好了。我给仙人哥哥您也炖些鸡汤。”她想起爷爷，不禁又难过起来。

问荆说：“那是平常人生病的法子，治不了我的伤。”

小菱问：“那什么能治您的伤？”

问荆说：“我即便说了，也寻不到那样东西。告诉你这丫头也无妨，那东西是女子的阴气。男女授受不亲，我虽然知道那东西是什么，但却不能强迫任何一个女子助我恢复元气。”

小菱说：“原来如此。若是这样，仙人哥哥您的元气岂非永远不能恢复？”

问荆说：“若我不娶妻，便永远不能恢复的。”

小菱说：“那您的元气永远不恢复，您岂非要永远留在这寒洞中？”

问荆说：“明日，我便不会留在这寒洞中了。”

小菱忙说：“仙人哥哥，您千万不要想不开！你若觉得活在世上无趣，我每日都来看您。”

问荆不禁瞧了她一阵儿，说：“你为何这么关心我？”

小菱说：“爷爷死了，我在这世上再无亲人。我如今只认识仙人哥哥您，如果仙人哥哥您也死了，便只剩下我一个。我……我活着也无趣……”

问荆不觉温和了些，说：“丫头，你我认识还不到一个时辰，你竟把我当作亲人。世上只有你这么一个傻丫头。其实我说明日不会留在洞中，并非想不开。”

小菱松了口气，怔然问：“您难道要下山？您去哪里？”

问荆说：“回清洛。”

小菱说：“可您元气未复，回到清洛再遇到刚刚那贼人该如何？”

问荆说：“我虽然不能恢复元气，但还有一个法子。只要我取回五行剑，此剑乃世间第一灵剑，是清洛的镇派之宝，与我心灵相通。我有五行剑在手，到时没人伤得了我。”

小菱这才放心了。

两人走出寒洞。小菱来到山溪旁，用树叶舀起清水，递给问荆，说：“仙人哥哥，您喝水。”

问荆接过喝下，问：“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小菱说：“我姓赵，爷爷唤我小菱。仙人哥哥，我总这样仙人仙人地叫您，还不知道您的名字呢？”

问荆说：“你不必这么恭敬。我不过是稍懂仙术，辟谷得久些，一样也要同常人般吃喝拉撒，算不上神仙。你叫我问荆就好。”

小菱说：“那我叫你问荆哥哥。”

问荆点点头。

这时候，小菱忽然大喊：“糟了！”顾不得问荆，立即奔下山去。

原来她想起爷爷的尸身横在山路旁，没有遮挡，恐怕会有鸟兽侵扰。

她回到山路上，远远望见一匹棕毛野狗嗅着老人尸身。她拾起块大石，向野狗砸去。那野狗回头呲着牙，模样凶狠。她不禁双腿发软，眼泪夺眶而出，大喊：“爷爷！”

那野狗要将老人尸身吃了。

小菱红着眼，又砸去一块大石。那野狗丢下老人，直奔她扑来。百忙之中，小菱回身跑进树林。她同爷爷曾在林中布下捕捉野兽的陷阱。她到陷阱前时，就地滚了过去。那野狗跟着追来，两条后腿刚在地上奋力蹬起，便掉入陷阱。

小菱余惊未定，却听周围林中传来数声犬吠，四面八方此起彼伏。十余只野狗钻出，将她围了起来。其中一只赤毛野狗不声不响，双瞳紧盯着她，电光火石间，它腾地跃起，身子越过那陷阱上空，扑在她腿上，张口便咬。

小菱何曾吃过这种痛，不禁失声哭叫。

“小菱，别怕。”

一阵温柔声音忽然自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