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悲凉20（2 / 2）

没有发出声响，因为这一刻他的内心，充满了太多的声音，呐喊、嘶吼、不甘一切的一切都在发泄着，他头疼欲裂，痛不欲生。

一阵眩晕感传来，他无力的摔在地上，头上的疼痛让他几乎晕厥，他狠狠的把后脑凿在地上，才勉强恢复了些许清醒，艰难的翻过身子，颤抖着双手撑着地，缓缓地爬在地上，猩红的血一滴滴滴落。

“你说.....我是病了吗？”

看着面前淡薄的影子，有些虚幻，猩红的眼中透着深深的迷茫，他苦苦支撑着一秒、一分钟......时间在流逝，他仿佛在等待，等待那个不可能的回应，最后他颤抖的勾了勾嘴角，却怎么也用不上力气，他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般，近乎蜗牛般抬起无力垂下的脸庞，猩红的血划过额头，滴入本就猩红的眼眸。

“是我.....赢了，呵.....呵”

颤抖着，扭曲着，他终是看到了血色天边的那轮血月，他如释重负的笑了笑，眼帘缓缓垂下，再也感觉不到痛苦，身体直挺挺的倒了下去，随着扑通一声，他躺在了冰凉的路上，意识陷入了昏迷。

殷红的血迹，越来越大，他的脸色越发苍白.....

摇曳的灯泡散发着昏黄的光，一道苍老的背影佝偻着身子站立良久，随着时间的过去，他平静的神态变得焦急，拄着棍来回走动。

苦等小远归来的院长，直至深夜也没能等到他的身影，他有些慌张，不得已发出求助，叫醒了附近的众人，求他们帮忙寻找，这一夜，整个村庄灯火通明。

“小远！小远！”.....

一声声呼喊，一句句呐喊，在村子里每一个角落响起，他们的身影急切的寻找着，出现在了每个角落，随后在一声声‘没有’中快速寻觅。

天边升起了一抹光芒，让黑夜慢慢褪去。

他们的呼喊声没有停止，甚至带上了些许沙哑，他们手中的手电筒早已没了光芒，却依然紧紧地攥在手中.....

此时小路上，一位中年男子快步的走着，一夜的奔走让他筋疲力尽，他只能边走边眯起眼睛张望着，猛然间他模糊的看到了一具身体，他使劲的揉了揉发涩的眼睛，精神一震，急切的跑了过去。

“找到了！快到这边来！”

一道声音仿佛划破了灰蒙蒙的天际，天边的红日冉冉升起，听到声音的众人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徐徐放松下来，即使有着深深困意还是带着疲倦的身体赶向那边。

“快叫救护车”

等他们向这边赶来的时，一声大吼带着急切响起，众人心头一震，心里咯噔了一下，随后只见一道快速奔跑的身影朝着他们反方向跑来，身上背着满头是血的男孩，最前面的男子慌忙的掏出手机，颤抖着对手机说出了地址。

“快！先去诊所！”

背着小远的中年男子快速的跑向人群中的一位年轻男子，大吼一声，男子赶忙接了过来，撒开腿争分夺秒的跑向最近的诊所，中年男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知道是吓到了，还是累到了。

人群看到此情景有些唏嘘，窃窃私语。有些紧张，眼中充满了担心的一部分人，连忙跟着年轻男子跑去。

他们先是去了诊所做了简单的处理，之后救护车就火急火燎的赶来，背着小远过来的年轻男子和中年男子一同坐上了救护车，急速的赶往了就近的医院。

医院里，等在手术门前二人有些焦急，中年男子坐在椅子上不停地搓着脸，随后不耐烦的指着，不停的在眼前转来转去的身影

“纯生！你能不能别在我眼前转了”

“我着急啊，坐不住”

他停下脚步，转头看了眼紧闭的门，嗐了一声，一屁股坐在了中年男子身边，他们已经在这里等了许久，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走廊里，很安静，只有器械般的滴滴声不时地响起，让人有些压抑，有些心闷的中年男子站起身，路过年轻男子身边时

“我出去透透气，抽根烟，你在这等着”

他没有说什么，默默的点了点头，没有去看他离去的背影，愣愣的看着手术门上的红灯发呆，想起了那个总是傻笑憨厚的脸庞，那个乐于助人的少年，那个在庄稼地扛不动一包麦子咬着牙硬抗，累的满头大汗还呵呵傻笑的消瘦身影，苦笑着摇了摇头，想不通为什么变成了这样。